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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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做的那個夢，這一切應該跟巴頓的死亡有關，也就是說，我的能力應該是與殺人有關嗎？”
伊戈陷入了沉思。
這時冥冥之中一種莫名的感覺浮現，就像是吃飯喝水這種先天性的本能反射一樣，他很自然的認知到了他的能力——萬物之死。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樣，他可以透過生靈的死亡，來吞噬他們的靈魂化作自己變強的資糧，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會不自覺的在夢境中接受到對方的記憶，如同親身經歷的電影一般。
但是他吞噬靈魂，並不需要親手殺死，只需要因果關聯。
只要有人是因他而死的，那麼無論距離有多遙遠，無論相隔多少空間，多麼漫長的歲月，對方的靈魂都會被他汲取成功。
“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相當邪惡的能力，我明明是一個好人來著...大概吧。”
伊戈悲嘆著命運的曲折，可他的湛藍眼瞳裡卻是藏不住的喜悅。
是啊，能力再邪惡又如何？只要能成為強者，莫說吞噬他人的靈魂了，便是要噬咬自己的靈魂，他也會欣然接受。
因為在經歷了昨晚的死亡危機後，他已經深深明白，這個世界不是藍星，在這裡，弱者沒有絲毫人權，尊嚴，肉體，乃至性命都只在強者的一念之間。
伊戈已經厭煩了當一個弱者被如同野草般隨意踐踏，他此刻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
而在這個貴族高高在上，掌握著絕對武力與永恆統治，平民朝不保夕的王國裡，唯有力量才能帶來自由。
正如...那位強大到足以無視法律，肆意殺人的嗜血者小姐一樣。
“好餓啊。”伊戈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飢餓感襲來。
他衝進酒館的地窖，取出了一大把野菜，煮了一大鍋野菜湯，然後努力扳碎硬度驚人的黑麵包，放進野菜湯裡泡軟。
這樣的食物，如果在未穿越之前，恐怕狗看了都會搖頭，但此刻的他，卻硬是將整整一鍋野菜湯喝的一乾二淨。
“呼，活過來了。”
伊戈用力伸了個懶腰，身上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在他乾飯的這短短一陣時間內，他的體質似乎又變強了不少。
不過，明明肚子吃的很漲，伊戈卻仍感覺到一股揮之不去的飢餓感。
就像是...在渴求更高等的食物。
“看來，靈魂之力強化肉體，也是需要能量守恆的。”
伊戈嘆了口氣，他意識到他在小鎮裡繼續待的時間應該不長了。
這個貧瘠的地方，實在沒有能讓他變強的資糧，也許他應該去這個王國的王城看一看。
....
次日。
酒館內，伊戈用掃把仔細打掃地上的碎片，主要是碎裂的木屑與酒瓶玻璃。
同時將被打爛的桌子用斧頭砍成木柴，再從二樓的旅客房間裡搬走完好的桌子到樓下當酒桌用。
這著實是一個體力活，若不是伊戈的體質先前得到了強化，恐怕就算是累死他也搬不動。
“感謝巴頓的饋贈。”
一隻手輕易托起幾十斤重的木桌下樓的伊戈，真誠的在心中感謝道。
踏踏踏。
就在這時，兩人帶著一隊衛兵進入了酒館。
“嗜血者現身的地點就是這個酒館嗎？”
“是的，尊敬的盧卡爾少爺。”
穿著破舊皮甲的中年人討好的對身旁的黑髮少年說道。
那正是先前來酒館搜查的小鎮衛兵官，而被他討好的少年衣著得體，面容乾淨，與小鎮上被風吹日曬的居民明顯不同。
不過少年五官看起來平平無奇，並不俊朗。
“既然知道嗜血者現身了，為什麼不攔下她，讓這樣的通緝犯在小鎮上橫行殺人，你們都是群吃白飯的廢物嘛？”少年毫不客氣的辱罵道。
“是是是，在得知訊息後我們已經盡全力趕來了，只可惜嗜血者畏懼偉大的艾斯納家族的威名，早早便落荒而逃了。”
衛兵官弓著腰，一幅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即使被當面辱罵，他臉上依然滿是諂媚的笑容。
“呵，平民。”
聞言黑髮少年面色漸緩，只是不滿的冷哼一聲。
“那邊的平民，給我過...您是哪個家族的？”
盧卡爾正要命令酒館的侍者過來，但在看清對方“乾淨”的面容後，瞬間神色一愣，表情溫和道。
“您誤會了，我並非貴族，只是普通人罷了。”
伊戈拿著掃把，平靜道。
“平民？！”
盧卡爾看著面前侍者那如冬日陽光般燦爛的金髮以及蔚藍眼眸，神情錯愕。
單看外表，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會是一個平民。
事實上，如果面前的侍者穿的不是麻布衣服，他恐怕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會改口稱大人。
不過，確實沒有一個貴族會願意去做這麼下賤的工作。
盧卡爾瞥了眼伊戈手中粗糙爛制的掃把，確定了對方應該真的只是一個平民。
平民....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看的臉？！
盧卡爾看著伊戈那俊美無比的面容，只覺得心中的嫉恨之火在熊熊燃燒。
他明明是高貴的貴族，卻有一張普通如塵土讓人過目即忘的臉，而面前的這個傢伙，不過是平民，可即使穿著一件破布衣，也看起來熠熠生輝，彷佛落入塵世的王子般高貴。
盧卡爾攥緊了拳頭，神色陰晴不定。
最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秘的笑容。
“平民，我是你腳下這片土地的領主，偉大的“黑狼”艾斯納子爵的獨子，也就是未來這片土地的主人，盧卡爾·艾斯納。”
“現在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你面前，只要你跪在地上親吻我的鞋尖發誓效忠於我，我便允許你成為我的騎士僕從，服侍我將是你無上的榮耀！”
盧卡爾一腳踢開伊戈手中的掃把，他伸出右腳，臉上滿是自豪與憐憫，彷佛在做好事發善心一樣。
事實上，周圍的衛兵在聽到盧卡爾的話後，全都在用羨慕與嫉妒的眼光看著伊戈，彷佛親吻他的鞋尖真的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沒興趣。”伊戈撿起掃把，不緊不慢的繼續掃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