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倫侯爵,你的話或許接近父皇的意思,但以我對父皇的瞭解,他的真實意圖並非在此,他一定另有所指,你覺得還有什麼可能才是父皇的真實意圖?”

拜倫聞言頓時陷入了思索,但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眉頭依舊緊皺不散,顯然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大王子見狀也就沒了繼續詢問的心思,直至馬車來到了護國公的府邸,二人才從各自的思緒中退了出來,待相繼下了馬車,在府中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山洞之後,大王子與拜倫恭謹朝著漆黑的山洞行禮道。

“舅舅,侄兒特來拜見您了,還請您出面解惑。”

山洞內傳來了一陣聲響,不平不淡、不急不緩,但心思細膩的拜倫還是從中聽到了些許的喜色,顯然在護國公的心中,大王子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進來吧。”

二人聞聲相繼走入了洞穴,迎面而來的則是一股潮溼感,其內還夾雜著一股濃濃的魔力波動,二人剛一進入立刻感覺身心都變得輕鬆了許多,那纏繞於二人腦中的思緒也在這股濃郁的魔法波動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大王子來此頗多,不覺其中的意味,但拜倫侯爵作為強者,自然能從中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東西,那種感覺就如深處浩瀚的魔法海洋之中,而其內的護國公雖不見真容,但那股隱隱龐大的波動卻讓其心生敬畏的同時,眼中也透著一股極度的渴望之色。

各有心思的二人緩緩的來到了洞穴的底部,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護國公本人,而是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影,這一狀況立刻讓拜倫侯爵意識到了什麼,情不自禁的驚呼道。

“主人,您突破到了那個層次了嗎?”

那道虛影緩緩的變得凝實,散發出來的魔力波動也開始緩緩的收斂,直至魔力波動消失,眼前的老者仿若如一個普通人般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但也是在這一刻,一股磅礴至極的精神力威壓如閃電般從老者的眼中一閃即逝,隨之就聽到了老者的回答。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步入了那個境界。”

拜倫侯爵聞言頓生喜色,立刻恭賀道。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老者則顯得有些平淡,看了一眼大王子後問道。

“是什麼事情要你親自過來?”

大王子趕忙把自己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待話音落下護國公則微微閉上了眼睛,那樣子似陷入了思索之中,二人不敢打擾安安靜靜的待在原地,直至護國公的雙眼再次睜開,但接下來的話卻讓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赤炎大帝是在拖延時間。”

大王子不解,詢問道。

“父皇為什麼要拖延時間,是在準備迎戰嗎?”

護國公緩緩搖了搖頭,視線仿若穿透了眼前的阻隔,看到了遠在萬米之外的赤炎大帝。

“他這個人心思深沉,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之所以提及精靈族與矮人族的談判,無非是讓你把事情給搞大。”

“這又是為什麼?”大王子更加的不解了。

眼見大王子眼中的迷茫,護國公反問道。

“你覺得,當事情發展到要開戰的地步,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護國公的話讓大王子陷入了思索,在他看來,一旦赤炎帝國與神教帝國開戰那必然不是帝國方面願意看到的情況。

而若開戰無法避免,受益者則會是周圍的公國,亦或是其他帝國,因為戰爭意味著大量的金幣投入,而要維持一場戰爭,那花費的金幣可謂是天文數字,到時候各個公國帝國都可以從中撈取不菲的收入,至於赤炎帝國則會深陷債務的泥潭。

這是大王子腦中的第一個想法,但他不認為舅舅護國公會是這個意思,於是他再次思索了起來,想要去尋找那真實的目的。

可隨著思索越加的深入,他的腦袋反而有些不夠用,因為在他想來,除了這一點外,無論是赤炎帝國還是神教帝國都無法成為那個受益者,即便這場戰爭赤炎帝國失敗,神教帝國再次在大陸樹立了威嚴,可對於戰爭中的投入來說,那獲得的威嚴和尊重也不急戰爭的十分之一,畢竟威懾力並不能成為實質性的東西,對於大的帝國來說根本不會放在眼中。

想到此,大王子則有些捶胸頓足的意思,眉頭緊緊週期不說,腦袋也如煮沸的開水沸騰不止,而看著這一切的護國公非但沒有露出絲毫生氣的模樣,反而輕輕在大王子的額頭一點,隨之那股焦躁感便漸漸地消弭於無形。

恢復過來的大王子一臉的懊惱、自責,直搖頭道。

“舅舅,我真不知道戰爭一旦開打,誰才是那個受益者,與戰爭中的巨大投入相比,獲得威嚴和威懾力似乎更本不足為題。”

護國公點了點頭,也沒有去反駁大王子的話語,反而是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你的想法不錯,威懾力只能針對於那些小公國,對於帝國一類更本沒有太大的作用,但你的視野僅僅看到了當下,卻不曾回顧這片大陸的歷史,當你明白這片大陸成型的過往之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大王子被舅舅護國公的話說的是雲裡霧裡,心下更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大陸的歷史大王子也曾學習過,這是作為帝國皇子的必修課,可大陸歷史那已經是過往,與現如今的處境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說歷史還能夠改變此刻赤炎帝國的危機嗎?

腦袋再次生出了暈暈乎乎之感,當王子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放棄了思索向舅舅詢問道。

“舅舅,侄兒實在有些愚鈍,還請您開解。”

護國公笑笑,眼神也陷入了某種回憶,而隨著他的聲響在洞穴內緩緩的想起,一則大陸隱秘也相繼傳入了大王子和拜倫侯爵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