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狠狠按在皮肉上,能感覺到邪氣團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動。

我的真氣順著指節往細皮嫩肉裡鑽。

這團邪氣十分頑固,緊緊卡在脊椎骨上。時間不長,我頭上冒了汗。

蓉蓉驚叫一聲:“老闆,你的腦袋。”

我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鏡子,頭上竟然冒出股股白煙,看起來有些駭人。

我忍不住道:“小瑩,你到底得罪了哪方高人,這就是遇到我了,要不然你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小瑩疼得上不來氣,無法回答我的問題。

真氣的逼迫下,邪氣團終於散了。

我眉頭一挑,指節猛的往下一劃。指節很順利地從脖頸一直落到小瑩的脊椎骨末端。

她長長地發出了一聲,“嚶”。

整個人癱軟在床上,汗滴滴答答從額頭上滴下來。

不得不說這姑娘的身材真是棒,不但如此,面板更是細膩如嬰孩。指節觸碰上去,有點滑不留手。

此時她嬌弱癱軟的小表情,特別的膩人。

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趕緊做了兩個深呼吸,調整心態。

“好了,最關鍵的部分打通了,剩下就好辦了。”我擦擦汗,到外面取來工具箱,開啟箱子,拿出一塊半月牙形的小板子。

蓉蓉湊過來問,這是啥?

我說道:“這是我爹留下來的刮痧板,陳年老物,都包漿了。說實話,也就是看你們是我第一個客戶,才有這待遇,要不然我就直接上普通的板子。”

“刮痧啊。”小瑩皺眉:“是不是後背弄得都是血印子?”

“廢話。”我說道:“你們可以搜一下什麼叫刮痧。”

“哎呀,我不做,醜死了。”小瑩急著說。

蓉蓉也說:“不是最關鍵的都弄完了嗎?我們不颳了。”

我耐著性子解釋:“現在邪氣剛剛打散,得馬上刮痧逼出體表,要不然不白弄了嗎?刮痧的血印子最多兩三天就消下去,怕什麼的。”

小瑩連說不弄了。

我怎麼解釋都不聽,她特別害怕在身上留下印子。

我說道:“你現在走也行,必須簽署一個宣告。”

兩個女孩奇怪地看著我,問什麼宣告。我說道:“你是自願放棄治療,日後出現問題和我秦相連沒有任何吊毛關係。”

她們兩個面面相覷。

我慢慢悠悠說:“然後再交一千塊錢。”

“我們都不做了,還交什麼錢?”蓉蓉氣鼓鼓地說。

“給我的精神損失費。”我說道。

“你……”

兩個女孩互相瞅瞅,不知是心疼錢還是怎麼的,最終小瑩還是決定做完。

蓉蓉衝我咬牙:“你叫秦相連啊?看名字起的……姓秦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姐妹按壞了……對了,你知不知道瑩瑩的老公是誰?”

“她老公是個吊毛啊。”我按住小瑩,刮痧板順著後背的脈絡開始刮痧。

沒想到說到老公,小瑩反應非常強烈,本來趴著突然立起來。

我看得張大了嘴,她趕緊趴下,臉色漲得通紅:“你怎麼侮辱我都行,就是不能說我老公!”

都快哭了。

我感覺很沒意思,想起老爹的教訓,顧客就是上帝,真金白銀揣進自己兜裡才是真格的,何必和金主爭辯呢。

我趕緊道:“好,好,我錯了,你老公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找了你他八輩子積德。”

小瑩咬著下唇:“你要再侮辱我老公,寧肯現在馬上走,死了我也認!”

房間裡的氣氛尷尬,我心想自己還是年輕,看見個漂亮姑娘,聽說有男朋友,忍不住就譏諷,這心性還得修啊。

刮痧能有十五分鐘,本來白嫩的後背出現了輻射狀的六條黑線,集中在中間的點上。

我取出一次性的三稜針,用酒精簡單消毒,一針扎進了中點的黑心裡。

邪氣凝聚其中,竟然鼓出小包,一針下去,小瑩慘叫了一聲,趴在按摩床上徹底不動了。

旁邊的蓉蓉都看傻了。

小包刺破,裡面開始冒血。

我眉頭一挑,血哪怕是黑的也正常,畢竟浸染了邪氣,沒想到的是,此刻冒出來的血居然是深灰色的。

像是燒紙之後的碎屑顏色。

我取來一個空的小瓶,堵在傷口處,用棉花塞在周圍,使勁兒往外擠。灰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時間不長積攢了小半瓶。

然後血才慢慢見了紅。

我小心翼翼用棉花擦乾淨小瑩身上的汙血,提著小瓶對著燈泡仔細觀瞧。

蓉蓉湊過來,眼眸中是極度的震驚:“秦老闆,這裡面是什麼?是血嗎?”

我盯著灰色的液體說:“是邪氣在體內化作的汙穢之物。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如果再拖上數日,就不能從後背取出來了。”

“那從哪?”蓉蓉問。

“嘴裡。”我說道:“到時候就得用別的辦法,讓她從嘴裡把這些灰血吐出來。那就會傷了元氣,身體養好了也是個半殘。”

小瑩滿頭是汗,虛弱地問,好了嗎?

我點點頭,對她們兩人說,我先出去,把衣服穿好,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蓉蓉沒說話,一直在看著我。

我的心跳了一下,這姑娘看我的眼神裡竟然都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