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景一直忙到下午四點,才有空閒,再度回到房間,去看南知意。

這會兒,南知意總算醒了。

但她卻沒起來,懶懶地躺在大床上,顯得那巴掌大的臉,格外嬌小。

之前,她睜開眼的時候,渾身都酸澀不已。

那股筋疲力盡的滋味,就像是烙進了骨子裡一樣,怎麼都揮之不去,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帝釋景走過來,看到她盯著天花板發呆,就輕笑著問道:“醒了?怎麼不起來?”

南知意直接白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她是不想起嗎?

是壓根起不來好不好!

剛才,南知意無數次懷疑,自己昨晚根本就不是和這男人做了親密的事情,而是被他家暴了一頓!

這會兒,看到男人還站在床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衝著她笑。

南知意忍不住又橫了他一眼。

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看著小女人奶兇奶兇的表情,帝釋景啞然失笑。

隔著被子,輕拍了她一下,催促道:“小貓咪別齜牙,快起來洗漱,吃點東西。”

南知意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選擇擺爛,道:“誰折騰的誰負責!不管,你得抱我起來……”

帝釋景望著她嬌軟甜膩地撒嬌,眼底盛滿的深情,似乎要溢位來了。

“好。”

他寵溺地應道:“我抱你起來。”

話落,他順勢彎身,動作溫柔地把人攔腰抱起。

一路抱進了洗手間,放在洗手檯上。

南知意總算是滿意了,伸手自己要去拿牙刷和漱口杯。

剛伸出去的手,被男人抓住,“別動,今天我來伺候你!”

南知意挑了挑眉,把手收回來。

然後就看著帝大總裁親手幫她把牙膏擠好,漱口杯裡接滿了水。

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都不會讓她經手。

就連她刷完牙,打算洗臉,帝釋景都想親力親為。

南知意被逗笑了,趕緊攔住,“行了行了,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家裡四小隻都知道刷牙洗臉,要自己做,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估計她這個媽咪的‘威嚴’,就要掃地了。

帝釋景沒同意,執意做到底,“我幫你,你可以教我!”

看著他執著的模樣,南知意不能辜負,只能妥協,順著帝總的意思來。

“用這個。”

她把洗面奶放到帝釋景面前。

很快,帝釋景就擠出一點打成泡沫,幫她洗。

整個過程,耐心又細緻。

洗完後,又拿了乾毛巾幫她擦乾淨。

白淨的小臉,面板白裡透紅,煞是好看。

帝釋景捏著下巴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誇讚,“我老婆,真好看!”

說完,不客氣地親了一下。

南知意眼尾帶著笑,摟上他的脖子。

兩人親暱了半天,等南知意簡單塗完護膚品後,才下樓吃東西。

一整天滴水未進,南知意餓得不輕,拿起勺子就要舀小米粥。

“燙。”

帝釋景連忙攔住,幫她先吹涼。

南知意任由他照顧。

直到這時,她才隱約覺得,家裡過分安靜了。

“對了,我哥和四小隻呢?”

帝釋景說,“你哥在研究所,他下午感覺人有點不舒服,就回去做了個檢查,身上有一些傷勢,不過不嚴重,在那邊待兩天就能好。

至於四個小傢伙,我委託卡利亞老師幫著照顧,晚點讓人去接。”

南知意頓時放了心,開始吃起小米粥。

期間,她又問了一下理查德那邊的後續情況。

帝釋景沒瞞著,把大致結果說了下,包括,馬克買兇,開的那一槍。

南知意眉頭都擰了起來,表情很生氣,“這整件事,都是因為馬克見錢眼開,才導致的。

我們還沒怎麼對付他,他竟然還敢在暗中偷襲!”

帝釋景捏了下她的臉,“嗯,所以他也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價了,不用動怒。”

南知意聽了後,還是氣鼓鼓的。

等到吃完東西,才徹底消氣!

結束後,南知意就跟帝釋景一起到沙發裡窩著。

她看了一下網上,關於理查德集團的新聞。

瀏覽了大半天后,這時,南知意的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是傅司沉。

帝釋景就在一旁,自然也看到了來電提醒,當下從喉嚨裡發出一道冷哼。

南知意被他這反應逗笑,覺得眼前這座冰山,莫名有點可愛。

她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隨後接起電話。

“怎麼了?找我有事?”

那頭的傅司沉聽到聲音,劈頭就問,“郊區那個廢棄酒廠發生的事,和你們有關係?”

南知意聽了後,就裝傻道:“什麼廢棄酒廠?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傅司沉噎了一下,沒好氣,“我原本還想看看,需不需要幫忙收屍,現在看來是不用?”

“傅司沉,你怎麼每次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南知意語氣滿是嫌棄。

帝釋景聽到這話,神情忽然有點愉悅。

傅司沉回應,“彼此彼此!”

懟完,他沒什麼耐性,就問,“說說吧,怎麼個事兒?”

南知意一直盯著帝釋景的表情。

見他沒什麼反應,也就沒隱瞞,“他們綁架了我哥,還想羞辱我,大概還要帝釋景的命吧。”

簡單的一句話,傅司沉已經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傅司沉臭著臉,道:“就這樣的,還給他們留全屍?當時就該剁了餵狗!”

南知意聽到這‘殘暴’的話,也是無言以對。

這作風……不愧是傅司沉!

這時,帝釋景淡定奪過手機,冷淡道:“傅總,我老婆比較膽小,麻煩別用這種血.腥手段嚇她!以後,你們還是少聯絡。”

話落,接著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傅司沉,“???”

他瞪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表情難以置信。

“他居然說我血.腥?他一個帶著幾百號人,去血洗黑市的人,好意思說我血.腥?”

文森語氣非常敷衍,“嗯,的確很過分!要不……帶點人去教訓教訓?”

傅司沉瞪著他,一陣冷笑,“行啊,你帶著人去!”

“那……還是算了吧。”

文森認慫,接著強行轉移話題,“不過,知意小姐沒事,您可以放心了。”

傅司沉表情非常臭,嘴硬道:“誰擔心她了!”

話落,隨手把手機一丟,埋頭工作。

門外,端著茶的溫心寧,正準備敲門。

她聽到這對話,手倏然頓住。

大抵是長期面對男人的冷漠,這會兒聽見對方有別的情緒,她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怔愣之餘,是一抹淡淡的苦澀。

果然,這世上,能勾動他情緒的人,也就只有南小姐了!

他……就那麼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