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具屍體需要你驗一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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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奕視線涼涼掃過姜綰柚的手,薄唇緊抿眼底有情緒翻湧。
片刻後他退了回來。
姜綰柚找了塊平地,從懷中掏出了符紙與硃砂,又拿出一個瓷瓶滴了幾滴略微泛黃的水與硃砂融合,以指代筆迅速畫符。
“一人一張貼身佩戴。”
姜綰柚將符紙疊成塊狀遞給二人。
初一還在猶豫,卻見景奕拿過符紙就塞進了懷裡。
初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揣兜裡了。
“有一具屍體需要你驗一驗。”
入內,初一很有眼力見地掀開了屍體上蒙著的白布。
說是白布其實已經黃到分不出顏色了。
“驗屍不該是仵作的事情麼?”
姜綰柚無語,因為她是免費勞力所以戰王連驗屍這種事情都要她做?
“非正常死亡,仵作驗不出來。”
景奕退開一步,給姜綰柚讓出了空間。
姜綰柚……
“他的魂就在旁邊站著,問問就是了。”
一張符紙甩出,符紙無風自動牢牢地貼在了陰魂身上。
剎那間,整個義莊陰風肆虐,颳得幾人衣袍不斷翻飛。
“我的天!”
初一被突然貼著他出現的陰魂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朝著最近的人抱去。
在他堪堪要抱上姜綰柚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臂橫伸了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將他甩到了一邊。
“他陽壽未盡,死於非命,地府不收,只能在陽間徘徊,待陽壽盡了才能經地府審判後入輪迴。
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可以問,這張符能撐半個時辰。”
話落,符紙的一角便隱隱泛起了焦黑……
審訊這種事情難不倒初一,但是審一隻厲鬼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初一哆哆嗦嗦的該問的一句沒問,景奕只能冷著臉自己上陣。
最後一個問題還沒問完,符紙便燃盡了。
“再貼張符紙。”景奕看向了姜綰柚。
“再貼一張他就神魂俱滅了,得養一段時間。”
姜綰柚拒絕,厲鬼身上的戾氣在符紙的鎮壓下已經散盡,這會魂魄都有些不穩了,再貼一張別說審訊了,分分鐘魂飛魄散。
“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初一沒能幫上忙,有些著急。
“按照他交代的去查,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景奕眉心緊蹙著,陰魂交代的事情他還得派人一一核實,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斷案。
“是。”初一領命就走。
“今日可還有事?”
姜綰柚歪著頭問景奕,沒事她便回去修煉了。
“不是要為本王固魂?”
景奕情緒不明的視線落在姜綰柚的唇上,那日的溫熱柔軟像是中毒一般深深刻在了他腦中,讓他總忍不住想再次採頡。
“好了。”
姜綰柚手指一揮口中唸唸有詞,景奕只覺得眉心落下一點,隨即整個靈臺都清明瞭。
“好了?不用畫符?”
景奕眼底噙著抑制不住的訝異,姜綰柚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點靈光即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戰王的震驚是對我修為的羞辱。”
姜綰柚挑眉,身為玄門少主的她可不是空有名號而已,她是玄門百年不遇的奇才,這具身體與她的靈魂完美融合,自然承襲了她的一切。
景奕……
“那你剛才為何畫符?”
從這小丫頭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感覺怪怪的。
“為了節省靈力,沒事我可以走了吧?”
姜綰柚不喜歡與景奕待在一起。
這男人不老實,萬一又逮著她搶她精氣。
姜綰柚耳邊一簇掉落的髮絲垂下,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景奕抬手替她攏到了耳後。
“我……我自己來。”姜綰柚躲了躲,踩到了一根掉落的白燭,腳下一滑撲進了景奕懷中。
她的唇擦過他的喉結落在了脖頸處留下了點點紅印,撲通!撲通!二人心跳交融。
景奕……
本欲推開她的手這會卻扶上了她纖細的腰身……
炙熱感襲來,騰的一下姜綰柚面紅耳赤,腦中空白一片……
她手腳並用飛快鑽出他的懷中逃也似的衝了出去,她的手無意中擦過了他的小腹,頓時景奕身形一僵,一股燥熱席捲全身……
他微微側臉目送姜綰柚飛快離去,眉心逐漸蹙起,他對她似乎毫無抵禦力……
姜家。
朱掌櫃帶著兩個受了傷的男子上門。
門房不敢耽擱,將人引進前廳便匆匆去後院稟報,只說朱掌櫃求見姜小姐。
來這姜家大房還能見哪個姜小姐?
當即便有曲意逢迎的下人去了姜樂瀅院裡。
“朱掌櫃可有說找我何事?”
姜樂瀅暗暗欣喜,很大方的賞了下人一兩銀子。
雖說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不高,可那也僅限普通的商人,朱家是什麼身份?那可是首富,朱掌櫃來求見她,她自然要好好運作一番。
“小的不知,朱掌櫃已經在前廳等著了,小姐過去便知。”
下人收了銀子,別提多高興了,這一趟真沒白來。
“告訴她,我這就過去。”
雖說要去了,姜樂瀅卻沒有一點動作,別人求見便上趕著去見太跌份了。
她可是姜家的嫡女,朱掌櫃多等片刻也是應該的。
朱掌櫃得了下人回稟便安心在前廳等著了,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過來,不免有些著急。
“妹妹,你確定符紙是姜家小姐給你的?”
朱老大情緒上來了,這什麼姜家小姐竟叫他們等這麼久。
“自然,我總不至於連誰給我的東西都記錯吧?再等等吧,姜小姐不是那樣的人,許是有事耽擱了。”
朱掌櫃口中說著等等,人卻已經坐不住了。
“大哥,咱再等等,畢竟是咱求人辦事。”
朱老二安撫二人。
姜綰柚回來的時候,門房提了一嘴:“前廳有貴客,大小姐可要繞開些,萬不可得罪了貴客。”
姜綰柚眸色冷了下來,微微上揚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條線。
“哦?要我繞開?貴客是誰?”
姜綰柚聲音很冷,門房卻一點也沒察覺,語氣還很是傲嬌,好似沾了什麼光一般。
“是誰?那可是朱家!”
朱家財大氣粗,就連當今聖上都得給幾分臉面。
姜綰柚邪邪地勾起了唇,原來是朱家上門,看來朱掌櫃的兩個哥哥應該出事了。
說話歸說話,門房整個身子都在那晃,姜綰柚蹙著眉陰陽道:
“千萬別動!你左腦全是水,右腦全是麵粉,不動便罷了,一動全是漿糊!”
門房!!!
水?麵粉?漿糊?什麼意思?
門房想不通,姜綰柚說完就走了,壓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苦留門房一人呆呆地站在大門口。
前廳外,姜綰柚與擺夠譜的姜樂瀅遇上了。
“姐姐這是從外面回來?呀!姐姐該不會是夜不歸宿吧?天吶,姐姐的膽子也太大了,若是被爹爹知道免不了要罰你……
我、我會幫姐姐在爹爹面前求情的……”
姜樂瀅看到姜綰柚的時候便驚訝地捂住了嘴,嘴巴是捂住了,那些陰陽怪氣的話卻一字不少的漏了出來。
姜綰柚好看的眉眼緊緊地皺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著姜樂瀅。
也是離譜,姜樂瀅這種蠢貨是怎麼偷到這滔天的氣運的?
“姜樂瀅。”
姜綰柚突然開口。
“姐姐?”
姜樂瀅特意將她那雙丹鳳眼瞪大,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更美一些。
“腦子少根筋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你是生怕旁人看不出來你有多蠢麼?”
姜綰柚一開口,姜樂瀅頓時怔住了。
姜綰柚繞過她去前廳,姜樂瀅小跑兩步拽住了她。
“姐姐,朱掌櫃是來見我的。你……該不會連這個也要跟妹妹搶吧?”
姜綰柚……
“姐姐,我有心讓你,可是、可是朱家畢竟是首富,咱們姜家若是能搭上朱家這艘大船,往後咱們那些鋪子有了朱家的幫襯,生意定能紅火。
若是因為你得罪了朱家……”
姜樂瀅說著眼眶就開始泛紅了,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們這是?”
朱掌櫃聽到動靜,出來便看到這一幕。
姜樂瀅連忙擦了擦還未掉出的眼淚,對著朱掌櫃盈盈一笑:
“您便是朱掌櫃吧?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
姐姐她冒犯了朱掌櫃,還望朱掌櫃看在樂瀅的面子上莫要與姐姐計較。”
朱掌櫃的視線在姜樂瀅和姜綰柚身上游移,最後定格在了姜綰柚的身上。
“我說她有病你信麼?”
姜綰柚紅唇張了張,一貫伶牙俐齒的她也被姜樂瀅給震驚到啞口無言了。
“姐姐!我在幫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當著外人的面多少還是要顧及姜家的臉面吧?”
姜樂瀅氣得瞬間掉了淚,尖細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你這個外室女少在外人面前露臉姜家自然就有臉面了。”
一道暗含慍怒的聲音傳來,幾個人影出現在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