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姥姥忽然打斷孫豔麗的話,“你有問題明天再來,九天,你跟我上樓,我有話對你說。”

孫豔麗見此不敢阻攔姥姥,但卻焦急問我她家裡今晚誰會死,以及避免的方法。

我沉吟少許道:“誰會死我暫時沒看出,但你可以請回家一尊佛像,午夜子時陰氣最重的時間段,家裡重要成員一定要在佛像的房間待著,應該無大礙。”

孫豔麗激動的如找到主心骨,請了尊兩千多最貴的佛像回家,臨走前說明天還會來找我。

看著她上車遠去,我內心咯噔一下,忽然想到那佛像沒開光,也不知能否起到保命作用。

但追上去是不可能的了,我來到二樓老仙房間,只見姥姥正跪在仙家牌位和佛像前,眯眼唸叨著什麼。

“姥,你讓我上來有事嗎?”我疑惑問。

“哎。”姥姥嘆口氣回頭看著我,目光蘊含著濃濃的不捨,“姥姥要走了,以後,你要一個人生活了。”

“啊?”我面色大變,內心刺痛。

我六歲那年父母和姥爺就離世了,把我養大的姥姥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對她有很強的依賴感。

這姥姥突然說要走了,丟下我一個人生活,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連忙問她要去哪裡,我也要跟她走。

姥姥再次嘆氣說,“不要問,在你真正成長起來,我不能告訴你,否則會害了你,更不要試圖找我,否則會有危險,你好好經營店鋪,與仙家普度眾生,將來好成為德高望重的大先生,咳咳...”

姥姥咳嗽著見我要說話,揮手打斷道:“我馬上就得走了,交代你一些事。”

她從供桌抽屜中拿出一本書,告訴我這是四禪八定的修行法門,說我跟佛有緣,還是出道仙,以後要修佛道。

並且交代我四件事,第一件事讓我調查父母的真正死因,姥姥覺得父母死的蹊蹺,大有原因。

由於因果關係,此事必須由我調查。

又給我一張照片,上面是二十年前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告訴我可以從車牌號上著手。

第二件事是,姥姥算出最近一年內,她那個失蹤的徒弟可能會與我相遇,然後遞給我一個香囊,讓我把它交給她徒弟,警告我不要偷看香囊。

第三件和第四件分別是娶妻生子和賺夠一千萬。

娶妻生子和交給她徒弟香囊的任務不算太難,可調查父母死因的難度不小,特別是賺夠一千萬,我這上哪賺去啊。

姥姥見我又要問話,擺手說不要多問,只管照做就行了,然後帶著一半的財產便走出家門。

“姥。”我追出門眼眶溼潤了,“姥,你到底是要去哪啊,還會回來嗎?”

姥姥身體一震,頭也不回的說,“哎,也許會,也許不會,你也別太傷心,姥姥只是離開了你,又不是死了,相信咱們還會有相見之日的。”

說著,姥姥蕭瑟的背影逐漸消失我視線盡頭。

一陣微風吹來,我頭髮隨風飄舞,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轉頭看著空蕩蕩的店鋪,內心空落落的。

姥姥就這麼走了,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相見,一下午心情都很沉悶,晚飯也沒吃。

晚上睡不著,我便開啟四禪八定的書籍看了起來,裡面寫著很多‘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類佛家深奧的話語。

修煉法門是觀察念頭不隨念,時間久了就會心平氣和,吸納先天之炁加快經脈開啟速度,與仙家的溝通也會更順暢。

我打坐了半宿雜亂念頭太多,始終無法靜心,但卻聊勝於無,感覺與仙家溝通效果確實比之前好上一些。

躺下後便迷糊的睡著了,可感覺沒睡多久,樓下便傳來急促敲門和女人的焦急呼喊聲。

“開門那,快開門,天機老人,老弟,你們在家嗎?我家裡出事了,快開門那...”

砰砰的砸門聲頓時將我驚醒。

我連忙坐起仔細聆聽,心說這女人聲音不正是孫豔麗嗎,天矇矇亮她就過來敲門,家裡肯定出大事了。

我快速穿好衣服下樓開門,孫豔麗立刻進屋,滿臉焦急模樣,“老弟,你師父呢?我家裡事嚴重了,真的不能再拖了,這事也只有你師父能解決。”

“那是我姥,不是我師父,我姥出遠門了,你家裡到底出啥事了?難道真死人了?”我面色凝重問。

“對,真死人了!”孫豔麗面色焦急,聲音帶著哭腔,“你昨天不是讓我們家重要成員,都待在供奉佛像的房間嗎?”

“我父母和我,以及我大哥確實照做了,可半夜十一點後,房間忽然颳起大風,更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我大哥就像被鬼附身了似的,嘶吼著砰砰撞牆,我爸攔著他,結果被咬掉了一隻耳朵...”

然後他大哥便向門外衝,可剛站起來看到供桌上的佛像,便立馬躺在地上,本以為沒事了。

結果她媽也被髒東西控制了般瘋狂撞牆,頭破血流,鬼哭狼嚎的聲音迴盪房間極為恐怖。

一直折騰到三點多才消停,可眾人還沒緩口氣,忽然接到管家的電話,說傭人死了兩個。

孫豔麗等人趕到傭人房間,臉色大變,只見兩名傭人七竅流血暴斃而亡,面色極為恐懼,彷彿生前看到了什麼大恐怖東西一般。

孫家上下人心惶惶,擔心還會死人,所以孫豔麗這才天沒亮就急匆匆趕來敲門。

孫豔麗焦急說,“老弟,你姥呢?今天能回來嗎?我也不想打擾她老人家,可若她再不出手,我們家肯定還會死人,就當我求求她了行嗎?你給她打個電話...”

我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姥這一走可能不會回來了,就連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啊?”孫豔麗頓時一愣,隨後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