姜知渺主要就是想看看村長一家回來沒,實在是沒想到孫大娘肚子裡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外頭不比家自在,冷風呼呼的吹著,耳根子都給凍紅了,姜知渺在村子裡閒逛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家去。

路上遇到了春桃,他爹的病好多了,這幾日將養下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至於幹活還得緩緩,李根生的病到底是由來已久,想根治,實在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她暫時也沒這個本事。

春桃家實在是困難,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入冬前去撿的蘑菇,原想留著過年吃,想了想,還是全給姜知渺送了過去。

姜知渺怎麼推也推不掉,一說不要,小姑娘就汲著鼻子流淚,盛情難卻,只好收了一半。

簡單的詢問了李根生的病情,又寒暄了幾句後,姜知渺便和她告了別,一番折騰下來,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山了。

這兩天天倒是晴了,但這氣溫卻低了下來,走在村裡的羊腸小道上,姜知渺的思緒又開始發散。

除塵丹她已經服下了,正如它說的那樣,服下之後,自身的外在沒有明顯的變化。

還以為這丹藥吃下去會像洗髓丹那般去除身體中的雜質,沒想到什麼都沒有排出,倒是讓姜知渺鬆了口氣。

旁的不說,如今她沒有靈氣,用不了除塵的法術,這要是排出一身的汙穢,除了失足掉進糞窖,姜知渺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由頭了。

好在這丹藥還是挺人性化的,沒讓她這麼為難,服下之後外在沒什麼變化,倒是解了她的後顧之憂。

農場裡的田已經開荒完畢,本來面積就不大,再加上她自身的力氣不小,眨眼的功夫就把那塊荒地給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釋出的隨機任務有時限,姜知渺想著,地都開好了,順手把冰冰草種上得了,省的過兩天還要特意進來種一趟,哪知,剛拿到草籽,瞟了眼後,瞬間如遭雷劈,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播種之前,所有的冰冰草籽必須要用無根之水浸泡個一天一夜,種下才可發芽,反之直接種的話,種子的存活率幾乎為零,看著這苛刻的條件,姜知渺頭都大了。

所謂無根之水就是雨水,這幾天都是天晴,瞅著這架勢,約莫有一陣子不會下雨,這麼想著,她也只好先將這個隨機任務給擱置了下來。

沒雨水,就意味著種子的存活率為零,就是費力巴拉的種下去還不是死翹翹,有那功夫,還不如趁著這時候好好忙忙自個兒的事。

若是枯木逢春修成,這個隨機任務自然迎刃而解,假若修不成,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起來她在村子裡也磨蹭了好大一會兒了,沒想到趙氏和姜知黎還在原地沒動彈,看她們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姜知渺默了默,邁著腿從她們身旁過。

好在這母女兩是坐在荒田裡頭鬧,而非田埂,這要是擋了她的路,她可不會顧及情面,姜知渺想,要真是那樣的話,她一定會無情地邁過去。

她沒得感情,她只是個無情的走路機器!

姜知黎容貌不俗,連日的趕路,雖說膚色變得深些,但底子還是在的,如今定了家,某些人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正瞅著沒機會上前獻殷勤呢。

從前她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四房嫡女,如今被貶為流犯,階級的一致性,讓那些曾經就對她青睞有加的男子越發的殷勤了起來,求救的功夫,身邊圍了一群人。

姜知渺是真的不想湊熱鬧,方才她就是為了不沾上麻煩才腳步加快的往村長家趕去,但她娘都過來了,她也不好走,只好在原地停留了一會。

以往徐有容和溫母都不是什麼愛湊熱鬧的主,驀地看到她們,姜知渺都吃了一驚,但很快又穩住,小心翼翼地湊到她們身旁。

村裡有人說田埂那邊有一個年輕女子外帶一個婦人被賊人搶了錢,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這訊息就在村子裡傳開了,徐有容和溫母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訊息。

姜知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女子被搶,這麼一聯絡,她們只以為被搶的女子是她,慌慌忙忙的,將孩子丟給溫父和溫竹卿他們,二人便結伴朝著田埂走去。

那傳訊息的人也是會說,趙氏母女平日裡高調的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直說是她們不就行了,偏將訊息說的模稜兩可,讓人猜來猜去。

也不知道那人安的是什麼心思,村裡大多數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賊人嚇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帶著傢伙什到田埂,心想能給賊人一個教訓。

田埂倒是有人,姜知黎哭的梨花帶雨,就是想不注意都難,瞅著她弱柳扶風的模樣,眾人忿忿不平,恨不得化身為護花使者,生吞活剝了賊人,為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報仇。

賊人沒見著,漸漸地,散了一些人,只留了些年輕力壯的青年圍在母女兩週邊噓寒問暖,溫母二人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剛來就見趙氏被搶的底掉,二人詫異了一瞬,但心底很快又劃過一絲慶幸,還好,只要不是渺渺就行,但這平白被搶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光天化日的,這地方除了荒田就是荒田,真有什麼賊人,一眼就能看到,就是不會功夫,還不會跑嗎?

望著眼前這片光的只剩草垛的荒地,溫母的心裡閃過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