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聞言,都是面色微微一變,不少人露出了遲疑之色。

火陽道人見勢不妙,當即冷笑道:“大劫爆發,你我皆是應劫之人,哪還有族裔之分。”

“今日吾等攜大勢而來,斬滅你歸墟海域眾仙,在座的眾仙都能渡過一次大劫,日後突破地仙都未必沒有可能。”

“是麼。”姜玲瓏冷笑一聲,當即說道:“依我看,能夠有緣成道的,怕是你殘陽仙派之人。”

“餘下之人,怕不過是你等的馬前之足,為你等消耗我歸墟海域的炮灰罷了。”

說到此處,姜玲瓏看著諸位仙人道:“諸位,可要小心一些,莫要做他人手中炮灰,以免稀里湖塗應了劫數。”

“呔,妖女,你莫要逞口舌之利!”

火陽道人面色微變,當即拂袖之間祭出神通火陽神雷打了過來,可惜縱然是這等大乘神通,卻也破不開周天星辰大陣。

但見姜玲瓏騰空而起,開始催動周天星辰大陣匯聚萬千光芒,而後面色冷漠的警告道:“諸位皆是得道之人,本座所言是真是假,爾等心中定然有數。”

話音落下,姜玲瓏不再多言,但見周天星辰大陣綻放璀璨仙光,無邊星辰劍氣長河席捲天地。

在這股劍氣長河之下,億萬殘陽福地培育多年的修士,一夕之間便在瞬間灰飛煙滅,超過數萬艘寶船都在瞬間崩解。

不得不提的是,這殘陽福地不愧是一座地仙福地,其根基底蘊遠勝素威海域。

此戰僅僅只是參戰的仙人數量,就已經是素威海域的數倍,人數超過了一百多人。

這還是殘陽海之中,許多仙門仙族聽說攻打的是人族實力歸墟海,沒有追隨殘陽福地征戰,否則集合殘陽海域之力,怕是能夠匯聚超過兩百位仙人。

饒是如此,一百餘位仙人齊聚一起,匯聚的力量還是無比的驚人。

若非這些仙人之中,不少人不願意為殘陽仙派搏命,對歸墟海域懷有同情之心,出手之時也留了幾分餘地,怕是這場戰鬥更加的艱難。

當然,也有一些搏命之輩,想要藉機立下功勳,從而獲取更進一步的大劫機緣。

對於這種人姜玲瓏等人毫不留手,接連殺了七位登仙后期,還包括一位登仙九重的絕頂仙人,一次殺雞敬候之下,眾仙這才露出了恐懼之色。

如此鏖戰了數百年,殘陽仙派附屬的炮灰消耗的七七八八,餘下仙人都開始出工不出力。

“老祖,是否要出動那物……”

火陽道人見狀,回到殘陽老祖一旁道。

殘陽老祖卻搖了搖頭,面色平澹的道:“讓弟子們上去吧。”

“這……”

火陽道人面色微變,讓門人弟子衝擊周天星辰大陣,無異於以人力撼動浩蕩天地,根本不能破開周天星辰大陣,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周天星辰大陣的力量。

這些弟子都是殘陽福地的門人,其中不乏他們的後人血脈,看著這些人去送死,他於心不忍。

斜陽老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便微微搖了搖頭道:“宗門養育這些弟子數萬年,如今也到了他們回饋的時候。”

“為我殘陽仙派赴死,對他們而言便是此生最大的榮光。”

聽到此處,火陽道人明白兩位老祖的意志不可動搖。

他心中有些遺憾,以他的身份自然是知道一些辛秘的。

這殘陽仙派之中隱藏著一尊無上重寶,用之可以對付周天星辰大陣,比起數百位仙人聯手還要管用。

可惜那尊重寶殘缺補全,哪怕經過修補卻還是有著致命的弱點,兩位老祖不容那尊寶物有分毫損失,不到最後時刻都不願意將其拿出來。

想到這裡,他心中嘆息一聲,而後起身看向了殘陽福地的大軍,而後微微擺手。

殘陽仙派眾仙見狀,面色都是微微一變,而後還是紛紛開始前行。

霎時之間,殘陽七十六仙聯袂而出,更有百萬寶船載著千萬道兵、億兆殘陽弟子殺入了歸墟海域之中。

大戰就此爆發,無數的殘陽福地之門人蜂擁而入,無數靈符、靈寶、神通、秘術紛紛轟擊在周天星辰大陣之上,不斷地消耗著周天星辰大陣之力。

歸墟海域自然也不會被動對敵,一時之間無數修士隔著陣法與之拼殺在一起,更有周天星辰大陣落下九天星辰之火,焚燒了不知多少億萬裡海域。

如此慘烈的大戰之中,一晃便又過了三百餘年。

有星寰古鐘的加持,周天星辰大陣無論是威力、防禦力,還是匯聚周天星辰之光的能力都增加了何止五成。

這五成便是一個質變,哪怕一座福地不斷攻打周天星辰大陣,卻還是難以破開周天星辰大陣,僅僅只能消耗周天星辰大陣之中儲備的靈石仙源罷了。

眼看時間過了十個甲子,周天星辰大陣還是穩如泰山,斜陽老祖終於忍不住了。

他看著殘陽老祖,微微躬身道:“素威海域攻打一千載,我殘陽福地又攻打六百載,算算時間這殘陽海儲備的靈氣也該消耗過半了。”

“眼下週天星辰大陣靈氣不足,陣法的威力必定大減,正是我們一舉破陣的最佳時機。”

殘陽老祖微微頷了頷首,他明白確實不能再耗下去。

如今殘陽福地的力量損失近半,難以匯聚最強的攻勢,再這樣耗下去,就算打個數萬年怕也破不開周天星辰大陣。

雖然繼續耗下去,能夠不斷削弱歸墟海域的周天星辰大陣,可算算時間歸墟道人也該快要消化此前收穫,怕是數百年之內便足以出關,故此也不能拖下去。

思及此處,殘陽老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將把她請出來吧。”

“嗡——”

隨著話音落下,遠處的無垠海域之中,傳來了一陣號角之聲。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艘無比蒼涼,渾身佈滿了刀痕斧印的古船從遠處駛來。

那是一艘通體黝黑的古老大船,其屹立在天海之間,只是那麼靜靜的行使者,卻宛如破開了無邊混沌而來的大船,透露著最為蒼涼古老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