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得點到為止:“你覺得這個課題……它一定能有結果嗎?”

岑閬:“嗯?”

江偶:“我不見得。”他答應岑閬,跟課題沒有任何關係。

論文裡的前提是懷孕的omega受到威脅從而反抗,資訊素變得有點不一樣。

在他信任岑閬,喜歡岑閬的情況下,怎麼會真心反抗?岑閬也喜歡他尊重他,怎麼會做到讓他反抗的那一步?

前置條件根本無法達成。

他想過在自己身上試試,但也僅僅是想過。

他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沒有跟老魔王透露自己的情況。岑閬好像覺得這個科研自己一定要做,甚至可以孕期跟他上床?

江傅垂下眼睫,掩住眼裡的光亮……嗯,怎麼不算一個有趣的心理課題呢?小江醫生除了科研,對心理研究也很感興趣。

江傳疑惑:"上一個課題你願意帶我去太空部隊收集資訊素,這個課題,你不支援我了嗎?"

岑閬:"寶貝,這不一樣,我們清醒狀態下第一次做,意義重大,我不能不行。"

況且,以江得的科研精神,肯定多次測試,科研講究復現,偶然結果不能取信。

他萬一要是不行,有第一次,江得就會試第二次、第三次……並記錄在案……往後一百多年在家裡都抬不起頭了。

江傅重複:"意義重大……你不敢?"

事關最強Alpha的尊嚴,岑閬不想賭這個萬一,但直說豈不是很沒面子?他不能被嚇退,但小江醫生可以被嚇退。

岑閬:“你知道的,我自制力不好,電我也沒用。我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會發瘋。”江得露出為難的表情。

岑閬說真心話:“一旦你的資訊素不起效……我會比地下城那次更兇。我愛你,比資訊素更讓我無法自控,你不會有機會用針扎暈我,也不可能按著你的心意消毒……”

"為了我們的孩子,不要挑釁一個憋了半年的Alpha,好麼?"

沒有A德地講話真的很爽。

江傅:"....好可怕。他就知道。居然還不想消毒,還是柏拉圖好。

江傅默默把桌

上的材料收起來。他可一句假話都沒說噢。

學術威懾,好用。

岑閬覷著眼,材料都收起來,知道怕了?他都被自己的話說得燥熱難耐。

岑閬再掃一眼,發現上面加粗大字:咬住後頸標記時,omega體內釋放的陽痿資訊素會達到高峰。

好氣,他想給江得補一個標記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

江傅知道他要去解決什麼,手心捏了一把汗:“嗯。”"注意控制範圍,不要影響到爸爸。"

岑閬聲音沙啞:“好。”

三米之內的消毒水味兒資訊素越來越濃郁,勾得江傅呼吸急促了起來,耳朵紅透,他站起來,想去二樓跟爸爸再說會兒話,剛邁出一步,就被岑閬察覺。

“小江醫生,你別動。”

“你在這,我會快一點兒。”

江傅僵硬地坐回去,手腳都不會放了,只覺得洗手間的門形同虛設。明明關著的,他卻感覺岑閬在盯著他。

江傅口乾舌燥,喝水都不會,半小時後,岑閬終於出來,衣冠楚楚,斯斯文文地給江傅倒了一杯水:“聽牆角水都忘了喝?”

江傅捧住水杯:“我才不想聽。”

岑閬:“走吧,跟爸爸說一聲,飛行器到樓頂了。”

江挽瀾給江傅準備好了禮物,包裝得很用心,江傅不熟悉豪門生活,都看不出來裡面是什麼。岑閬有些慚愧:“謝謝爸,我都沒有準備什麼。”

陸京聽見飛行器盤旋的聲音,上來看看誰要離開,冷不丁聽見岑閬對江挽瀾改口,後知後覺自己好像不應該揍人。

揍也沒揍好。

他應該弄一些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內傷,結果岑閬不知有意無意防著他,還弄了一個明晃晃的外傷回去賣慘。

還大言不慚什麼都沒準備,不是準備了個崽兒當驚喜嗎。岑閬:“陸爸,您照顧好爸爸,我就帶小江醫生回去兩天。”陸京:“行。”

江挽瀾一直把江傅送到樓頂,正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眼角有些溼潤,好像江傅要出去很久一樣。

他寧願打抑制劑,也不要剛見面一天又分開。

江傅站在他面前,小聲安慰:“我會跟爸爸住

在一起的,住到爸爸覺得我煩,該出去獨立了為

止。"

江挽瀾睜大眼睛:"你願意跟我一起住?真的?"

現在很多人一工作就迫不及待想離開父母獨居,江傅更是從小獨立到大,江挽瀾擔心他不自在,都不敢提跟著他住,只敢想想在哪裡給江傅買個大房子,再在旁邊買一套。

等江傅跟岑閬結婚了,小兩口更喜歡二人世界,江挽瀾有自知之明,他在江傳心裡還不如岑閬熟悉,優先順序排在後面。

江傅:“真的,爸爸叫我寶寶啊。”

江挽瀾高興起來,忙問:“你喜歡哪個區位的房子,我這就去佈置,研究所旁邊的麼?以後上班近。”

陸京:“我在研究所旁邊有單位分房。”

江挽瀾:"別住他的,還是個毛坯,裝修通風都要半年,爸爸有獨棟別墅。"江傅:“都可以,是一個家就可以了。”岑閬挑眉,聽起來他想加入這個家只能入贅了。

上了飛行器,岑閬才問:“無論你住哪裡,我能跟你住一間吧?”江傅:“還沒有結婚,不能同居。”

岑閬:“結婚還不簡單?給我三萬塊就賣身。”江得:“就三萬?”

他從岑閬那兒賺的五萬花得就剩三萬多。不過臨走前爸爸給他打零花錢了。

岑閬:“父母不在隨便亂賣。”

江傅握住岑閬包裹紗布的手掌,認真道:“他們會回來的。”

岑閬毫不意外江挽瀾會在見家長之前給江傳科普過去,省了他自己說。

“你不用心疼我,我有爺爺疼呢,不愁吃不愁穿,在太空部隊第一年,就拆了張校長的戰艦,還要我爺爺出面賠錢。”

江傅:"為什麼要拆?"

岑閬:“我覺得有瑕疵

,拆完想重灌,張校長他不信任我。”

江傅:…也能理解。

岑閬揶揄道:“那你怎麼敢坐我自己掄錘子修的戰艦?還要留下來陪我?”

江偶:“三十歲跟十七歲能比嗎?”

岑閬:“是嗎?我覺得三十歲的腦子也沒啥長進,看見小江醫生就跟十七歲的男高一樣愛現。

江得:“你家到了。”

飛行器停在樓頂,岑閬沒有馬上安排見面,先把江得的行李放在自己房間:“你今晚住這,我睡客房。”

江傳環顧一圈,住了三十年的臥室,就算再簡潔,也會留下長期生活的痕跡。

床頭擺著一個相框,是岑家人的合照,上面有一對年輕的夫妻,抱著五歲的岑閬笑意吟吟。岑閬拿起相框,介紹道:“這是我爸,這是我媽。”

“他們是第一個提出飛船裡放休眠倉的人,後來我共享圖紙,所有戰艦都配置上了。”好了,見完父母了,小江醫生準備好見我爺爺了嗎?

江偶:準備好了。

岑家準備了晚餐,岑威坐在主位翹首以盼,親家公給他送了見面禮,他也給江傅準備了見面禮。江傅剛落座,岑威就來了一波金錢攻擊。

“這卡你拿著,岑閬他爸媽給他存的老婆本,裡面都是專利費,你也搞科研,跟他們還是半個同行,他們知道了肯定高興。

岑威說著說著,眼眶居然有點澀,壓了壓,道:“錢不多,你拿著吧。”

江傳看看卡,看看岑閬,“真的不多?”

岑閬:“也就向全星際收了三十年專利費,不多,再過二十年就不能收了。”幾十個億是有的。

江得不敢小瞧岑威嘴裡的不多,太貴重了。

岑威:“這是我這個老頭給他準備的老婆本。”

管家拿上一摞的名冊,琳琅滿目的礦星、能源星產權,每年攢一兩個,三十年下來都有五十個了。

江傅懂醫學,岑威還想把岑氏藥企的股份都給他。反正當初也是為了方便岑閬治病創立的,不小心做大做強罷了。

江傅都治好了岑閬,藥企給他不是很好?

岑威:“還有什麼來著,哦,對了,療養院,親家公喜歡住療養院,都移交給你。”

江得震撼:“爺爺,太多了。”

岑威充耳不聞:“這是給我曾孫的見面禮,你也收著。”江傅一看,懷疑岑老爺子把保險櫃裡的無價珠寶都取出來了,簡直閃花了眼。

岑威:“小孩子不懂什麼股權,就喜歡亮閃閃的珠子抓著玩,合

適吧?”

岑閬:“挺合適,就是得注意看著別讓他放嘴裡。”

岑威:“對。”

江傅麻了。

岑威非常滿意,他不怎麼跟小輩相處,岑閬又是個臭脾氣,怎麼開場白可難壞他了。岑家遲早都是夫夫倆的,提前也只是個形式,岑威總覺得還不夠。

但想來想去,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了。

岑威:“吃飯,菜夠不夠?有沒有喜歡的?”

江得:“都很好吃。”

岑威越看越覺得,岑閬找到這麼個物件,大概是受了二十年苦老天爺給的補償。

心意盡到了,岑威也沒有一定要讓小兩口陪著,吃晚飯就開口道:“做自己的事情去吧,逛逛家裡,陪老頭看新聞有什麼好看的。”

岑閬:“那我帶江傅去二樓看看。”

江傅:“爺爺,我先上去了。”

岑威:“好,小心著。”

岑閬一進門就把臥室門反鎖,房門改造過,隔絕聲音和氣味。

“能幫忙放下窗簾嗎?”

“好。”

岑閬靠在門後,欣賞著江傅把窗簾鉤子取下,慢慢合上窗簾,“你在戰艦上掛簾子時,我就想著有一天,你能幫我拉窗簾。

江傅注意到窗簾上方本來有電動打孔的,現在換成普通的了,有點無語。岑閬:“我可以親你嗎?”

江傅紅著一張臉,可以吧,只是親一下。他快速點了下頭,然後被困在床頭親了半小時。

唇瓣被咬得水漬凌亂,手伸進衣服毫無阻隔地摸著孕肚。岑閬自己都覺得是個聖人,相處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江雋衣服蓋住的地方。

江傅的面板實在太嬌弱了,好像哪裡都不適合親太久。嘴巴親久了要腫,脖子吻重了要留痕,耳垂咬住了江傅要哭,最後逮著耳垂下方的紅痣使勁磨。

“小江醫生,你知道怎麼露餡的嗎?”“你同學的畢設裡,我見到你了。”

江傅緊緊閉著眼睛,因為懷孕,岑閬並沒有禁錮他,甚至他使出一點力氣就能推開,可他又覺得無處可逃。

他後來猜到是陳留風的畢設緣故了。

沒辦法,第一代模擬面板只有他

成功貼上了,如果不放他的照片,陳留風沒辦法展示迭代過程。

“親夠了吧?”

“不夠。”

怎麼都不夠,恨不得下嘴咬。

岑閬眸光晦暗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後頸腺體,那裡像一塊可口的奶糕,誘惑他去舔一口,留下他的齒痕,這塊蛋糕就被他佔有了。

要剋制野獸圈地的本能,不能咬,咬了陽痿會讓江傅笑話的。

岑閬痛苦地壓抑著,大腦好像停擺了,不論他親哪裡,最後總會在後頸流連。江傅看起來很溫順,標記他也不會反抗。“小江醫生,我忍不住了。”

被猛獸在後勁處聞來聞去,溼熱的吐息一下比一下重,江傅面板戰-慄,在估量岑閬敢與不敢之間備受折磨。

真不如就.…

岑閬磨牙,江傳一定在心裡偷偷反抗,還在想著科研。

江傅努力用研究點什麼的語氣道:“你要不別親了,你要是想咬,得提前告訴我。”

岑閬恨恨地道,提前告訴你,你在心裡劇烈地反抗,對吧?

江傅微微鬆懈,唔,學術震懾還有效。

岑閬氣狠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止咬器戴上,不親就不親,做點別的。江傅漂亮的眼睛一下子睜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