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葉小姐的x光結果出來了,您要不要看看?”,院長態度恭敬的將檔案袋遞過去。

彭澤接過來開啟:“陸總?”

陸匪沉沉望著座椅上的女孩,

棉質褲子挽到膝蓋處,露出纖細白嫩的小腿,葉昭昭的面板白,襯得腳踝處的紅腫更加駭人,

女孩想碰又不敢碰,皺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讓人心軟的厲害。

陸匪移開視線去看片子,

“輕微骨裂,葉小姐短時間內最好不要下地。”

見陸匪臉色不好看,院長衝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立馬解釋“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都是很正常的情況。”

倒也不用露出這副如喪考批的表情。

葉昭昭試著動了動腿,牽連到痛麻木的腳踝,輕聲“呼”了一聲,垂頭喪氣的將頭低下去,

額頭突然被人輕柔拖住,手掌乾燥溫熱,散發著淡淡的木質香氣,這感覺太熟悉,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蹭了蹭,

陸匪:“…………………”

葉昭昭:“………………”

葉昭昭猛的抬起頭,沒控制好力道後腦勺磕在牆上,她低低痛呼一聲。

陸匪心跟著一抽,語氣急了些:“你躲什麼!”

說完他就後悔了,葉昭昭一言不發低頭不看他。

柔順的長髮垂下來,長長的睫毛輕顫,

“………………”

沒有冷面相對,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陸匪放柔了聲音:“腳怎麼了?”

來醫院能怎麼了,看不出來嗎。

“陸總也有病?”,葉昭昭沒有回答,語氣毫不客氣。

見陸匪非但沒有生氣,表情反而緩和了一些,

受虐狂。

葉昭昭撇了撇嘴,把他當透明人。

兩人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陸匪突然彎下身,微微低著頭,把她另一側不小心捲起的褲腿放下去。

他靠的太近,動作太突然,葉昭昭一時僵住,連躲都忘了躲,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陸匪長的實在好看,清雋的眉眼,挺直的鼻樑,她當初一見鍾情不是沒有理由。

季程不知看了多久,眼底情緒不明。

“季醫生?”

葉昭昭出聲,季程抬步走過去。

陸匪僵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對上視線。

“昭昭,這位是?”,

他語氣自然,好像真的不知道面前人是誰。

陸匪目光一直放在葉昭昭身上。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半個。

葉昭昭精緻漂亮的小臉笑了笑,吐字清晰:“不認識。”

“………………”

陸匪怔了怔,下意識摩挲了兩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把“不認識”這三個字仔細咂摸一遍,從其中摸出點苦味來。

季程終於露出一個笑:“原來是這樣。”

“微微在車上等我們,走吧。”

葉昭昭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陸匪,聞言點了點頭:“好。”

陸匪側身,把要過來抱葉昭昭的季程攔住,臉色冷沉。

季程眯了眯眼:“不好意思,讓一下。”

兩人無聲的對峙,空氣寂靜的讓人不敢呼吸,

葉昭昭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造成這樣的場面。

她多大的面子啊。

葉昭昭嘲諷的想,心底忽然覺得厭煩:“季醫生,你能等我一下嗎?”

季程皺了皺眉,見她面色平靜,不願干涉她的想法,點了點頭:“我去下面蜂蜜,有什麼問題給我發資訊。”

“好,謝謝季醫生。”

季程走了,“等待被解決”的陸匪維持著背對著她的姿勢沒有改變。

醫院走廊的燈光冷白,落在兩人中間,像是無形的溝壑,

“陸匪。”,一片寂靜中,葉昭昭出聲:“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語氣中帶著毫不作假的疑惑,似乎真的不明白這些天來,陸匪到底為了什麼。

陸匪胃部又開始疼了,他下意識的按了兩下,還是沒有緩解。

“………你覺得呢。”,陸匪不再按了,任由胃部一陣陣的抽疼:“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每一次的相見,他將自己的後悔和心意赤裸裸的剖析給葉昭昭看,

他不再隱藏後,原來只有一個原因——他愛葉昭昭。

“我不信。”,葉昭昭一字一頓:“我也不需要了。”

“我需要。”,陸匪聲音啞的厲害:“我需要。”

陸匪始終沒有轉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陸匪在難過。

他向來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顫抖,喃喃道:“我需要………”

可是我需要啊………葉昭昭………

“………………”

葉昭昭剛發出資訊沒有兩分鐘,季程便上來了,速度快的好像一直守在樓下。

陸匪沒再攔,進電梯的最後一秒,葉昭昭鬼使神差抬眼望過去,

冰冷的醫院走廊,陸匪靜靜站在那裡,氣壓低沉,他微微偏頭,清雋矜貴的面容蒼白無力。

電梯門關閉發出“叮”的一聲,他垂落在身旁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

車子在黑夜中平穩執行,季薇提心吊膽了一會兒,見她哥沒有要訓她的苗頭,才放鬆的戴上耳機,坐在後座打起遊戲。

葉昭昭偏頭靠在玻璃窗上,看向不斷倒退的景色,心底不可忽視的難過一陣陣湧上來,

“………能說嗎?”,季程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昭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很狗血的故事。”

“季醫生要聽嗎?”

她以為依季程的性格不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沒想到季程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講我就聽。”

葉昭昭:“………………”

她手指節無意識的在車窗玻璃上小幅度滑動:“……他叫陸匪。”

“京城陸家的那個陸匪。”,葉昭昭突然笑了笑:“季醫生不可能不認識他。”

陸匪作為經濟時報的常客,但凡從商的就沒有不認識陸匪的,更何況海城季家實力也不俗。

她知道季程是故意的。

季程沒說話。

“我和他有過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關係,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他提了離婚,就是這樣。”

葉昭昭說出來後,才發覺眼睛酸澀的厲害,她明明還在笑著,淚水卻控制不住往下落。

她用力擦去,深呼一口氣,彎了彎嘴角:“腳太疼了,怎麼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