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兒,楚堯每天休息的時間,都會特地跑回去一次。

南知意他們都看在眼裡。

路嚴爵還笑著調侃,“這小子以前吊兒郎當的,看著就很不靠譜,追老婆這事兒,倒是挺勤快的。”

“再不勤快點兒,老婆都要被人帶跑了。”

陸無憂忍不住笑了。

南知意聽了後,也是一臉忍俊不禁,說:“確實,第一次看到四師兄這麼認真,看來,是真的把二師姐放在心裡了。”

路嚴爵頷首,說:“是啊,不過,就是好事多磨,希望秦惜可以早點恢復……”

他們這些人,都向往身邊的親友都能圓滿。

幾人說話間,傅司沉突然過來了。

“怎麼了?”

南知意見他出現,主動和他打招呼。

傅司沉只是微微頷首,神情有點凝重,“溫心寧似乎有點發熱了。”

“是感冒了嗎?”

南知意麵色一凜,問完後不等傅司沉回答,腳步已經急速走出去了,“我去給她看看。”

因為懷孕,她對溫心寧的情況不敢輕忽。

到了病房那邊,她快速幫溫心寧檢查了一遍,溫度計看完,眉頭都皺了起來,“的確是有點發燒了。”

傅司沉說:“這些天,一直按照你的吩咐,讓她保暖,連病房都沒出去過,醫療室也開著暖氣,沒想到還是……”

傅司沉心情有些煩躁。

南知意明白他的意思。

她安撫道:“我知道,這事兒也不怪你們,是她體內的藥物在持續擴散,導致她身體免疫力在降低。”

傅司沉面色微變,追問道:“那藥性擴散,是不是也加快了?”

南知意沉重地點頭,“的確是加快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溫心寧的情緒,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雙手著急地撫著肚子,一邊開口,“南小姐,那孩子怎麼樣了?也受到影響了嗎?”

“你別擔心,孩子暫時還沒事。”

南知意怕刺激到她,語氣斟酌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不過,抗體的事情,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的話,到時候會很麻煩。”

溫心寧聞言,不由雙手抓住南知意的手,“南小姐,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也很累,很辛苦,不該再要求你那麼多,但還是想請你,幫幫我和孩子,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受再多苦都沒事……”

她這段時間,精神一直緊繃著。

因為大家的叮囑,她不敢放縱自己繼續難過,胡思亂想,她能做的,已經做到極致了。

溫心寧真的很害怕,最後還是會失去孩子。

她眼底的悲傷,讓人動容,南知意看著也有些難受。

身為母親,她自然知道,孩子在母親心裡的地位。

她輕輕拍著溫心寧的肩膀,溫柔地安撫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眼下你得好好照顧身體,現在還只是低燒,儘量養好來,別再變嚴重了。”

“嗯。”

溫心寧點頭,“我一定全力配合!”

南知意頷首。

因為懷孕不宜用藥退燒,她只能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溫心寧降溫。

之後又吩咐傅司沉,“如果不是很忙,就幫忙給她降溫,這事情你也可以做,我回去找師兄他們,商量一下抗體的事情。”

“好。”

傅司沉的心情,同樣沉重。

南知意不敢耽擱,很快就回了研究室。

南知意把溫心寧的情況,和路嚴爵幾人說了。

陸無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情況和我們之前猜的一樣。”

路嚴爵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事實上,抗體目前已經完成了大半。

只是越到了後面,越是不能出差錯。

各種化驗,也要更精細,他們現在這個速度,已經算快了。

“不要因為擔心,就亂了陣腳,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住心態,好在前面的實驗已經做完了,為了浪費不必要的時間,今晚大家辛苦一點,把後面的資料再核對一遍,爭取把最後那部分,一次性實驗成功!”

路嚴爵的話,穩住了場面。

南知意和陸無憂都點點頭,表示一定配合。

接下來的兩天,溫心寧一直在反覆低燒。

傅司沉寸步不離,一直在醫療室那邊守著,照顧她。

卡利亞也因為擔心,過來探望過幾次。

“她又瘦了好多,這孩子太不容易了。”

因為幫不上太大的忙,所以卡利亞只能說道:“我讓家裡廚師,多燉些湯,等會兒她醒了,看看能不能喝一點,好歹要讓身體基本的營養跟上,不然哪兒有精力繼續抗。”

卡利亞收回視線,都忍不住叮囑傅司沉,“還有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這幾天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別病倒了。”

“嗯,您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比起溫心寧現在受的折磨,他身上那點疲倦,不算什麼。

卡利亞知道他性子倔,有些話他不聽勸,說再多也沒用,就沒再多說了。

只是回去後,吩咐的食補裡,多了傅司沉的份。

或許是溫心寧堅強配合的緣故,兩三天後,她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再一次退燒之後,就沒再復發了。

不過,傅司沉臉上的疲憊,卻更濃了。

他連著幾天,幾乎都沒怎麼睡過。

除了照顧溫心寧,他還有傅氏的工作,以及暗獄那些破事需要處理!

第三天,南知意去給溫心寧做完檢查,就發現傅司沉的臉色不太對勁。

只見這人臉色憔悴,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

她隨意找了個藉口,把傅司沉喊到外面,第一時間抓起他的手腕,開始把脈。

脈象極其紊亂。

而且,不止是脈象,這人的面板溫度,也是涼得嚇人。

完全不像是一個健康正常人,該有的體溫。

南知意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立刻問道:“傅司沉,你寒毒是不是發作了?”

傅司沉聽到這幾個字,神色一頓,好像也反應過來了,“應該……”

他想說沒有,但回想這幾天身體的感覺,又覺得再南知意麵前,是撒不了謊的,就說道:“是有點兒,不過問題不大。”

南知意鬆開他的手,黛眉都皺起來了,“都這樣了還問題不大!那你想要怎麼樣,才覺得問題大?和以前一樣,失去知覺,痛得徹底下不了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