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著被炸飛的杜靖,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上了憐憫。

杜靖氣息虛弱,衣衫襤樓,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這一次,他扛不住了。

臉色蒼白異常,氣息虛弱,身上佈滿傷痕,鮮血淋漓。

真是慘啊。

很多人在心裡感嘆的同時,忍不住對呂少卿心生忌憚。

沒有人想到,呂少卿居然會猜得到杜靖會對他發起反擊。

還將計就計,利用煙霧,佈下了陷阱。

第二次自爆法器。

真賤啊。

不少人心裡忍不住吐槽。

第一次自爆法器,已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再一次自爆,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得到。

第二次的法器自爆,杜靖沒有作任何抵擋,結結實實、硬生生的吃下了。

“撲通!”

杜靖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眾人的感知中,他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被狠狠的重創。

得不到救治,怕是挺不過去了。

煙霧逐漸散去,呂少卿右手拿著杜靖的長劍,左手扣著摺扇出現。

他來到杜靖面前。

呂少卿的目光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很多人的心忍不住揪起來,莫非,他還要痛下殺手?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

他站在呂少卿跟前,直面呂少卿。

是臧紹。

臧紹看似十分平靜,但他的一雙眼睛已經是充滿了無盡的怒火。

體內的氣息如同蟄伏的兇獸,隨時會爆發。

他死死的盯著呂少卿。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呂少卿。

說好切磋比試,你這個混蛋是直接下死手。

呂少卿看著臧紹,神情自若,開口問,“歸元閣的人?”

“打了小的,老的要出來了嗎?”

臧紹語氣冰冷,掩飾不住的殺意,“年紀輕輕,下手如此狠毒,留著你,對天下蒼生也是一個禍害。”

呂少卿二話不說,馬上大喊,“掌門,有人要搞你的弟子,還不來乾死他?”

沉默。

所有人再次沉默。

你這話為什麼喊得如此熟練,不帶一絲猶豫?

臧紹也被呂少卿這一句話喊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然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呂少卿。

但是他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

虞昶等凌霄派的高層就在上面,所有人的氣機已經牢牢鎖住他。

他敢出手的一瞬間便會遭到虞昶等人的全力攻擊。

他不過是想要嚇唬一番呂少卿。

自己的徒弟被打成這樣子,還不允許師父口嗨一下,出口氣嗎?

然而呂少卿不和他廢話,直接向虞昶求救。

不按常理出牌,氣得臧紹胸口發悶。

虞昶的聲音傳來,“臧紹長老,既然是比試,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貴徒受傷嚴重,還是帶他下去救治吧。”

“這是三品水韻丹,對治療外傷有良好效果,希望貴徒早日康復。”

一個玉瓶凌空飛來,落入臧紹手中。

臧紹沉默,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他再不識做,只會被人笑話。

歸元閣雖然不怕被人笑話,但這種笑話還是不要吧。

他轉身,大手一揮,一股靈力將昏迷過去的杜靖托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慢著!”

呂少卿叫住了臧紹。

臧紹回頭,目光不善,“莫非你想要對我出手?”

如過是這樣,他不介意給呂少卿一點教訓。

“想什麼呢,”呂少卿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長劍丟給臧紹,“拿著,這是他的。”

“真是可惡,為什麼要用來抵擋呢?浪費。”

臧紹接過來,才發現,這是他徒弟的本命佩劍。

在爆炸中受損嚴重,上面佈滿裂痕,隨時會斷裂,和廢了差不多。

怪不得杜靖會受傷這麼嚴重,佩劍受損,遭到了反噬。

等於雙重打擊。

臧紹沉默,轉身離開。

唉!

呂少卿有些遺憾的看著杜靖手上的儲物戒指。

讓老傢伙快了一步,可惜了。

不過嘛,你說來就來,走就走,哪有這麼輕鬆。

“真是的,多大人了?一點禮貌都沒有,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

“掌門給了三品丹藥,也不說謝謝。”

“歸元閣的素質不行啊。”

呂少卿嘀咕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都是什麼人?

呂少卿的話他們一字不落全聽了。

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臧紹身上。

臧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混亂,胸口發悶,一口鮮血湧上喉嚨。

他強忍著,憋得滿臉通紅。

堂堂元嬰,被這麼幾句話氣得差點吐血。

太,太丟人了。

臧紹沒有回頭,謝謝二字他說不出來。

現在更加不可能說,他只當聽不到。

臉色陰沉的帶著杜靖飛回歸元閣所在地方。

回來的臧紹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讓周圍歸元閣弟子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唯恐一個不小心招惹到了臧紹的怒火。

臧紹今次上去,算是被呂少卿羞辱了一番。

偏偏的,他還不能夠翻臉。

蒼正初看著臧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勸說。

“無須憤怒,小輩而已。”

“杜靖不過是大意罷了,如果正常打起來,他絕非杜靖的對手。”

言外之意,杜靖輸了,全是呂少卿不按常理出牌。

臧紹臉色好看一點。

沒錯,如果不是呂少卿不講武德,絕對不會這樣。

他臧紹也就不用上去撈回自己的徒弟。

然而就在這時候,張從龍忽然道,“他的實力不是築基期,而是結丹期。”

“什麼?”

眾人大驚。

難以置信的看著下面的呂少卿,呂少卿會有這麼強嗎?

他才多少歲?

蒼正初和臧紹面面相覷,也不敢相信。

蒼正初疑惑的看著下面的呂少卿,隨後語氣肯定,“他的氣息瞞不過我們,他絕對是築基期。”

他是元嬰,感覺沒錯。

臧紹也是如此,“雖然他有掩蓋,但瞞不過我們。”

他們兩人是元嬰,自認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

張從龍不同意他們的話,他盯著呂少卿,目光灼灼,語氣肯定,“絕對結丹期境界。”

雖然沒有完全感受得到呂少卿真正的境界,但他相信他的判斷。

“計言有一門功法,能夠隱藏自身的實力與境界。”

所以,張從龍肯定呂少卿的實力絕非只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