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王浩:你們做的是低等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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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邁瑞肯高校弦理論研究的圈子裡,保羅菲爾-瓊斯是很有名氣的天才,他還是有一定號召力的,響應號召的學者有好多個。
或者也因為,和絃理論衝突的理論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很多學者幾年、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裡,都在研究弦理論,他們根本無法接受和絃理論直接衝突的理論。
如果衝突的理論沒什麼影響也就罷了,可現在似乎一些內容已經被實驗證實,若是繼續發展下去,影響力變得越來越大,弦理論很可能就會被證偽,那麼他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就會變得沒有絲毫的義。
這當然不能接受。
所以他們集體抵制起王浩的湮滅理論。
抵制,當然不只是口頭上說說。
好多人也開始認真的研究湮滅理論,希望能找出湮滅理論的問題,只要能夠找到問題,湮滅理論自然就是錯誤的。
其實並不只是阿邁瑞肯高校的弦理論圈子,其他國家也有很多專業從事理論研究的數學家,他們也同樣對於湮滅理論非常牴觸。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以後,弦理論成為了一個很大的理論物理派系,好多數學家都從事相關的研究。
很多人也認為弦理論的研究非常高階,他們站在了物理研究的頂峰,也同樣是數學的頂峰。
弦理論所涉及到的數學,都可以用晦澀難懂來形容。
有個例子就能直接說明。
弦理論的代表人物,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愛德華-威騰,只是以弦理論構造附帶的數學研究內容,就獲得了最頂尖的菲爾茲獎。
只要能夠在弦理論研究上有一定的成果,都可以說是極為優秀的天才,甚至說完全理解弦理論的內容,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每一個弦理論的學者,都可以說是頂尖的數學天才。
這個領域裡天才輩出,同時也出現了很多的崇拜主義,因為只有那些最頂級的天才,才能夠在弦理論研究上有成果,他們就是圈子裡被崇拜的物件。
愛德華-威騰就是站在崇拜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當很多弦理論的學者們,都在討論湮滅理論的時候,愛德華-威騰自然不能夠獨善其身,他的年紀已經超過了70歲,但依舊在不斷的做研究,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夠對理論繼續進行完善。
有記者採訪到了愛德華-威騰,希望他能夠說一下對於湮滅理論的看法。
愛德華-威騰很凝重的說道,“這個理論到現在也只是一個雛形,並沒有正式發表過更詳細的內容。”
“我能找到的是一些定義。有些定義也許是正確的,但有些定義也許是錯誤的。”
“我認為,這個理論和實驗的關係並不大,很多人都在討論核子組織的最新實驗成果,說他們證實了王浩的研究。”
“但我認為,研究不一定和湮滅理論直接相關。”
“在任何事情沒有確定下來之前,誰也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桉,我也不能否定其他人的研究,尤其是王浩……”
“你知道。”
愛德華-威騰的意思很明顯,他尊重王浩在數學界的地位,隨後繼續道,“我們必須從實際去思考、去理解。”
“實驗結論並不能夠證明一個理論,因為即便是前提,也會有其他解釋,而不是單一的一個解釋。”
“我並不會直接否定湮滅理論,但我認為一個新的理論出來,肯定會有一些錯誤,也肯定有一部是正確的。”
愛德華-威騰不斷說著‘不是否定’,但他話裡的意思明顯認為,湮滅理論有一部分是錯誤的,只是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
一個是因為王浩並沒有發表全部的理論內容,沒有發表新理論的基礎數學構架。
第二就是因為王浩還沒有和實驗有關的論文,也沒有做成果報告。
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即便是愛德華-威騰,也無法斷言新的理論就錯誤的。
另外,對方還是最年輕的菲爾茲得主,被認為是世界第一天才的數學家,重量級完全不比他差,甚至可能還要強上一些。
即便他直接否定,也根本沒有說服力。
……
月初。
華人數學家大會即將在陵城召開。
王浩提前兩天來到了陵城,他還帶上了自己的學生邱會安。
之所以帶上邱會安,一個是想讓自己的學生見見世面,一個是因為邱會安正在研究勒讓德猜想,並且卡在最後一步沒有完成,來參加個數學會議,聽一些相關的報告也許就能夠獲得靈感。
雖然是提前兩天來到陵城,但王浩來的也不算太早,好多學者都提前來了,尤其是那些把來參加數學家大會,當成一次公費旅遊的國外學者,他們有的甚至提前來了一個星期,來了以後就到處走走看看。
陵城是一個很有歷史底蘊的城市,確實值得到處走走看看。
王浩來到陵城以後,也先去了一些著名的景點,逛了一個下午之後,第二天上午才去了主會場。
他見到了很多熟人。
比如,科學院高能所的胡厚榮院士、張益方院士。
歐洲粒子組織的迪迪埃-馬約爾、格斯納-雷尼爾等實驗組負責人。
當然也少不了高校的學者們,甚至還包括特別趕來的潘衛國,東港大學一行多達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個數學老院士,也算是表達出對華人數學家大會的重視了。
王浩進入了會場就成為了中心人物。
好多人都熱情的圍著他,並說起來他最新的研究,大部分物理界的學者來參會,完全就是為了王浩的報告。
這個報告就是最核心的內容。
不過大家談論的時候,並不是一直說報告內容,也會聊一些學術研究上的東西。
張益方院士就問起了王浩最近的研究,“你現在主要做什麼研究?是專門研究楊-米爾斯方程,還是做那個拓撲的專案?”
王浩搖頭道,“我還是主要做半拓撲的研究”,他向其他不瞭解的人解釋了一下,“這是我和考切爾一起的研究,希望能夠做出一種新的拓撲體系,給複雜材料導電狀態下,內部微觀形態模型做定義解釋。”
張益方聽著點了點頭,“你的這個研究備受關注啊。”
很多人都知道王浩在做這個研究,因為他申請了一個重點專案,專案經費直接就是兩千萬。
千萬級別經費的數學專案是極為少見的。
同時,研究也備受關注,因為大家都知道,研究和超導直接相關。
之前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交流重力相關的研究,普通人會暢想一下反重力的技術,但相關領域的學者卻知道,超導要比交流重力重要的多。
超導是接近現實的技術,並且已經應用在一些領域。
超導的技術提升就可以促進實現大規模應用,從而讓科技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交流重力,直白來說就是反重力。
這項技術代表了未來,但絕對不代表現在。
未來,是多久呢?
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一百年、幾百年,反正短時間是肯定看不到的。
張益方繼續問道,“這個拓撲的研究就夠複雜了,你怎麼突然想起研究楊-米爾斯方程了?”
王浩道,“只是覺得我很適合研究這個方程,而且也能夠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超導內部微觀形態的拓撲變化。”
他解釋道,“我認為引起微觀形態發生拓撲變化的主要原因,就是湮滅力的作用。”
他說完補充了一句,“還是邱教授提醒了我。”
好多人頓時看下了邱成文。
胡厚榮院士也是其中之一,他和王浩影片交流的時候,聽到王浩說起了類似的話,當時就覺得心裡很鬱悶。
現在再聽到依然覺得很難受。
對方只是聽一下建議,仔細研究了一下,就能有這麼大的成果。
人和人,真是沒法比啊!
邱成文走過來聽到了王浩的話,頓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只是建議王浩研究楊-米爾斯方程,可完全沒有想到,只是過了這麼短的時間,對方就會有這樣一個大成果。
這還講理嗎!
幾人正談著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短髮白人走過來,正是保羅菲爾-瓊斯,他旁邊還有來德利-帕森斯,是佛羅里達大學的教授,也從事弦理論的研究。
他們約定好一起來參加華人數學家大會,同行的還有其他幾個人。
保羅菲爾-瓊斯的表情很冷澹,見到王浩明顯沒有好臉色,他走過來高傲的仰著頭,直接就是一句,“王浩,你的湮滅理論就是個騙局,對吧?!”
這種不友好的語調讓王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怎麼會有人直接說這種話?
來德利-帕森斯拉住了保羅菲爾-瓊斯,他朝著王浩歉意的笑了下,解釋道,“抱歉,保羅菲爾無法接受你的理論。”
瓊斯看向帕森斯,質問道,“來德利,你為什麼和他道歉,你也無法接受,對吧?”
帕森斯尷尬的笑了下,隨後道,“當然??”
在其他人疑惑的注視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都有些後悔和保羅菲爾-瓊斯走在一起了。
他一直都知道保羅菲爾-瓊斯沒什麼情商,而且對於弦理論非常的狂熱,可還是沒有想到,直接過來就是質問。
如果物件換做是其他人,他當然會支援保羅菲爾-瓊斯,因為瓊斯是個超級天才,數學上能擊敗他的人很少,甚至包括大部分菲爾茲獲得者。
有時候,獲獎並不直接代表能力,也許只是研究走在正確的方向上,或者是一些研究成果被國際認可。
保羅菲爾-瓊斯都屬於那種頂級的天才,但他研究的是弦理論,顯然弦理論的研究方向上,想獲獎是非常困難的。
現在保羅菲爾-瓊斯面對的是王浩。
在數學能力方面,王浩恰好就是碾壓保羅菲爾-瓊斯的人,他完成的成果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全世界都公認他是第一的數學家,數學能力根本不需要質疑。
不過在學術問題上,他肯定會站保羅-菲爾瓊斯,因為他們都在研究弦理論。
王浩帶著疑惑看著保羅菲爾-瓊斯,試探性的問了三個字,“弦理論?”
瓊斯繼續盯著王浩,眼睛一眨都不眨。
帕森斯輕點了下頭。
王浩頓時明白過來,他沒有進行過弦理論的研究,但湮滅理論的一些定義,似乎對弦理論非常不友好?
“我非常確信湮滅理論是正確的。”
他肯定的說完,忽然露出了笑,繼續道,“另外,湮滅理論和絃理論在基礎定義上,其實還是存在差異的。”
保羅菲爾-瓊斯很用力的回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浩笑道,“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比如,衰變是怎麼產生的?相信你這個弦理論專家,能以弦理論的方式做解釋吧?”
“當然!”
保羅菲爾-瓊斯露出‘別看不起人’的眼神,馬上道,“衰變過程是α衰變為β加γ,當α衰變成β和γ時,是一個單一弦振動,被打破成兩條弦以不同的方式振動。”
“因為弦格外的小,很難直接觀測到粒子類似於弦的性質……”
瓊斯連續解釋一大堆。
王浩很有耐心的聽著,隨後說道,“你只是說明了弦理論對於衰變過程的解釋。如果這是一個可以打分的題目,我會給你零分。”
瓊斯頓時有些惱怒。
王浩解釋道,“我的問題是,衰變是怎麼產生的,而不是讓你解釋衰變過程?我換一個問法,為什麼會發生衰變?瓊斯先生,你可以用弦論解釋一下嗎?”
保羅菲爾-瓊斯頓時愣住了。
針對為什麼會發生衰變的問題,他當然能夠找到一大堆的物理解釋,比如能量耗損,就像是琴絃振動一樣,不可能一直的持續,微觀的反應就是粒子發生衰變。
再比如,衰變是原子內部很多作用力相結合產生的複雜結果。
等等。
但是,以上的解釋和絃理論無關。
如果拿出這些物理解釋來做說明,他就等於根本沒有回答問題。
瓊斯馬上看向王浩,想聽王浩會說什麼。
王浩道,“如果用湮滅理論,就很容易解釋了。為什麼會發生衰變呢?就是因為空間和質量的相互作用,質量會引起空間震盪,反過來說空間也和質量發生作用。”
“這就是湮滅力。就像是用力不斷擠壓一個物體,或者理解為石頭的風化反應,在持續性力的作用下,衰變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王浩說完沒有理會保羅菲爾-瓊斯,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會場,準備去餐廳吃午飯了。
保羅菲爾-瓊斯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勐的抬起頭看向帕森斯,帶著不確定問道,“來德利,剛才我被羞辱了,弦理論被羞辱了,對吧?”
他終於反應過來。
王浩問了一個衰變的問題,他用弦理論解釋了發生過程,而對方則是說,湮滅理論能直接說明發生的原因。
直白理解就是,“湮滅理論比弦理論高出一等”,再說的直白一些,“你們做的是低等的研究工作”。
其中的內涵可以用‘學術鄙視鏈’來理解。
數學明顯比應用數學高出一籌,純數學的研究就可以‘鄙視’應用數學的研究。
現在湮滅理論可以解釋衰變發生的原因,而弦理論只能解釋發生的過程,自然湮滅理論的‘學術等級’比弦理論高出一等。
聽到瓊斯的問話以後,帕森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你才反應過來’的眼神,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該-死的!”
保羅菲爾-瓊斯頓時憤怒了,自己被羞辱還能接受,但弦理論被羞辱——
絕對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