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為內心發虛。

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眼前之人的老闆了?

而且,對方也不是債主,憑什麼來找自己麻煩呢?

可對方人多,擺明了是今天必須要將自己帶走。

只是帶走之後,迎接自己的是什麼?錢有為內心越琢磨越不對勁,謀財害命?自己雖然輸光了家當,畢竟還有凱歌酒樓,是奔著它來的麼?

錢有為不由得縮了縮脖,心生懼意。

眼前這些人,雖一個個是西裝革履的,卻是滿臉橫肉,面色猙獰凶神惡煞,十分駭人。

“兄弟,來抽菸,你們到底是誰的人?能否透個底?”

錢有為顫顫巍巍的詢問著劉華德。

劉華德冷笑一聲,伸出手來拍了拍錢有為的臉。

“錢老闆,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不是挺神氣挺囂張麼,你等會兒就知道我老闆是誰了!”

地下賭場的老闆匆匆來,見到錢有為身邊圍著幾人,立刻走前。

“我是這家賭場的老闆,不知你們是誰?”

劉華德直截了當的上前,將對方拉至了一旁。

“張氏集團辦事,不要打聽的別亂打聽,錢有為我們帶走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說罷,劉華德回過頭,向自己帶來的人眼神示意。

幾人紛紛上前架著錢有為,連拖帶拽將錢有為帶離了地下賭場。

保安望著一行人離開,膽戰心驚跟在賭場老闆的身後。

“老闆,這些都是什麼人?平白無故的把錢有為帶走了,咱們之後還咋和他要錢?”

老闆面如死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是張氏集團的人,你還敢去要錢?也不知道錢有為如何就招惹了張氏,唉。”

“恐怕是生死難料了!”

保安聽聞是張氏集團四字後,驚的頭皮發麻,快炸開了般。

自己剛剛居然不要命的上前阻攔了?

若對方真和自己斤斤計較,自己現在是不是該躺在地上了?

張氏集團隻手遮天,黑白兩道通吃,官場上有人,手底下又養了一批不要命的打手。

無論是什麼方式方法,搞死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不就碾死一隻螞蟻般?

保安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內心之中忍不住後怕,幸好對方沒有找自己的麻煩。

他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只是起的太高,差點落不下來了。

當錢有為帶上車之後,他再也沒有了之前囂張的神態,眼神惶恐的望向劉華德。

“兄弟,我說兄弟吶,我有錢,可以給你們錢,你們究竟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老闆給了多少錢,我出雙倍行不行?不,我出十倍!”

其餘幾人完全不搭理他,劉華德以戲謔的表情盯著錢有為。

“剛剛不是挺囂張麼?剛剛不是神氣麼?現在不蹦不跳了?”

錢有為面如死灰。

數小時後,進入張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裡面有一塊監控見不到的區域,專門是為了避開。

劉華德大手一揮。

“給我打,可要注意一些分寸,畢竟老闆要見他,別留下太多的外傷。”

都是老手了,動起手來自然輕車熟路。

一時間,地下停車場裡嚎哭聲四起。

“別打了!別打了,我給錢!”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

錢有為帶著哭腔哇哇亂叫,這些人下手可真的是狠,外傷是瞧不出來,可自己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好了,可以停手了!我帶他去見老闆,你們都回。”

劉華德提溜著錢有為,仿似提溜著一隻小雞仔一般。

錢有為早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劉華德坐著直達電梯,進入了張一航的辦公室裡。

距離張一航的安排,才過去了不足三小時。

“董事長,人我給帶來了。”

“剛剛挺拽挺囂張,我讓人收拾了一番,這才老實了。”

劉華德彷彿邀功般,朝著張一航諂媚的笑了笑。

張一航望著狼狽不堪的錢有為,無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你可別壞了我的好事!”

張一航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劉華德。

劉華德內心詫異。

之前張一航表示,要收拾一番錢有為,再將錢有為帶過來,難道還有一些言外之意自己沒有聽懂?

“董事長,是不是嫌棄沒打死?要不我再補補?”

錢有為聽了,神情大變,可他不敢大聲呼喊,畢竟剛剛的一番教訓給足了記憶。

他只得瑟瑟發抖。

剛剛經歷過生與死的瞬間。

或許下一步,就是有死無生了。

錢有為連忙跪地上,向著張一航‘砰砰砰’的磕著頭。

“董事長!我也不知自己哪兒得罪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放了吧?”

“我其實也有錢,您只要開價,等我把凱歌酒樓賣了,一定給您。”

錢有為鼻涕眼淚混作一團,可憐巴巴道。

“你!趕緊的,滾出去!”

劉華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著張一航。

董事長讓自己滾?

這是為啥呀?

“耳聾了?滾蛋!沒有我的指示,你別進來!”

劉華德瞧著快失控發怒的張一航,急忙離開了辦公室裡。

奇了怪,董事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劉華德百思不得其解。

以往自己也是如此做事,張一航知曉後都是拍手稱讚,咋今天教訓了一個賭徒而已,自己反而被罵了?

劉華德想了半天也沒明白。

辦公室裡。

張一航上前攙扶起了錢有為來,無奈道。

“錢老闆,是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我只是讓他們帶你來見我,未曾想……”

他也是滿頭黑線,回想起自己之前所說,並沒有毛病呀,不就是讓劉華德帶人過來麼?

可現在,錢有為被打成了這德性?

渾身的腳印,雖說外在瞧不出啥傷勢,可內在估計早不知被踢打成什麼樣了。

張一航攙扶起來錢有為,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簡單號了號脈。

應該沒有啥大問題,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錢有為的鼻涕和眼淚都糊了張一航滿身。

錢有為抬頭望著張一航,眼含淚水

他自然是認識張一航的,可不敢相信他口中的話,擔心是試探或者是反話,連忙道:

“張董事長,你有啥吩咐或要求,你就直說,是不是哪兒得罪了您?”

他害怕自己死在這兒,甚至無人問津。

他還想好好活著呢,還想著去賭場翻身呢。

張一航自然也瞧見了他眼神之中的驚懼,無奈的嘆息一聲。

坐回了老闆椅上,拿著紙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髒東西,甩給了錢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