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休看著師父師叔二人驚愕站起,他尤為不解,開口問道:“什麼二十多年,師父師叔在說哪位前輩嗎?”

冬青與徐誠惶的目光看向江成休,然而二人卻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是位前輩吧。”

冬青輕咳了一聲,說道:“是師父跟你三師叔的師兄。”

劍山興衰不定,一代又一代更迭,這些新起的後輩如今也成為了長老,徐誠惶與冬青便是如此。

而上一任的長老,要麼在閉關,要麼在外尋求突破的契機,再不然就是做起了太長老,化身一個看似普通的老前輩,守在藏書閣,葬劍峰這樣的地方。

“我還有位師叔?”江成休愣了一下。

冬青劍仙聽後頓了一下,說道:“也不能這樣稱呼。”

“啊?”江成休愣了一下,“師父的師兄,不就是我師叔嗎?”

“咳咳……”

徐誠惶輕咳一聲,說道:“只是你不能這樣稱呼而已。”

這樣實在是有些彆扭。

哪有自己喊自己師叔的。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雖然有些彆扭,但其實也不必多想,這本就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陳先生說的不錯。”冬青劍仙點頭道。

江成休眨眼道:“這樣嗎……”

陳長生的目光望著江成休,不得不說,一個人的來生真的變化極大,從外貌到內心,從裡到外都變了模樣。

若非些許因果,估計誰也看不出如今的江成休曾是那位天驕劍仙。

陳長生道:“聽雨劍說,你對劍有著獨道的見解,悟性不凡,天生便是學劍的胚子,陳某心中好奇,便想著喚你來看看,應該不打攪吧?”

“自,自然沒有。”

江成休可不敢應這樣的話。

雖然不知道這位陳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但聽三師叔說的,便知曉這位定是要尊敬的前輩。

陳長生道:“你上前來。”

江成休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師父。

冬青劍仙道:“陳先生讓你上前,你便上前就是了。”

江成休點了點頭,隨即邁步往前走去。

陳長生伸出手來,引出一律金光法力順入江成休體內。

江成休頓了一下,只覺一股暖流順著他的周身流轉,迴圈了兩個周天過後,那股暖流便留在了他的丹田之中。

陳長生道:“果然是個天生學劍的好胚子。”

江成休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漲紅了臉。

“怎麼?”陳長生笑問道。

江成休張了張口,說道:“晚輩在劍道上的造詣,其實並不高,當不起陳先生這樣稱讚。”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沒了那柄劍,自己什麼都不是。

陳長生道:“陳某看的出來,聽雨劍想來沒少給你惹麻煩。”

江成休愣了一下,口中呢喃道:“陳先生…原來知道……”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陳某說你天生劍胚,也並非是假話,只是你到如今都還沒有發現自己身上藏著的是多大的本事,路要一步一步走,你還沒到時候。”

江成休愣了一下,問道:“敢問陳先生,先生說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一個階段的?還是說要領悟什麼?”

陳長生平靜道:“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念頭?”

“不錯。”

陳長生道:“你也不用再追問下去,有些東西,說的太明白了,聽的人反而越是糊塗,你往後要走的路還很長,一步一步,終究會有登臨山頂的一天的。”

江成休嘴唇微張,幾欲發問,可話語堵在嗓子眼裡,卻又問不出來。

冬青劍仙注意著陳長生的神色。

他很是好奇這位陳先生是如何與白師兄結識的,又是怎樣的一段淵源。

江成休拱手道:“晚輩往後定當勤勉練劍。”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笑道:“是要好好練練。”

江成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想來陳先生也看出來了。

徐誠惶道:“讓你平時偷懶,被教訓了吧。”

江成休撓頭道:“三師叔,我哪有偷懶。”

徐誠惶輕哼一聲,不作解釋。

冬青劍仙笑了笑,說道:“好了,成休你先下去吧,師父跟陳先生有些事要講。”

江成休聽後心中鬆了口氣,答應道:“是,師父。”

他匆匆離去,一刻都不想再這多呆。

待到江成休走後。

冬青劍仙才開口問道:“卻不知陳先生是如何看出成休就是白師兄的?”

陳長生道:“江成休的身上還遺留著些許因果,這本該是要散的,或許是因為聽雨劍的緣故,再見前世故人,便遺留下了些許。”

“不過如今陳某帶走聽雨劍後想來就沒事了,那因果慢慢就散去了。”

冬青劍仙聽後卻又有不解,問道:“在下對這世間往生不曾有過了解,不過在想法上看來,在下覺得,前世因果應當不會留到如今這一世吧,為何成休會……”

陳長生道:“其實陳某對於這世間的輪迴也瞭解的不深,但江成休如今的情況,陳某卻也有些猜測。”

“陳先生請講。”

“這世間的輪迴,到如今以來,仍是有缺陷的,或許因為一些意外,前世的因果便留在了這一世,不過,想來大道也會慢慢糾錯,隨著歲月,江成休身上的有關前世的因果也會慢慢消散。”

“前提是,他與前世有大因果的人不再有牽連,不然那些因果,或許也會綿延不絕,若是因此再勾連起前世的事,那就不妙了。”

冬青劍仙聽後明白了過來,說道:“此事,在下一定注意。”

一旁的徐誠惶見此開口問道:“先前聽陳先生說,先生是在二十多年前與白師兄相識的,在下也有些許不解的地方,成休他如今已有十九,那豈不是說,先生認識白師兄過後沒多久,白師兄便仙逝了,轉眼不過三兩年,便有了來生?另外,白師兄是因何而去的,先生可否知曉?”

陳長生道:“來生之事,陳某也說不出個具體的解釋來,這天地輪迴玄之又玄,若是能夠參悟得透,陳某也不至於時常會有遺憾。”

“另外關於白道友……”

陳長生道:“他是因壽元耗盡而仙逝的。”

“壽元耗盡?”

徐誠惶與冬青聽到此言都是愣了一下。

二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個念頭。

他在說謊!

以白師兄的道行,怎會在這樣短的歲月裡耗盡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