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小心翼翼收好羊皮紙,檢視四周,確認無人,悄然離去。

林陽在樓頂默然注視,正要現身,卻發現有兩道身影在另外一邊默默注視顧清清,這是八岐的人。

兩人似有察覺,向著林陽這邊看來,心中一驚,壓低身體,神情專注。

兩人沒有對顧清清出手,只是跟在其後,林陽恍然大悟,這張羊皮紙沒有那麼簡單,而八岐跟他打的一樣的想法。

林陽冷笑一聲,身形緊跟在後,時刻保持距離,穿過幾條街道,看著顧清清進入酒店。

兩人在樓下交談片刻,也跟了進去,不過他們都沒發現林陽的身影。

“咚咚咚”

顧清清剛進房間,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原本放鬆下來的顧清清一下緊張起來,拿著一把匕首,神色鄭重,緩步來到門口。

透過貓眼,外面並沒有人,顧清清身體緊繃,不敢大意,在門把手做了一個機關,同時將窗戶開啟,觀察起四周情況,做好跑路準備。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顧清清心中一驚,知道這是被盯上了?不過這也太快了,她在路上也沒露出什麼破綻。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不敢大意,悄然來到門口,再次透過貓眼檢視,依舊無人,顧清清咬了咬牙,趴在地上,透過門縫,空空如也。

難道是惡作劇?就在顧清清長舒一口氣時,一張羊皮紙緩緩落下。

顧清清心中大驚,什麼時候放下的,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剛剛一定有人站在門口。

只是她看不見而已,一股寒氣湧上心頭,這個地方不能呆了,剛想透過窗戶逃生,身體像被定住。

顧清清糾結至極,羊皮紙在腦中揮散不去,和自己那張太像了,說不定是缺失的那三分之一。

“草,再賭一把”

怒罵一聲,深吸一口氣,開門,拿紙,關門,一氣呵成,吞了口唾沫,背後早已被冷汗打溼。

沒有辦法,她想查清父親死亡原因,那張羊皮紙是關鍵,也是她如此冒險的理由。

好在中間沒有意外,顧清清拍了拍胸口,將自己那張羊皮紙掏出,拼湊在一起。

一條較為完成的線路圖形成,最後的終點畫了一個圓圈,難道剩下一張羊皮紙在這個地方。

突然顧清清想起父親說的話:白山之巔,月圓之夜,以血為引,造化自顯。

白山不就在白山鎮嗎,這些人之前因為羊皮紙追捕自己,現在卻主動給自己送來,這是玩哪一齣。

顧清清,眉頭緊皺,她想不太明白,揉了揉頭,靈光一閃,以血為引,是指自己的血嗎。

難怪會給自己送來另外一張,自己是被當槍使了,也說明,沒有自己他們進不去那個地方,想到此,顧清清反而不急了。

一頭倒在床上,先睡一覺再說,休息好,再做一個萬全之策,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至於八岐那兩人,確認顧清清收到羊皮紙後,就離開了。

林陽冷冷看著兩人離去,心中不斷思索,他們去找顧清清到底在謀劃什麼。

兩人衣衫整潔,明顯沒有發生爭鬥,以顧清清鬼精鬼精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麼小心。

從酒店出來的人,神色也沒異常,說明顧清清並無危險,思慮之間,林陽還是決定跟上。

兩人上車之後,向郊區外王家駐地駛去,林陽緊跟在後,默默觀察,一刻不敢放鬆,這段時間王家有些奇怪,或者說安靜的有些詭異。

來到王家附近,林陽心中一驚,繁華熱鬧的王家,竟然蕭瑟無比,偌大王家大院竟然看不見幾個人影。

守在門口的守衛,面色驚恐,眼神充滿恐懼,可他旁邊並無任何人,他到底在怕什麼。

死寂壓抑,陰森冷清的味道蔓延在整個王家,偶爾零星出行人員,也是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林陽面色沉重,只是短短几天,竟然出現如此大的變化,中間肯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

沒有潛入王家之內,而是悄悄跟在出行人員之後,兩人神色專注,一言不發,直到離開王家幾公里外,話才多了起來。

看兩人方向,這是要去採購生活物資,兩人先是在採購市場外,手顫抖點了一根菸,才緩緩說道。

“要不,我們跑吧”

“跑,跑哪去,你不要命啦”

“不跑也是死,有那個怪物在,我們都會死的!”

“我們家人怎麼辦”

兩人陷入了沉默,臉上陰雲密佈,眼神有些絕望,連菸頭燙到手都沒感覺。

“走吧,要是回去遲了,就不好了”

“再抽一根吧”

長嘆一聲,沒有說話,身體微微發抖,呼吸有些急促,一根菸抽完,腳步怎麼也無法邁出。

眼神麻木,流水不自覺湧出,牙齒髮顫,話到嘴邊,怎麼也無法說出。

“王家發生了什麼”

突然出現的聲音,兩人差點癱倒在地,林陽的身影緩緩出現,兩人皆鬆一口氣,臉上表情複雜。

甚至原本絕望的眼中,出現了希望的光芒,爭先恐後說道。

“怪物,有個怪物”

“都死了,都死了”

“救救我們吧”

“一個個說!”

林陽怒吼一聲,兩人話都說不清,你言我語,吵得林陽頭都大了。

兩人深吸一口氣,其中一人使了一個眼色,另外一人顫顫巍巍說道。

“王家出現了一個怪物,每天都會吃人,都會死,我們都會死的”

“那個怪物怎麼出現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嗚嗚嗚,救救我們”

所有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另外一人強忍情緒,顫抖說道。

“那個怪物,是正綱創造出來的”

“我那時正好上廁所,看著那個怪物從正綱房間出來,只是瞬間,樓下的兄弟全死了,不不不,全被他吃了”

“身上全是尖刺,還有惡臭的黑色粘液...”

聽著敘述,林陽眉頭緊鎖,心中異常奇怪,惡臭黑色粘液,正綱不可能讓自己變成這樣,倒是王書有可能,可是王書不是死了嗎。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