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學會運氣法門之後,就一直在修煉。

而且隨著修煉,他還摸索出了點更“邪門”的東西。

這日。

李壽吃了血靈肉就把自己浸泡在了藥酒之中,這幾日他一直在加大草藥的用量,血靈肉也吃得遠比正常份量多。

這都是他近些天找到的符合自己身體的修煉方式。

原本這裡的武者修煉,是有嚴格的用藥用肉控制的,因為吞服過多的話,內氣橫衝直撞容易損傷身體不說,正常人也吸收不了那麼多的“營養”。

不光浪費,還起到反作用。

但這事在李壽這邊不成問題。

他體魄強健遠超普通人,而且內氣衝傷的經脈竅穴,呼吸之間就能修復。

發現這點之後李壽瘋狂加量,直到自己也吸收不了為止。

但即使有上限,他的修煉進度也比普通人快很多。

“果然基礎屬性才是一切的根本。”

浸泡在藥缸之中,李壽開始打坐運氣,滋養骨骼的藥力加上血靈肉帶來的內氣,一股腦全執行到靈骨穴和骨頭中,透過對竅穴的刺激和滋養,達到生髓健骨的目的。

就這樣修煉了一上午,他的身體開始有了些排異反應。

“要停歇一下了。”

感受到這點的李壽隨即停止了修煉來到了前院練武場地。

他剛到,一群不被師父允許進後院的師兄師姐們就圍攏了上來。

“師弟,吃飯了嗎?我聽說你食量很大,我們家酒樓剛好推出了新菜餚,要不要嚐嚐鮮?”

“師弟,有婚配了嗎?你看師姐怎麼樣?”

“師弟別聽她的,她身材不太行,胸大是大了點,但是屁股不夠翹。你看我怎麼樣?”

“呃……”

李壽看著眼前這群人,有些無語。

來這裡生活的幾天時間裡,他深刻的體會到末世世界,是沒有尊嚴的。

從上倒下,都沒有尊嚴可言。

在臭水溝裡的桑蛇沒有,在這演武坊的富家子弟們也沒有。

每個人為了能活下去都費盡心機。

李壽這些天也瞭解到,玄血武館裡的大部分弟子,都是料紙坊的商人子弟。

錢是有,地位卻一般。

他們的經商利潤八成以上要上交內城,這就算了,因為沒有絕對的武力坐鎮,任何一個武師勢力都能輕易的滅殺了他們。

上面壓榨他們,中間競爭激烈,下面也不缺乏金牙桑蛇這種亡命之徒。

敢稍微鬆懈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末世的世界中,每個人都如履薄冰,走錯一步就會被上中下三方同時蠶食。

所以他們對力量和勢力有著極致的渴望——因為這玩意兒本質上就是全家老少的命!

在地球現代社會之中,哪怕是擅長溜鬚拍馬的人,也有最基本的最嚴。很多都只是被社會壓彎了腰之後,為了走個捷徑才溜鬚拍馬。

而大部分人根本不屑於這麼做,認為自己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有著能“安靜過日子”的底氣,哪怕吃差點住差點,大部分人都不屑於做喪失尊嚴的事。

“能安靜過日子”,就是最大的後路。

但末世之中,沒有後路!

腳後跟就在懸崖邊,退一步就是死。

在一三班同學中,最能拍馬屁的要數馬南正了,但跟這群師兄師姐比起來那可差遠了。

“呵呵,就你們兩個小浪蹄子還想跟師弟這種天生異血的人婚配?你們也配?”

“這樣,師弟,師姐不求跟你婚配,你讓我當你外室……時不時的能想起師姐,師姐就很滿足了。”

說話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武者。

看起來年齡在二十歲左右,身高很高,因為常年鍛鍊,大腿很是飽滿。

李壽記得她,好像叫言玲兒。

這些天數她巴結得最賣力。

“師姐,我才十六,還沒想這個事。”

“哈哈,在同康縣,十六歲有孩子的多了去了。不礙事。”這方世界和地球古代一樣,婚配很早。

不過李壽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他出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利用武館的關係,收集一些地方資料。

“是這樣的,我從外地來,這幾天打聽到好像同康城內也有邪祟。我想收集一下邪祟的資料,你們看看誰能幫我一下。我這人最講公平,如果誰能幫助我,我定有回報。”

“師弟,可別提這個,提這個有些不吉利啊。”

“是啊,那種東西最好不要沾染。”

“染上就喪命……”

師兄師姐們聽到“邪祟”兩個字,和曾經的山村少年一樣,表現得非常忌諱。

大家即便是想溜鬚拍馬都不願意沾染這個話題,大多散去了。

只有言玲兒留了下來。

“我幫你打聽,你等著!”

“謝謝師姐。”

……

言玲兒的辦事效率很高,黃昏時分,在李壽正在舉石鎖的時候,她就從外面折返回來了。

“師弟,我找到你要的東西了。”

“這麼快?”

“我家做的是裁縫生意,人手很多。”言玲兒說話之間從懷中摸出一張黃紙,那是一張同康縣的地圖。

地圖之上,有很多被毛筆點下的墨點。

“喏,這些地方,都鬧過邪祟。”

“是嗎?這麼多呢?”李壽看向地圖,伸手數了數足足有三十六處墨跡,“有這麼多,為什麼我一路行來從沒見過?”

“同康縣房屋數以萬計,這三十多處在地圖上標記後看起來顯眼,但實際分散在縣城之中並不算多。”

“也是。”李壽點了點頭,“那現在這些地方都怎麼樣了?”

“早就被官府封禁了,只要人不進去,邪祟一般也不會出來。”

“這樣啊……”李壽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下場任務肯定和邪祟有很大關係。

提前收集任務資料,和修行同等重要。

“我想去看看,但我人生地不熟的,師姐能帶我去嗎?”

“當然可以。你等下。”言玲兒說話之間就跑了出去,不一會牽過來了一匹酷似馬匹的行腳獸。

她先讓李壽上馬,隨後自己也翻身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駕!”李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言玲兒就已經駕馬前行。

一路之上,她都貼李壽很近,後背傳來的觸感以及馬匹的顛簸,讓李壽不自覺的產生異樣的感覺。

“師弟,第一個點離我們不算遠,很快就到。”耳後傳出言玲兒的呼吸。

哪怕李壽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無可奈何。

十幾分鍾之後。

兩人來到了演武坊的一個居民區。

這裡地處繁華,周圍全是高檔庭院,此時又是黃昏,本應該有不少行人的,但這裡卻有些冷清。

周圍的住宅很多封門閉戶,並沒有人居住。很多高檔的庭院,就這麼空了下來。

就連馬兒來到這裡,都不願向前。

“師弟,那個大門貼封條的院落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就是一處邪祟之地……”

“嗯……”李壽下馬,緩步走到了那庭院門前。

剛站到這裡,就感覺脖頸之處有點寒意,那赤紅色的大門之中,也似乎有東西在抓肝撓心的勾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