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島附近的海域是屬於島上全體村民的。

就如同內陸地區,村莊附近的土地劃歸村莊全體居民所有是一個道理。

只是因為海洋性質不同,無法具體劃分到每戶多少面積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陸家父子強硬一些,直接拉起網將一塊海域給佔了,估計也就佔了。

在沿海地區,這樣強行霸佔海域的事,可沒少發生!

但陸家父子顯然不是那種橫行霸道貪得無厭的人,否則當初那隻價值幾萬塊的錦繡龍蝦,陸大海也就不會扔回海里去了。

聽陸洋說要搞養殖,秦正義心底暗自點頭,出言道:

“搞養殖好啊,咱們這水質好,養殖出來的品質肯定也差不了。你想養點什麼?要多大的面積?”

“我想養皇帝蟹,面積的話,初期先來個五十畝試試吧。”陸洋說道。

自從融合【漁業大亨】這款遊戲後,這幾天陸洋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到底養什麼好。

珍貴頂級的海鮮,國內也有不少,比如大黃魚,中華錦繡龍蝦,再貴些的比如黃唇魚。

但這些頂級珍貴海鮮,現在都已經是惹不起的保護動物了。

飼養它們需要各種手續,限制頗多。

既如此,

不如干脆就養殖國外品種。

比如波士頓龍蝦,澳洲龍蝦,阿拉斯加帝王蟹,紐西蘭黑金鮑,加拿大象拔蚌,法國藍龍等等。

養殖這些國外品種,既沒有任何限制,又填補了國內市場空白,還能將價格打下來,不讓老外將錢賺走了。

簡直就是一舉多得!

國外進口的高階海鮮雖然很多,但陸洋決定先用皇帝蟹試試水,因為這種螃蟹的適應性比較強。

“你要養皇帝蟹?”秦正義詫異的問道。

皇帝蟹也叫巨大擬濱蟹,是螃蟹家族中個頭最大的品種,最大的可以長到七八十斤,比人還大。

這種螃蟹主要產地是在澳大利亞,進口到國內來一斤的價格就需要幾百元,普普通通的一隻螃蟹就要幾千元。

“你有這個技術?”秦正義又問了一句。

“我想試試!”陸洋道。

他沒有養殖皇帝蟹的技術,也不需要什麼養殖技術。

融合了【漁業大亨】這款遊戲後,無論是如何珍貴難養的海洋生物,到了他這裡都一樣。

就簡簡單單的撒苗,喂飼料,給加速生長卡,成熟後撈出來出售。

本質就是在玩遊戲,只不過背景換成了現實罷了。

心思轉動之下,陸洋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養不活,那就再換個別的養。”

“那你們可想好了,真金白銀撒海里可就撈不回來了。”秦正義看向陸大海道。

陸大海憨憨一笑:“這小子難得有這份雄心,他想闖就讓他闖一闖,失敗了也沒什麼,他還年輕就當是積累經驗了!”

陸大海本還想讓陸洋再體驗一番海洋生活的,可這兩天連著賺了六十多萬,讓陸大海的心態有所轉變。

運氣這個東西,海上漁民還是很信的!

聽了陸大海的話,秦正義這才點頭:

“行,那就等晚上大家回來聊一聊。”

秦正義在遠山島這麼多年,威望十足的原因就是公平公正,有什麼事全體村民一起商量,不管什麼事,必須大家都認可了才行。

..

遠山島是座礁石島,面積約有九平方公里,因整座島如同一座山峰拔海而起,故而得名遠山島。

夕陽緩緩下沉的時候,天空也被染得金黃,一片餘暉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如同是給波紋撒上了金粉。

漁民們駕著小船從海上歸來,海風輕拂著船頭的彩旗,鹹鹹的海味與淡淡的魚腥隨著海風從船上飄到了島上。

吃過晚飯,

趁著天際的餘暉,島上眾多漁民來到碼頭小廣場,或倚或坐或靠,抽著煙聊著天,黝黑粗糙的臉上,掛著淡淡平靜的笑容。

傍晚的海風帶來一絲涼意,吹去了白日裡的燥熱。

老村長秦正義抽著旱菸,目光掃過眾人,眼底閃過一番追憶。

回過神來,他開口道:“今天喊大家過來,是因為陸大海家的陸洋打算承包一片海域搞養殖,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說。”

眾人聽了,頓時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陸家父子今天早晨去石普賣白玉參,晚上回來就要搞養殖,看來白玉參賣了一個好價錢。

搞養殖這事,眾漁民不是沒想過,石普作為千年魚港,天然的海域氣候,最適合海產養殖了。

正是因為如此,靠近海岸邊的眾多島嶼早就已經搞起養殖了。

遠山島距離石普足有百里,附加上運輸成本就沒有什麼競爭力了,也正是因為這層顧慮,島上漁民一直沒能下定決心來搞養殖。

此時聽聞陸洋這個小年輕的要搞養殖,眾人自然是贊成的。

有人探路總是好事,若是成了他們也可效仿,若是不成他們也能吸取經驗教訓。

左右是不虧的!

於是紛紛出言道:“不愧是大學生,就是有想法,有出息。”

“如果需要幫忙就直說,你張叔別的不懂,撈撈蝦,喂喂魚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麼點小事這還說啥,海洋這麼大搞養殖能用多少地方?只要給我們留一個出海捕魚的口子就行。”

見眾人沒有反對的,秦正義再次出言道:“既然沒有反對的,那就說好了,陸洋在島東南邊承包五十畝海域,每畝每年380元的承包費,一共是19000元入賬咱們村委會。”

“陸洋,你和我去籤承包合同,明天再去石普申請個養殖證。”

“好嘞,多謝秦大爺,多謝各位叔伯支援,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到的地方,還請各位叔伯多多指正,多多海涵。”

“見外了。”

“就是,大家一個島的,不用這麼客氣。”

“陸洋這孩子,真出息了!”

天色昏暗,眾人散去,夕陽沉入海底,一彎牛角新月在群星襯托下,好似羞澀的新娘緩緩走上夜幕。

她揮手傾灑一片月光,漆黑的海面上彷彿披上一道銀白的頭紗。

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礁石發出輕柔的濤聲,如同一曲曼妙的歌聲,伴著漁民入眠。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