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擁而眠。

傍晚,南知意醒過來,帝釋景已經起了,就在她身邊拿平板處理公務。

察覺到小女人有動靜,他垂眸看了過去。

南知意睡眼朦朧,小臉沒了平時幹練的感覺,迷迷糊糊的樣子,莫名有點嬌憨。

她無意識伸著懶腰,像是一隻貓,整個人泛著一股說不出的柔軟。

帝釋景心情很好,抬手揉亂她的長髮,道:“醒了緩一緩,待會兒要吃晚餐了。”

南知意揉了揉眼睛,失笑,“睡醒了就吃,吃了就睡……都要變成豬了。”

帝釋景忍俊不禁,語氣輕鬆地道:“若真是那樣也好,最好白白胖胖的……”

說著捏捏她的臉,意有所指補充,“手感也會好一些。”

南知意‘唔’了一聲,拉下他的手,道:“才不要白白胖胖的,能恢復之前的狀態就好了。”

帝釋景莞爾,倒也不否認她之前的模樣,是最完美的。

腰腿纖細,該長肉的地方就長,身材完美。

兩人在床上拖延了一會兒,才起床吃晚餐。

南知意精神好了,胃口也大了不少。

見狀,帝釋景自然心情愉悅,夾菜的動作,也幾乎不停。

看著碗裡的菜,好像怎麼都吃不完一樣。

南知意由衷地想,帝釋景不會真的把自己當豬喂吧?

晚餐後,南知意吃的有點撐,於是就在大廳內晃盪,消食。

大約晚上七點左右,醫療團隊那邊來了電話。

“Aletta,卡利亞老師醒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南知意聞言,直接就應了句,“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沒心思散步,直接和帝釋景說道:“老師醒了,我想過去看看。”

“好,我帶你過去。”

帝釋景想都沒想,就說道。

兩人很快出了門,去了研究所。

到了後,南知意直奔病房。

如今,卡利亞身體依舊很虛弱,情況也不算很好,鼻腔內插著呼吸管,其他部位還連線了各種觀測儀器。

看著自己最愛戴的老師,這副虛弱的模樣,南知意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但是,卡利亞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卻泛著溢位的溫柔,乾裂的唇,也在吃力地張張合合。

她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只是沒法發出聲音。

不過,南知意辨認出來了,老師說的是,“這次,又麻煩你了……”

南知意連忙搖搖頭,握住卡利亞的手,扯著笑安撫道:“老師可別說這樣的話,你在我心裡,可是與父母無異的存在,救你是理所應該的,怎麼會麻煩呢?

此次情況太危險了,還好及時把你救出來,也慶幸您沒事……”

卡利亞點著頭,眼中滿是欣慰。

不過沒一會兒,她表情又變得擔憂。

南知意知道,她應該是在擔心傅司沉。

於是,就把傅家目前的情況,如實告知了……

卡利亞聽完後,明顯鬆了口氣,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那些惡毒的老東西,死了都算便宜他們了。

“司沉那孩子,沒事就行!”

她無聲地吐字道。

南知意辨認了幾秒,會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溫柔地道:“嗯,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沒人會再傷害您了……接下來您要好好休養,別的等好了再說。”

知道事情的結果後,卡利亞徹底放下心,沒多久,就又昏睡過去了。

南知意沒吵她,很快也退出了病房。

帝釋景在外頭等著,見她出來,就問了一嘴,“你老師人怎麼樣?”

南知意搖搖頭,“沒事了,比預計的時間醒得早,情況還算好,只是人還特別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帝釋景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安撫道:“別急,會好起來的。”

南知意點頭,接著和他說,“咱們回去吧。”

“好。”

不過,兩人還沒走到門口,文森就匆匆從外面趕來了。

看到南知意時,他步伐都加快了不少,道:“Aletta小姐,總算找到您了!”

“找我有事?”

南知意看著他,疑惑詢問。

文森點點頭,歉然地看了眼帝釋景,接著開口,“嗯,是主子的情況不太好……之前您幫他強制壓下的寒毒,全部爆發了!這會兒,人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本來我也不好再麻煩您……但眼下,傅家正亂,有很多事情,需要主子坐鎮應付和處理。

所以,我才特地過來請求帝總,能同意讓Aletta小姐前往,治療一下!”

“拜託二位了!”

說這話時,文森朝帝釋景和南知意,深深鞠了下躬。

看著這一幕,南知意不免有點意外。

今天的文森,和以往感覺不太一樣。

請求時,特別正式,甚至有種……很客氣的感覺!

帝釋景也挑了挑眉。

不過,他卻是明白,文森這樣鄭重的理由。

很顯然,他是明白傅司沉和知意,已經完全沒可能了。

而知意現在名花有主,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樣隨意!

對於這樣識趣卻能力好的助理,帝釋景自然也有好感。

當下他扭頭問身邊的小女人,詢問,“身體吃得消嗎?”

南知意猶豫了下。

這麼多年,傅司沉的身體情況,她是最清楚的。

平時的寒毒發作,就已經很折磨人了,別說現在,一下全部爆發……

她若是不去,傅司沉肯定熬不過去!

她沒糾結多久,很快就回答了,“吃得消,我能去嗎?”

帝釋景尊重她的選擇,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輕聲道:“走吧,我送你過去。”

之後,一行人出發,前往傅司沉的住處。

抵達後,這次,帝釋景也跟著進門了,直奔傅司沉的房間。

一進去,一股熱流就撲面而來,滿屋子的暖氣,像是剛開啟的蒸籠,熱氣騰騰地往外面直冒。

床邊,還放了暖爐。

這屋內的溫度,對南知意他們來說,都稱得上熱!

但是,傅司沉躺在床上,身上裹著厚重的被子,卻仍在瑟瑟發抖,唇色凍得發白,看著竟有點可憐,跟平常裡意氣風發又毒舌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南知意已經是司空見慣,對於他的情況,也有一定經驗的。

很快,她就開始準備,為傅司沉扎針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