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總歸沒辦法投入。

“在想什麼?”

張崇光低頭,叼了她耳垂一下,聲音慵懶顯得漫不經心的,但是身體卻不是這樣表示的。

霍西只想他趕緊地結束。

她顧忌著樓下的傭人,還有綿綿,緊張得怎麼也放鬆不了。

張崇光低哼一聲。

真是要人命!

他的俊顏染上一層薄紅,再也無法忍耐,比方才粗魯了許多……

一場情事,在晚餐前結束。

霍西的腿軟下來,張崇光替她拉好裙子,而後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扣好釦子,隨意把頭髮撥弄兩下,絲毫看不出來方才的激烈。

霍西看著他那樣兒,不禁有些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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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光傾身,湊在她柔嫩的耳根處低喃:“去簡單洗一洗,我先下樓陪著綿綿。”

霍西別過臉去,面上仍帶著動人的紅暈。

張崇光挺輕地笑笑,又帶了些不滿足:“晚上繼續。”

霍西踢了他一腳。

他笑著又整了下衣服,款款下樓了。

霍西簡單洗了下臉,冰涼的水撲在臉上,希望能讓臉上的熱度退一些。

抬眼,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鮮妍得過分。

她輕輕摸了下臉,思忖著,她似乎是好幾年沒有這麼好看了。

難道跟張崇光睡了,就有這樣好的效果?

霍西沒臉想了。

她怕綿綿上來,匆匆下樓,樓下傭人已經布好菜。

方才在她身上逞兇的男人,坐在餐桌前哄著小女兒,正正經經的,哪裡看得出半分衣冠禽獸的樣子。

綿綿指著一塊小排骨,軟聲哀求:“爸爸,小光看著很想吃!能不能給一塊給它?”

應景似的,

小光在餐桌底下搖著尾巴。

養了一段時間了,斑點小狗長大了些,但體型仍不算大。

張崇光看看小光,很耐心地告訴綿綿:“小狗是吃狗糧跟罐頭的,不能吃鹹的東西!下次爸爸帶你去寵物商店買狗狗吃的罐頭好不好?”

綿綿挺聽話的。

她可惜地對小光說:“真可憐!骨頭都不能吃。”

她摸摸小光的腦袋。

那隻狗,搭著眼皮,趴了下來。

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

霍西一直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有些溼潤,或許是因為這一幕是她當初懷綿綿時想象過千百遍的,現在成了現實,但她還是有些傷感。

張崇光驀地抬眼,看見她溼潤的眼角。

他凝視她。

霍西收拾了下情緒,坐過去準備吃飯,他卻壓著聲音問她:“怎麼了?之前在衣帽間弄得受不了哭,這會兒怎麼又要哭的樣子?”

他還提衣帽間的事情……

霍西有點兒惱:“沒哭!”

張崇光一副瞭解的樣子,點頭:“那就是延遲性的生理性淚水!”

霍西:……

她警告看他一眼,張崇光微微地笑了,其實霍西挺好哄的。

反著來就好。

他心思深沉,這會兒沒有再追問,但是等到哄綿綿睡著以後他又把她抱到了隔壁的客房,翻來覆去地要了個痛快……

霍西嗓子都叫啞了。

結束後,她背對著他,輕輕喘息。

一具身體貼在她身後,汗津津的,他舔吻她身上的細汗:“吃飯時,為什麼想哭?”

霍西一愣,沒有想到他還要問這個。

張崇光將她身子轉了過來,他在月光下看她,然後就用一種溫柔得不可思議的方式吻她。

他的嗓音低沉性感:“綿綿在不好多問!霍西……是不是因為我?”

重逢以後,

她當初為什麼走,他們幾乎沒有討論過,但彼此其實是心知肚明的。

現在他提起來,是想談了嗎?

霍西其實並沒有精力。

可是她也知道,張崇光的性格不允許她逃避,他選在今晚那就是想說清楚的。

於是她也沒有避著了,輕嗯一聲。

她說:“如果當初,沒有沈清蓮,我們可能比現在好上十倍。”

說完,她又覺得沒有意思。

所有都是發生過的,現在他們又為了綿綿在一起,再糾纏從前只會徒增煩惱,不過她心裡清楚,從前的自己不是這樣兒的。

因為有了孩子,就有了軟肋。

回國的開始,她只想要張崇光的種子,生個孩子能治好綿綿的病。

但是綿綿喜歡張崇光,

霍西再不想,她也要顧忌綿綿的感受。

她心平氣和地說完,溫和到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可是就是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張崇光其實猜出來。

她跟他和好,算是妥協吧,說得難聽些就是將就。

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在懷裡……霍西一直安安靜靜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啞聲說:“霍西,對不起!”

霍西沒有出聲。

他此時,很想再問一句,她跟白起之間……

她有沒有愛過白起?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張崇光想這事兒到此打住吧,最重要的是霍西現在躺在他身邊,成了他的合法妻子。

他啞聲說:“等生下孩子,我們辦婚禮,嗯?”

霍西卻不想。

倒不是她沒有渴望過,而是孩子都生了,實在是沒有了那份心情。

張崇光沒有勉強。

……

從這晚起,他們的關係倒是改善不少。

霍西不再牴觸他。

張崇光出差前的三個晚上,他們連續做了三晚,做到霍西開始懷疑人生。

最後一個晚上,

張崇光休息片刻,又想弄時,她忍不住踢開他:“張崇光,你哪來這些精力?”

她腰都要斷了!

他看看她,確定她是說真的,而不是牴觸。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半天才說:“三年了,還不讓吃頓飽的啊?”

霍西挺氣的。

他都吃幾天了,就一點兒也不膩,而且他們也不是頭一回了,說起來從前還有一段挺長的同居史,早沒有了新鮮感。

張崇光看她挺堅持的,也就沒有再來了。

他平息片刻,輕摸她黑色髮絲:“抱你去洗澡?”

霍西支起身子:“我自己洗!”

她頓了下:“你明早不是要出差?早點睡吧!”

張崇光沒有出聲,就凝視她,半晌他很輕地笑了一下……霍西臉一熱,也有些掛不住。

她裹著浴巾,跑回主臥室。

張崇光清早七點就要起床,今晚睡在客房,霍西離開後,他從床頭櫃上摸出一包煙,但是想想還是放下了。

枕邊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是他特助的聲音:“張總,已經聯絡好瑞士那邊的醫生,白先生很快就能過去治療了!”

“知道了!”

張崇光語氣淡淡的,然後就掛上電話,走進浴室。

熱水淋下,他心情稍差。

他想,每個男人都會介意的吧,他選擇的方式很簡單就是送白起去國外治病,而他會對霍西跟綿綿好,就當從未存在過白起這個人。

他在意到,不願意送白起去英國。

因為那是白起跟霍西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當然,這些都是他安排的。

霍西完全不知道,她只以為白起會去英國,有良好的環境和熟悉的醫生。

她的身體穩定,可以去看他!

白起也沒有告訴她。

這份體貼,也讓張崇光在意,他仰起頭感覺到胸臆間的嫉妒,簡直要漫延至全身,掩飾都掩飾不了。

……

次日清早,他洗漱完畢,走進主臥室。

霍西跟孩子都還睡著。

張崇光彎腰,輪流在母女兩個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正要離開,霍西醒了。

她睡醒時,人要迷糊些。

張崇光自然而然地低了頭,讓她摟住自己。

“要走了?你吃早餐沒有?”

張崇光瞧著她,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含著她的唇,跟她接吻。

她很放鬆,整個人都是鬆鬆軟軟的。

深深淺淺地吻了挺久,張崇光才低語:“五天就回來了!把綿綿照顧好。”

霍西靠在雪白枕上。

她本來就好看,此時更多了一份柔弱,張崇光又忍不住吻她,他低聲道:“昨晚真不該放過你的!”

霍西低聲勸他節制。

張崇光笑著咬了下她的唇,“霍律師,你從前比我還要瘋呢!那麼貪吃。”

霍西沒眼聽了,她踢他的腿,讓他快走。

他卻把她的腳從被子里拉出來,

低哼著弄。

霍西咬著唇,又羞又氣又怕,萬一綿綿醒了看著這樣的場面,以後他們怎麼為人父母?

“張崇光!你瘋了?”

“別弄了……你不是要趕航班嗎?”

……

驀地他低了頭,湊在她耳邊低喃:“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放過你。”

霍西怎麼肯?

她根本就叫不出口。

張崇光變本加厲地來,磨得她受不了,只得把臉別過去輕哼著喚了一聲,聲音雖然模糊,但他卻是聽見了,於是就更興奮了。

霍西氣得要命。

她拼命踢他,不許他再亂來了,但是一旁的綿綿翻了個身。

嚇得她不敢再亂動了。

張崇光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伸手一抱,輕輕鬆鬆地把她抱到了浴室,用力抵在浴室的玻璃門上接吻。

霍西抱怨:“你煩不煩啊!”

一聲拉鍊的聲音,她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只能攀著他由著他來。

張崇光哄著她:“再叫一聲?”

“不叫!”

他低笑出聲,用盡了法子折磨她,他的技巧太好又熟悉她的身子,不一會兒霍西就被他折磨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會抱著他的脖子軟著嗓子叫老公。

總算,讓他盡興。

張崇光抬手看了下表,七點三十分,早餐是來不及吃了。

但是他吃了比早餐更好的。

他甚至是替她拉睡衣的時間也沒有,親了親她就離開了,霍西氣得狠罵他幾句。

浴室門忽然又拉開,那個逞了兇的男人回來,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一下。

他喃喃地說了三個字。

霍西愣住……

張崇光低喃:“等我回來,好好補償你。”

他也知道,方才要得急,霍西該是有些疼的。

但他忍不住。

霍西臉熱,叫他快走,這一次張崇光是真的離開了。

霍西衝了個澡洗去他的味道,慢慢的她的手摸到小腹:這裡,是不是已經孕育出一個孩子來?

如果能選,她想生個男孩子。

男孩子該是堅強些吧!

臥室門口傳來敲門聲,她擦乾淨身體走出去開門,門口是一束玫瑰。

傭人笑意吟吟的:“先生臨走時,讓我們買來送給太太的,先生真是疼太太。很多男人成了家有了孩子以後就不太在意家裡了,浪漫也往外頭使了。”

霍西淡淡一笑,接了過來。

是一束香檳玫瑰,很漂亮。

她想起這幾天,張崇光總纏著自己,約莫還沒有過了那勁頭。

男人想著那事兒,總會獻殷勤的,家裡的傭人哪裡知道,他們現在也算得上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