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是樺寧理工的大二學生,宿舍是八人間,條件一般還很擁擠。

所以開學的時候,他像之前一樣,在學校附近租了小公寓自己住。

虞惜喝成這樣,回學校沒人照顧,陳穩只能把她帶回自己這。

看虞惜睡得沉,陳穩就沒叫醒她,下車後直接把人揹回住處。

公寓只有一間臥室,陳穩把虞惜放到床上妥善安置好,準備拿被子去客廳睡沙發。

他剛開啟櫃門,虞惜手機突然響了,瞥了一眼,好像是陌生來電。

電話一直響,虞惜皺眉翻了個身,陳穩見狀把電話結束通話,結果安靜了沒兩秒,又打過來了。

虞惜沒醒,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明顯被吵到了,陳穩猶豫一下,拿起手機走到客廳替她接通。

他還沒說話,就聽見對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低沉男聲:“都快十二點了,你人呢?”

陳穩微怔:“你找誰?”

“……”靳灼霄微頓,“這不是虞惜的手機號?”

陳穩見沒打錯,解釋說:“虞惜喝醉睡著了,你要是有事,就等明天再聯絡她吧。”

靳灼霄沉默許久,再開口聲音都陰沉許多:“你是虞惜什麼人,為什麼拿著她的手機?”

陳穩:“我是她朋友,她喝醉了沒人照顧,所以暫住我這。”

話音未落,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陳穩看了一眼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微微皺眉,回到臥室給手機充上電,拿上被子去了客廳。

另一邊,天晟俱樂部。

棋牌室內,靳灼霄把手機往麻將桌上一扔,卸力仰靠著椅子,顰眉閉目,用力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

他穿了件字母紋白T,隨便往那一靠,寬肩就能把衣服抻開,胸肌線條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旁邊補空的俱樂部陪玩小姐姐,眼都快看直了,滿腦子都是這男人那方面功能一定很強。

張亦弛挑眉:“不會被放鴿子了吧?”

靳灼霄冷冷睨他一眼。

張亦弛笑:“虞惜行啊,竟然把你耍得團團轉。”

靳灼霄擰眉坐起身,語氣煩躁:“張老二,你想死是不是?”

張亦弛:“哎,別惱羞成怒啊。”

怕兩人吵起來,梁陌適時打斷:“既然人不來了,咱們也回去吧?”

靳灼霄冷臉點了一支菸,狠狠吸了一口,又重重吐出,像是在平緩情緒,聲音喑啞:“你們回吧,走的時候再給我叫兩個人進來。”

張亦弛:“叫人幹什麼?”

靳灼霄:“打麻將。”

張亦弛皺眉:“不是哥們,我們都打三個小時了,而且這都快十二點了,你還要留在這打?”

靳灼霄眯眼吐了口煙說:“嗯。”

張亦弛神情複雜:“不就是被女人放了一次鴿子,你至於嗎?”

靳灼霄眼神危險地看著他,威脅道:“你要是不想現在被我拉去拳館打拳,就馬上閉嘴。”

張亦弛臉色一變,當即拉起梁陌說:“快走!”

梁陌:“……”

*

翌日。

虞惜是被渴醒的。

眼皮還沒睜開,就感覺頭疼得要死,她躺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虞惜猛地坐起身,差點以為魂要飄了,緩了緩趕忙找手機。

看見才十點多,這才放下心,幸好沒睡到下午,不然就要曠課了。

虞惜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刪除鎖屏上的各種廣告,看見其中有靳灼霄的訊息,整個人一僵。

完了!

她把靳灼霄給忘了!

虞惜急忙點開靳灼霄的聊天框,看見他昨晚十點、十一點分別發了個?過來。

這時候虞惜昨晚還在吃飯,手機都是關機的,能回覆就怪了。

“……”

虞惜有點崩潰,扶額在心裡自我安慰,靳灼霄這麼沒耐心,肯定不會一直等她,嗯,應該不會太生氣。

她花了些時間讓自己接受現實,這才思忖著給靳灼霄發訊息,寫寫刪刪好幾遍,最後還是選了最簡潔的一版發過去。

虞惜:【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忘了去找你拿手鐲。】

五分鐘、十分鐘。

訊息發出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虞惜本來就不太踏實的心,現在更不踏實了。

猶豫很久,她決定打個微信電話過去問問,結果剛撥過去就被結束通話了。

“……”

虞惜呆愣兩秒,揉了揉頭髮,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這下真完了,僅存的一絲期待也被掐滅,她心都涼了。

靳灼霄肯定生氣了,這可怎麼辦?

“咚咚!”

門外傳來陳穩的聲音:“西西,還沒醒嗎?”

虞惜連忙應道:“穩哥我醒了。”

陳穩:“那就出來洗漱吃飯吧,我買了你愛吃的小籠包。”

虞惜:“好。”

*

陳穩今天上午有早八課,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去超市給虞惜買了卸妝水和洗漱用品。

虞惜快速收拾完,坐到桌邊和陳穩一塊吃飯。

陳穩:“有沒有不舒服?”

“沒事,”虞惜抿了抿唇說,“穩哥,昨晚麻煩你了。”

陳穩笑:“跟我客氣什麼,對了,昨天晚上有個男人給你打電話,你當時睡著了,我就替你接了。”

虞惜一愣:“你知道是誰嗎?”

陳穩:“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應該就是通話記錄最上面的那個,你吃完飯可以打回去問問。”

和虞惜有交情的男人不多,大半夜給她打電話,多半就是靳灼霄了。

她很少會幹不靠譜的事,這次是真心虛:“他說什麼了嗎?”

陳穩回想了一下說:“他問你怎麼不去找他。”

“……”

虞惜覺得自己心口又中了一箭,知道越多越想死,真煎熬啊。

陳穩見虞惜臉色不太好看,問:“怎麼了?”

虞惜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下午有課,我得趕緊回學校準備一下。”

陳穩:“好,我也得去學校,吃完一塊回吧。”

虞惜:“嗯。”

樺大和理工大順路,兩人吃完飯,一起打車回學校。

虞惜身上還穿著昨晚的抹胸禮服裙和高跟鞋,出門前穿了件陳穩的休閒外套,看著不搭,但也沒辦法。

樺大距離更近,虞惜提前下車。

她前腳剛跟陳穩說完再見,後腳高跟鞋跟就卡在石塊縫隙裡面死活拽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