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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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一邊踱步子,一邊掏出手機,給堂弟餘松年打了個電話。
“歡哥,”電話那頭,餘松年剛喊了一聲,渾厚的嗓子在那邊猶自罵罵咧咧:“我靠,沙比還說我開圖呢,我隱身繞雷你還能看得到?你沒開圖?”
疑似是處於經典的鑑掛環節。
話裡行間,顯然是打dota。
lol在11年末上線國服,此時還處於宣傳期,雖然國內還沒有大火起來,但也在網咖佔據了半壁江山。
於dota1和dota2更新換代之際,lol高喊原班人馬打造的口號崛起,迅速啃下了九成的份額。
將類dota自定義為含義廣泛的moba。
畢竟,鬥地主也是moba遊戲。
從此兩邊遊戲玩家,陷入了多年的相愛相殺,刀斯林曲高和寡,聲勢漸弱。
然並卵。
最後都不如農一根。
餘松年這個dotaer,明年即在鵝廠的流量攻勢下轉投lol的懷抱,有空就會打電話約餘歡雙排。
餘歡擯除掉紛亂的念頭問:“松年啊,在家裡嗎?”
“在家呢哥。”
“麻煩你明天早上把我的戶口本送過來,我單位裡面要急用,”餘歡轉念一想,接著說:“對了,把我的吉他也帶過來。”
遙想當年。
餘歡看見方雨婷經常駐足聽人彈唱,於是為了投其所好,作為囊中羞澀的學生狗,特地斥巨資買了把雅馬哈fg800。
經過日夜努力,入門和絃倒是能夠摁出來了,可嘴巴一張,五音不全,實在是不堪入耳。
只適合淋浴的時候,在淅淅瀝瀝的水流聲中,嚎上那麼幾下。
一言難盡。
除了這張臉勝似全盛時期的吳彥祖以外,一切平平無奇。
噼裡啪啦的鍵盤聲從聽筒傳來。
堂弟長呼了口氣,明顯玩遊戲的時候,同時在把煙。
“歡哥,就只有這些?”
“嗯,只是時間要早一點,你儘量八點鐘趕到,我等會打電話跟你伯伯說一下,叫他把東西拿給你。”
“沒問題,我剛好打完這一局就睡覺了,明天早點起。”
“好的。”
兄弟不言謝。
堂弟餘松年本來每天就要開面包車,一個小時的車程來市區上班送貨,只是至餘歡這裡,路遠了些,多了半個多小時。
餘歡結束通話了之後,再給老餘打了個電話。
一番自洽的忽悠完畢,確認事情辦得妥妥的,便徑直回到崗位。
蜘蛛紙牌玩得沒勁以後,毫不猶豫換專案,玩了一會掃雷。
臨近下班。
同事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餘歡連忙上百度,檢索出一則通緝令的相關資訊,努力回溯腦海中的記憶,思忖著能不能想辦法賺點票子。
紛亂腳步聲中,有人諧謔地喊了一句:
“小余啊,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我看小說呢,這幫斷章狗故意吊人胃口就算了,還都喜歡深更半夜更新,哦,最後半章了。”
餘歡若無其事笑著說。
瀏覽了十來分鐘網頁,餘歡關掉電腦,擰上保溫杯的蓋子。
得走人了。
因為再等一會,行政文員就得關燈關暖氣了。
收拾好辦公桌後,起身準備下樓。
張哥從衛生間那邊出來,瞥見他登時喊道:“小余,伱這沒騎車來上班的吧?”
“你說呢?”
餘歡踮著左腳,晃了晃手裡的柺杖。
開局就是一瘸子。
雖然只是輕微的骨折,沒有出現骨頭移位的情況,但估計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拆除石膏。
勉強能騎他的小電驢來單位,可還是挺危險的。
“你住得的地方,離單位不遠吧?”
“嗯,獅子山那邊。”
“我送你。”張哥捋了捋自己噴多了啫喱水從而顯得油亮的頭髮。
“謝謝張哥。”
“謝什麼!”
張哥笑眯眯地摁了電梯下行。
兩人出了早報大樓後,餘歡站在路沿,等他開車過來。
寒風吹面,行車寥寥。
街燈如流星般點綴在夜空下,散發出微弱的暖黃光芒。
高聳的建築於昏暗中隱藏著若隱若現。
兩人在車上,張哥一邊把方向盤,一邊把煙,談笑間,詢問起了餘歡的出生日期。
一番刨根問底後,張哥終於開門見山,說要把自己的親侄女,介紹給他。
“張哥,不瞞你說,我都已經要結婚了。”
張哥扭過頭,看著餘歡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在胡說八道跟他開玩笑:“真的假的哦?你這都剛出社會,才二十出頭吧?”
“我虛歲二十三了。”餘歡笑說:“馬上就要二十四了。”
“那你父母還真是急的嘞。”
“還好,還好。”
“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不是啊。”
“那還是要趕緊生個崽嘞,哥哥我作為過來人,告訴你,有了崽婚姻關係才會穩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
這個時間點暢通無阻,十分鐘車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餘歡一條腿跳著,在後排抽出柺杖,關上車門之前,對前面的張哥說了一句:“別跟單位那些堂客們說我要結婚了啊,她們都策死個人。”
“放心咯!我不是喜歡講閒話的人!”
“好的,張哥你慢點開。”
“行,小余你早點休息。”
餘歡上樓後,稍微洗漱了一下。
他坐在清冷的木質沙發上,啃著冷硬的吐司麵包,拿起茶几擺著的記事本。
將通緝令的相關資訊記下,準備哪一天得空了,去領賞金。
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林有容那裡有沒有電腦,有的話,我就不用再去電腦城配了,家裡那臺這時候好像已經燒了……”
開啟記事本,其中滿滿當當手寫著小說大綱,二十二條序列。
標題:《詭秘之主》
不過回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倏地一怔。
摔!
都重生了還抄小說呢?
動輒幾百萬字。
浪費精力!
放剛剛出道的烏賊醬一條生路。
多幹點正事吧!
睡覺睡覺。
翌日。
晨光熹微。
電話鈴聲促然響起,餘歡困頓地睜開眸子。
順著聲源,摸到手機,舉至眼前一瞧。
時間在早上七點半。
是堂弟餘松年打來電話:“歡哥,我馬上就要到了,還有十分鐘。”
“好,我這就下樓。”餘歡清了清嗓子。
“你腿腳還不方便,我給你送上來。”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