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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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這地獄一般的院落，桑蛇帶著李壽來到了一個大堂前方。
大堂門開著，似乎在看管外面的人。
堂中正坐著的，是一個地中海髮型，鑲著金牙穿著獸皮坎肩的傢伙。
這人看起來四十來歲，雖然肚皮上已經有很多肥肉了，但是胳膊卻筋肉結實，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
而在他下首坐著的，還有四個壯漢。
這些壯漢大多三十多歲年紀，身體強壯，臉上也帶著一股狠辣的氣息。
“桑蛇，你來作甚？例錢準備好了嗎？這次的例錢交不夠，我就只能拿你妹妹充數了。”金牙說著話換了個姿勢，把腳掌踩在了板凳上昂著下巴看向了李壽，“你是誰？”
“幫主，這是我帶來的武者，說是想問你點事情。”桑蛇彎下身子點頭哈腰的介紹道。
但對方根本不給面子，順手拿起手邊的茶碗就扔到了他的頭上，“沒問你！”
把桑蛇砸得頭破血流之後，金牙轉頭倒是對李壽和顏悅色了一些，“年輕武者，你來做什麼？”
“我想問幫主幾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就走，回答不好，我就要自己得到答案。”
“小子口氣挺囂張，哪裡來的？”金牙開始盤道。
如桑蛇所說，他是個很謹慎的人。
“外鄉來的。”
“噢？是嗎？那打聽事情為什麼找上我？”
“碰巧而已。”
“是嗎？”
“靠，現在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忍不了了！你他媽的廢話太多了。”一路走過來，李壽本身就有一肚子火氣，現在看到金牙嘰嘰歪歪更是忍不住直接出手。
其實他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戰意洶湧了。
自從上個月融合完成之後他就一直想找人試試手，但教官他打不過，學生又打不過他，只能忍著。
然後一個月來力量屬性翻倍的增長，想來單挑邪祟也沒有成功。
此時一肚子的火氣和戰意全部發洩到金牙的身上，這一衝出去，直接用上了全力。
“好膽！”看到李壽衝過來，金牙也是氣力入臂抬手格擋。
下一秒雙方拳臂交接。
然後就是“嘎嘣”一聲脆響。
“好硬的拳頭，好大的力量！”金牙僅僅抵抗了不到一秒，一條手臂就骨斷筋折，人也飛退而去。
不過金牙也算是老江湖了。
老江湖最是陰險，飛退而去的時候金牙張口噴出一根金針直衝李壽咽喉要害而去。
這口舌的功夫他從小就在練。
也是靠著這招，多次以弱勝強。
金牙是個謹慎又狡詐的人，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天賦不高，這輩子想吃好喝好，除了練武防身之外，還得有點混江湖的殺招。
這金針隱蔽性極強，而且他總是趁著距離很近，對方感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噴吐。
一般江湖經驗不足的武館子弟立刻就會著了道。
而金牙看眼前之人面容年輕的很，說不定又是哪個來伸張正義的二缺武館子弟。
“呵，江湖不是誰武力高就一定……呃？”
金針飛出，果不其然的命中李壽。
李壽這種從小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人哪防得了這個？
當下被金針點中喉嚨！
然後就……
彈飛了金針。
“有點刺痛，力道竟然不輕。”李壽摸了摸喉嚨，活體蟲甲抵擋了一切。
“快上，一起上，這小子就一個人！”金牙落地就從袖中甩出一個奇形短刃，和周圍幾個手下圍住了李壽。
“這小子修煉的有金衣之類的防禦武學，不要用騷擾性質的攻擊，直接用重手殺傷他。”
“明白了幫主！”幾人說話之間，相互遞了個眼色同時發難，一時之間大刀劍刃一同劈砍而來。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應該先閃躲再單點突破。
但李壽看幾人力道都不是很大，直接管也不管的硬抗了這下攻擊。
場中傳出“噼乓”的金鐵交擊之聲，李壽的背部肩頭同時被砍中。
但被攻擊的沒受傷，攻擊的人卻彷彿一刀砍在了鐵板上，虎口都震得發麻。
“打不過！”
僅僅一回合之後，就有人棄刀而逃。
這些人雖然是亡命徒，但資深亡命徒最是懂風向。他們是來跟著幫派賺錢的，可不是來送命的。
交手之後知道了對方的斤兩，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做了選擇。
“這習性？怎麼那麼像輻射鼠呢？一樣的兇殘，一樣的狡詐！”李壽沒打算放過那個人，上前幾步直接追上，一拳打中了他的脊柱。
強大得超過普通人十倍以上的力道，直接把他脊柱打了個對摺，那人也以一種詭異的摺疊姿勢仰躺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他人看逃跑不得，自然激起了兇狠本性再次合圍了過來。
不過根本沒用，他們的攻擊無法破防，李壽速度力量又佔據絕對優勢，只幾下就收拾了全部人。
此時的他，單腳踩著金牙的胸口，疑惑的問道：“怎麼這麼弱？”
“我們只是剛剛入了品的武者，肯定不是大人您的對手啊。”
“那我在這同康縣中，算得上什麼檔次？”
“至少也是和武館館主同一個水平的武者。”
“那這同康縣中，武館館主有多少位？”
“區區二十幾人而已……”
“知道了。”李壽說話之間捏碎了金牙的喉嚨。
殺人和殺魚一樣，第一次總是很難下去手，第二次牴觸情緒也有，但會好很多。
但再之後，也就稀鬆平常了。
李壽現在雖然心中仍有波動，但已然不多。
“老大，您真的這麼厲害，有武館館主那麼強？”在李壽殺掉幾個人之後，一直躲在角落的桑蛇幾人圍攏了過來，一臉崇拜的看著李壽。
“別廢話，去把金牙藏的值錢物事搜出來，財物多的話，分給你們一成。”
“老大，您缺錢的話完全不用在這黑水坊混跡啊，去演武坊開個武館的話，比這賺錢多多了！現在鬧饑荒人命最賤，一個調理好的丫頭也只能賣十五個大錢，而武館一個期的學費聽說都要數百。而且一次能收很多人，那都是那有錢人家的貴……”
“少廢話，拿東西去！”
“是！”
桑蛇幾人還算機靈，不一會就在後屋內搜到了不少的金銀細軟，還有錢莊票據。
“第一桶金，還是這麼來快些。”李壽不知道這方世界的物價，抬頭問桑蛇，“這錢，夠買草藥和血肉了嗎？”
“夠了！但估計只夠用幾個月，武者開銷很大的……”
“幾個月綽綽有餘了。”任務來臨前還剩二十天，揮霍著用也夠了。
拿到錢之後，李壽丟下一袋就想走，卻不成想桑蛇看都沒看錢立刻追了上來。
“老大，帶我們走吧。”
“錢都給你們了，得寸進尺？”
“您走了，我們今天出不去這個屋子就都得死。”
“嗯？”李壽走出門口，果然看到很多牙幫原先的護院幫工以及調理師在院落裡探頭探腦。
他們看到裡面的慘烈景象了，幫主和四個堂主被人輕易打死，他們也不傻，沒人敢過來。
但李壽走了就不一樣了。
權力只會轉移，不會真空。
李壽如果就這麼離開，他前腳走，後腳這些“綿羊”就會變成“餓狼”進來分食一切。
“行吧，我正好缺個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