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坐在床邊窸窸窣窣地脫著外衣,露出精壯的身軀。

常年下地做活練出了一些肌肉,動作間手臂肌肉微微鼓起,上面的汗珠跟著滑落。

他羞怯地抬眸,總覺得他這樣不太正經。

“妻主,能吹滅油火嗎?”

林舒拎起打溼的帕子,擰出多餘的水,“吹滅了我還怎麼給你擦,沒什麼好害羞的。”

她壯著膽子走過去,拿著帕子胡亂擦著,眼睛卻不敢看蘇辛的模樣,一直盯著腳下。

“妻主……是騙我的嗎?”

林舒聞聲望去,只見被她搓的地方都有些發紅。

蘇辛把手藏在身後,淚眼模糊,“妻主還是嫌棄我的對不對?”

“胡說!”

“那妻主都不看我……唔……”

林舒直接帕子扔了過去,覆蓋住他的雙眼。

蘇辛不解:“妻主這是做什麼?”

眼前一黑,他心裡更是慌亂不堪,雙手向前胡亂摸索著,尋找著安全感。

林舒直接把他雙手按在頭頂,咬著牙道:“這就是你讓我看你的後果!”

說完直接堵上他的唇,這麼好的身材她看著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她還想著培養下感情,又覺得蘇辛今天受驚了,不想嚇著他。

可這蘇辛這不是明擺著勾引她嘛!

那欲語還休的眼神,真是犯規……

蘇辛難耐地扭了扭腰,趁換氣的時候開口:“妻主,我看不見你了。”

林舒騰出一隻手,“看不見才好,失態的模樣並不好看。”

蘇辛似懂非懂的點頭,忽然他全身僵硬,顫著聲音:“妻主,你這是做什麼……”

妻主她的手……

“做妻夫之間該做的事……”

桌上的油燈搖搖晃晃,噼裡啪啦炸著油花。

沈時安今晚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總是浮現林姑娘教辛哥兒練武的畫面。

男子習武是會被大家唾棄嘲笑的,還會找不到妻主。

林姑娘真是個怪人……

他摸了摸額頭長長的傷疤,輕笑一聲,如果不是怪人,又怎麼會對辛哥兒和他這麼好呢……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睡。

沈時安不耐煩地睜眼,起身,扭頭看向枕頭旁的藥瓶。

隨後拿起來,開啟瓶塞,倒出一粒藥丸,在手心揉搓融化,最後小心地敷在額頭的傷疤上。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想了想又倒了兩粒藥丸,重複動作上藥。

翌日。

蘇辛睜眼,眼裡是濃濃化不開的情愫,昨夜妻主她……

他伸手,指腹小心翼翼的劃過林舒的眉眼。

“原來那樣才能生孩子啊……”

想到這,他臉色一燙,昨夜怕被聽到,他一直捂著嘴,不敢喊出聲,嗓子都悶啞了。

妻主還偏要他鬆手,也不知道時安……有沒有聽見……

蘇辛慢騰騰起床,妻主昨夜太過勞累,不能打擾她睡覺。

剛站起身,一陣疼痛傳來,他夾了夾腿,似乎又想到什麼,臉蛋紅撲撲的。

“妻主說它好看呢~”

待身體舒服些,他開啟門準備去做飯。

院子裡沈時安正坐著繡帕子,見蘇辛出來後低著頭急匆匆走去廚房。

姿勢十分怪異,只瞥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沒打。

“嘶。”

沈時安移回視線,他的指尖被繡花針紮了一下,一顆圓滾滾的血珠,滴落在繡帕上。

他垂眸,扯了扯嘴角,“這是怎麼了,自從學會刺繡以來,已經很久沒有被扎過了……”

……

等林舒醒來太陽已經升起了,她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才開始洗漱。

蘇辛從門外探出頭,“妻主,早飯做好了。”

說完又快速縮了回去,只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跑去了堂屋。

林舒把帕子蓋住臉,深呼吸一口氣,“真刺激啊……”

洗漱完走去堂屋,蘇辛和沈時安一直坐在桌前等她,身前的粥一點都沒動。

“好了,吃飯吧。”

蘇辛低著頭,都快埋進碗裡了。

林舒:“這是上次賣熊的錢,我留一百兩,這一百兩蘇辛收著,沈時安你要用就找蘇辛取。”

蘇辛受寵若驚,接過銀票,好奇地看著,沈時安倒是沒什麼興趣。

“你們可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我給你們買回來。”

她現在可是大款,養夫郎自然也要大方。

蘇辛:“想要一些鹽,還要多買些肉。”他想吃胖一點。

沈時安:“勞煩帶塊香胰子,還有洗頭的。”

林舒點頭,記在心裡,這她倒是忘了買。

吃完飯,便去村口坐牛車。

飯桌還沒收拾,蘇辛拉著沈時安進屋,“時安,你說這麼多錢藏在哪兒比較好?”

“辛哥兒,哪有藏錢還拉著旁人的。”

“你又不是旁人,你和我都是妻主的夫郎,而且這錢也是妻主給我們兩個用的,你必須得知道。”

沈時安嘴角微微抬起,這林姑娘一家人都是怪人,不過他很喜歡,每一個都喜歡。

他掃視了屋子一眼,“除了床底就是衣櫃,都不太好,咱們藏房樑上吧。”

蘇辛眼睛一亮,找了塊碎布,包上銀票,兩人互相幫忙,爬上扶梯,把銀票藏好,還在上面壓了塊石頭。

忙活一通,沈時安繼續刺繡,蘇辛收拾完出來,走到他身後。

“這是什麼?像是一隻鳥?”

沈時安嘴角上揚,點頭,“是鴛鴦,也算鳥吧。”

蘇辛若有所思,“聽說鴛鴦都是送給有情人的……”

他略有停頓,就見沈時安紅著耳朵。

蘇辛笑了笑,“時安也教我繡可以嗎?鴛鴦都是兩隻,我想繡個荷包送給妻主,可好?”

沈時安有些無地自容,隨後又釋然,回道:“好,鴛鴦……做荷包送人……甚好……”

……

林舒這次坐牛車倒是有人打招呼了,只不過大多也是男子。

為了避嫌,她也少與他們說話,只是偶爾提到她了回答兩句。

眾人見她這樣子還以為害羞,都笑了起來。

“林舒,你家那兩個夫郎可還好?上次見面一個不敢說話,活像人欺負了他,一個虛弱得不成樣子。”

林舒大方回應:“他們都很好,只是剛來村裡有些不熟,怕生了些。”

“這有什麼,哪個新夫郎剛來村裡不是這樣,等哪天地裡的活幹完了,我就拉上我的好友一起找他們嘮嘮嗑。”

“謝謝各位了。”

“這有什麼的,反正大家都是這樣熟悉的,還多虧你讓我家妻主挖魚塘,我家孩子昨兒個還加了個餐……”

林舒笑著聽他們說著雜七雜八的事,心裡格外平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