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頭緊貼地面,膽戰心驚,額頭的冷汗滴落,打溼了地面,戰戰兢兢說道。

“正,正綱大人,文韜武略,氣吞八荒,何,何人不懼”

“哈哈哈,牙尖嘴利,倒是一條好狗”

正綱哈哈大笑,一伸手,旁邊之人,立馬遞來一杯酒,正綱晃動著酒杯,緩緩站起,一腳踢飛腳邊的侍女。

“砰”的一聲巨響,侍女身體變形,鮮血湧出,失去生機。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走動聲,讓王書毛骨悚然,膽裂魂飛,一雙青灰色的腳,出現在眼前,王書亡魂大冒,雙眼緊閉,心中不斷祈禱。

正綱看著身體不斷抖動的王書,冷哼一聲,緩緩抬腳,勾起王書下巴,聲音冰冷無情。

“你說...狗不聽話,該怎麼辦”

看似詢問,實則殺機盡顯,王書磕的頭破血流,“咚咚”聲響徹整個房間,但他不敢不回答,心如死灰的說道。

“換,換,一條聽話的狗”

正綱沒有說話,漠視王書,寬大的衣服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詭異至極。

王書只覺得被無盡的黑暗籠罩,無法呼吸,無法言語,死亡反而是解脫。

“你覺得,你是被換的那條嗎”

“轟!”

王書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像是被定在原地,額頭鮮血不斷滴落,連呼吸都停止了。

死寂,陰冷,黑暗,蔓延在整個房間,每一秒都那麼漫長。

“滴答滴答”

房間只有王書額頭鮮血滴落聲,正綱神色淡漠,毫無波瀾,寬大的衣服無風自起,陰冷的聲音,讓王書一顫。

“喝了它”

正綱嘴巴發出咯咯的聲響,嘴巴張的老大,一滴滴粘稠,黑暗,惡臭的液體,滴入酒杯,那液體像有生命力,在酒杯不斷蠕動。

王書艱難抬頭,顫顫巍巍接過酒杯,眼神麻木,如提線木偶,端到嘴邊。

一口入肚,陰冷席捲全身,連眉毛都結了一層冰霜,臉色漲紅,血管暴起,在面部形成脈絡,胃裡翻江倒海。

面板下不知名的東西不斷遊動,像要破皮而出,劇烈的疼痛,讓他蜷縮在地,身體不斷顫抖,眼睛快要瞪入眼眶。

酒杯跌落,地板發出“滋滋”的響聲,青煙瀰漫。

正綱重新坐在高臺之上,單手支頭,眼神玩味,輕敲坐椅。

王書一隻腳踏入鬼門關,意識模糊,嘴中吐出黑色血液,身體也開始有黑色粘液滲出,將地板染黑一片,身體則是急速消瘦,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不錯,不錯,既然能堅持下來,煙鬼的死我就不追究了”

正綱拍了拍手,眯著眼躺在坐椅上,如死狗般的王書,緩緩站起,全身被黑色粘稠的液體覆蓋,看不清面容,恭敬說道。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好了,說說林陽吧”

聽著正綱淡漠的聲音,王書身體一顫,不敢怠慢,娓娓道來,正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一隻手摸著下巴,似在思考,許久,開口。

“你,將他帶來見我”

“啊!我?”

王書驚詫,讓他找林陽不是送死嗎,可是拒絕怎麼也不敢說出口,他不想死。

“怎麼,有問題?”

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從正綱身上噴湧而出,王書感覺身體都快被碾碎,空氣都變得粘稠,不自覺的跪倒在地,顫抖說道。

“沒,沒有”

“哼,記住狗沒有選擇,滾吧”

正綱話音剛落,王書連滾帶爬來到自己房中,像是被掏空力氣,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心有餘悸看向一邊,顫抖不已,看著黑色粘稠的手臂,艱難起身,來到廁所,清理一番。

嘴中發出絕望的吼叫,只見王書面部像是被硫酸腐蝕過,全身坑坑窪窪,面板如枯樹,人不人鬼不鬼。

下意識摸向下面,沒了。

王書狀若瘋魔,將房間砸的稀巴爛,所有的鏡子碎成一地,碎裂的鏡子,照出無數惡鬼般的臉。

“砰砰砰”

似乎還不夠,王書像是一臺機器,麻木的砸著,手上全是玻璃碎片,直到再也無法看清,才罷手。

“啊啊啊!!!”

嘴中的嘶吼更甚,聲音變得沙啞,眼中情緒不斷轉變,絕望,無助,怨恨。

“林陽!!!”

憤怒的嘶吼傳遍整個房間,像是惡鬼低語,他不敢找正綱的麻煩,只能將這一切算在林陽頭上。

如果不是林陽,他何至於此。

修煉中的林陽猛然驚醒,真氣暴動,林陽心中一驚,趕緊將真氣平復下來。

林陽眉頭緊鎖,出事了,他留在王書體內的真氣消失了,這次來人實力遠超他想象。

他必須要早做應對,同時慶幸肖嵐在程家,自己也不用擔心其安危,還有那個神秘少女,到底偷了什麼東西。

竟然引得八岐追捕,也需弄清楚,他有種預感,那東西至關重要,可惜當時沒有在意。

如今再想去找,如大海撈針,只能另尋他法,林陽一邊揉頭,一邊踱步,心煩意亂。

站在陽臺邊,晚風輕撫,小傢伙不知何時,跳到肩上,正輕蹭他的臉,似乎在安慰他。

日月輪轉,林陽不知何時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陽光溫熱,在急促的敲門聲中,林陽猛然睜眼。

緩步來到門口,透過貓眼,來人身材瘦弱,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林陽眼神銳利,真氣環繞,開啟大門。

“林陽,是我王書”

聲音,沙啞怪異,林陽心中有些驚訝,面前這人是王書,怎麼瘦的跟竹竿一樣,而且這種風格,面顯是八岐的風格,正要動手,王書再次開口。

“等等,我有話要說”

王書說著就要走進房間,林陽眉頭一皺,一股惡臭直撲而來,當即攔住,沉聲說道。

“有什麼話,這裡說就行”

小傢伙也跳了出來,這股味道讓它很不喜,就像有人把答辯喂在它嘴中,正齜牙咧嘴對著王書。

王書苦笑一聲,一把扯開裹在臉上的布料,露出真容,林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昨天晚上沒吃什麼東西。

不然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人怎麼能長成這樣,王書面色平靜,眼神麻木,無喜無悲,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