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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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原的第二天上午,周文又親自駕車接舅舅王文昭來到黨部。一是讓舅舅認認門,和黨部的其他官員也混個臉熟,萬一自己以後有事不在,舅舅有難處也知道去哪裡找關係。現在整個山西黨部從上到下誰敢不給周文面子?二是詳細地詢問太原兵工廠目前的情況。他可是惦記著兵工廠那些裝備的。
周文想著雖然兵工廠停產了,但怎麼也會留下點兒殘羹剩飯吧?周文可不嫌棄,能把警衛隊和保安隊的訓練裝備弄到就行。再加上週文還有一些自己的打算,想看看能不能利用下槍彈廠車間的機器裝置。
從舅舅口中得到的訊息讓周文是有喜有憂。喜的是槍彈廠是九月下旬才得到通知停產的,九月份大半個月的產品還沒有來得及登記並轉運入庫,只是存放在槍彈廠的臨時中轉倉庫中。優的是現在整個兵工廠都被太原衛戍司令部接管,廠房大門和各個車間及臨時倉庫都貼上了封條,平時都有士兵守衛,不好偷--哦不--是不好拿啊。
大半個月的產量是多少?舅舅倒是記得,沒上交入庫的產品就是他在管著。
晉造65式步槍(仿日本三八式步槍,用的是6.5毫米口徑的子彈,所以稱為65式步槍)兩千多支。
晉造衝鋒-槍(仿美國湯姆遜m1921衝鋒-槍配20發彈匣)五百多支。
晉造捷克式輕機槍六十多挺。
晉造馬克沁重機槍十一挺。
晉造11.43毫米口徑駁殼槍200多支。
還有6.5毫米口徑子彈大概有一百五十萬發、7.9毫米口徑子彈一百萬發、11.43毫米口徑子彈八十萬發、9毫米手槍子彈60多萬發。
再聽到舅舅說好像炮廠那邊也是有不少這樣沒來得及入庫的山炮和迫擊炮,還有大量炮彈、手榴-彈。
我日!周文坐不住了,站起來在辦公室轉來轉去,眉頭緊鎖想著辦法。這可是老天爺送來的禮物,不偷--哦--不拿是要遭報應的。這才是真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周文不知道的是,歷史上太原兵工廠由於停產比較倉促和混亂。確實有一大批當月生產的武器裝備沒有來得及包裝入庫,全都隨意擺放在各個車間或臨時倉庫裡。長時間缺乏保養、再加上臨時倉庫也沒人打理,有的地方甚至開始漏雨。等到兩年後兵工廠再次開工,才發現這些武器彈藥大多都生鏽生潮,基本報廢了。
想了一會,也沒急中生智出個辦法來。但是知道這事兒急也急不來,還得細細籌謀。不過這個太原衛戍司令部倒是要找個機會先去試試水。
王文昭看著自家外甥在想心事,就在沙發上靜靜坐著喝茶,沒打擾他。心裡卻是波濤洶湧。這個外甥現在了不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少年書生了。回家不過幾天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先是力挽狂瀾,拯救周家危機。後又把所有敵對勢力全部辣手清除。還首尾都做得乾乾淨淨,把個離石縣打造得鐵桶也似。
自己大兒子就莫名其妙成了一縣之長,那可是縣長啊,一方土皇帝,說你是你就真是了。嘖嘖嘖!這手段、這謀劃、這般威勢……
王文昭想得入神,卻不知手中茶杯的水早已喝乾,正要端起茶杯喝水,卻被周文笑眯眯地接了過去幫他續茶。這才回過神來,就自嘲笑著說道:“阿文,你這兩年的經歷和你回來後做的事情,舅舅可真不認識你了。想想兩年前你的性情和你現在簡直就是兩個人。”
說完後又動情地抓住周文的手,接著說道:“阿文,你還是和舅舅好好說說,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磨難?怎麼舅舅感覺你是另一個人似的。”
周文知道舅舅和自己自小就親近,對自己的變化比較敏感。其實還真是這樣,自己和舅舅在一起的時間怕是比老爹周鏡海還多。加上上次見面匆匆,只是簡單說了些大概經歷,還沒時間細說就趕往離石去了。這下有必要對自己最親的舅舅交代一番。
就笑著說道:“舅舅,您還別說,我真就像死過一回似的……”就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跳崖受傷昏迷,醒來後如何佛門氣運加身,腦袋裡就多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資訊和知識,然後從軍,練兵,打土匪,中原大戰,救校長……
王文昭是聽得淚流滿面,肝腸寸斷。外甥這是經歷了死而復生,又從血雨腥風的戰場中存活下來,這孩子得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難啊!難怪現在變得殺伐決斷,手段狠辣。這都是被逼出來的。想到這裡更是心裡難過之極。一把抱住周文又大哭起來。
周文也是被舅舅感動得留下了淚,嘴裡卻是說道:“舅舅,不管我變成了什麼人,什麼性格,都是您的親外甥,一輩子都是。”
“對,不管你變成什麼人,你都是我親外甥。哪怕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你的舅舅。”
這一刻,王文昭感覺到雖然現在的外甥和以前那個熟悉的少年形象越來越遠,但是和自己的情感卻是更加深厚了。唉!孩子長大成人了。
周文又和舅舅閒聊了一陣,王文昭突然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哎呀!差點兒都忘了,那個德國顧問霍伯特說是讓你回來就儘快去找他,說是你的德國朋友兩口子要宴請你,還要幫你介紹幾個外國朋友認識。”
周文點頭道:“我今天就去,正好我還要找他談點兒事兒,還有曼德爾夫婦我也要委託他們幫我買點兒裝備,就吃飯時一起談了。還是我來請客,地點就要舅舅幫忙了,就找一家環境好點兒的餐廳,最好有包房的那種,價錢不用考慮。哦,對了,這個霍伯特人怎麼樣?好打交道嗎?”
王文昭說道:“地點好找,一會兒我就去訂包房。霍伯特人很不錯,是個講交情講義氣的洋人。他是槍彈廠試槍所的顧問,中文說的又好,和我交往好幾年了。這不,你到的那天剛好有個下面的工人孩子病了,我請他幫忙找個洋醫生,第二天他就帶我們去了。還好很及時,孩子救過來了。就是洋人的診費貴得要死,一般人還真看不起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