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大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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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輕響了幾聲,卻一直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姑姑,裡面好像沒人。”
我彎下腰,湊近去看,透過門縫就看到裡面的陳設簡陋,一桌一椅,還有一個簡單的單人床。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此刻天光大亮,但桌子上卻不知道為什麼燃著一支白色的蠟燭,火苗幽幽燃著。
明明沒有風,可這火苗卻像是被風吹動,朝著北邊飄。
“這是什麼情況?姑姑,那蠟燭……”
這光天化日,草屋之中靜靜燃燒著一根白色的蠟燭,那蠟燭一般都是用來弔喪或者做白事用的,誰會把它用在家裡?
我抬起頭,大白天的就莫名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
雖然我從小跟著爹也見識過不少詭異事件,可那都是我爹在前面打頭陣,也沒有真全權讓我處理。
所以我現在相當於身上有點本事但不多,見識更少。
“沒事,她不在,我們先走吧,晚上再來。”
姑姑沒跟我多解釋,拉著我離開了山上的草屋。
回去的路上,耐不住我好奇心爆棚,一直纏著姑姑問,姑姑才跟我講了。
“那蠟燭叫陰燭,連線著房屋主人的心神,是用來通風報信的。
“如果有人到訪,房屋主人會有所感應,蠟燭朝著北邊吹,是主人給我們報的信,意思是她此刻在北方辦事。
“我們夜裡再來,到時候她就回來了。”
聽了姑姑的講解,我覺得十分有意思。
剛才那渾身發涼的感覺也沒有了,就問姑姑道:“姑姑,那你說的朋友是個什麼人?聽起來很厲害啊,跟你比又如何?”
“她很有本事,是當地有名的香頭。”
香頭……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姑姑來找的大概是什麼人了。
這所謂香頭,是民間的一種說法,如果通俗點講,其實跟神婆很相似,是一種能通陰的人,或者是一些動物經過修煉後附體在人身上。
於是這人就有了為他人斷事治病的能力。
之所以叫香頭,是因為農村很多人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會找這樣的人來幫忙,上香祈禱,久而久之,就直接用“香頭”這樣的詞語來代替了。
而在東北這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叫出馬仙。
出馬仙是東北獨有的叫法,而那些修煉後的動物也特指,狐狸、黃鼠狼、刺蝟、蛇和老鼠。
狐黃白柳灰,也被稱為是五大仙家。
而我們今天在墓穴附近見到的那隻大蟒,就是這五大仙家中的一個。
怪不得姑姑要來找香頭。
第一次來撲了空,我們回去修整了一下,想等夜幕降臨之後,再次來到這裡。
那女人看到我和姑姑白天空手而歸,以為我們沒法子,一下俏臉又嚇得慘白,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我安慰她說是沒見到人,她這才放心下來。
天黑之後,我跟著姑姑再次來到山上。
女人住得宅院在郊區,一到了晚上簡直是萬籟俱寂,只能聽到周圍的林子裡有鳥鳴的聲音。
走夜路的時候,還真是有點脊背發涼。
我還注意到這林子裡有不少的小動物,往上走的時候,不時就有小老鼠竄出來,跑在我們前面,像是給我們帶路一般。
不過這次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那草房子裡亮著燈,還沒等我們到門口,裡頭的人就像是有感應一樣,開啟了門。
“老朽白天不在此處,讓您白跑了一趟,實在是對不住……”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拄著柺杖彎下腰,畢恭畢敬地對著姑姑鞠了個躬。
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我給嚇了一跳。
只見她左半邊臉好像是掉了一層皮,然後又用了其他動物的皮縫製上去,看著極為可怖。
姑姑擺擺手,那老嫗把我們往裡迎。
就在這時候,老嫗忽然看著我,目光陡然定住,詫異道:“這是……這孩子看著頗有靈氣,可是崔老先生的後人?當真跟崔老先生有幾分神似!”
姑姑微笑道:“這是我父親唯一的孫子,崔勝。”
“果真,果真是。”
那老嫗聽到後,忽然激動地朝著我鞠躬,態度無比恭謹。
我這麼點歲數哪裡能受得起這老嫗這樣,連忙扶著她。
不過看樣子,我們崔家的地位在江湖上是不容小覷的。
之前姑姑也跟我說過,我們崔家在陰門上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但凡是踏入這行的人都一定會知道崔家的名號。
如果崔家到了我爹這一輩,沒有搞那些旁門左道,繼續將爺爺的事業發揚光大的話,想必名氣會比現在更甚。
這也是為什麼姑姑要費力救下我。
我已經是崔家的獨苗,她希望我能繼承爺爺的遺志,將崔家真正的陰門手藝傳承下去。
交談之中,姑姑也是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到那條大蟒的時候,老嫗微微眯眼,表情有些困惑。
“老朽在此處多年,也曾聽聞過這隻大蟒的傳聞。
“那大蟒我以前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了這附近。
“大概在三年之前吧,它開始出現在周圍人的視線裡,它很兇殘,而且神奇般地體型長得飛快,在夜裡神出鬼沒,對活物進行攻擊,還曾掏空了山上幾個墓穴,將裡頭的死屍拖拽出來吃掉。
“一時間,也是鬧得人心惶惶。
“只不過這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不妨去問問附近五大仙家還在冊的老仙,他們一定會知道的。
“不過我猜測,那可能已經是個修煉成雛形的野仙了,怕是不好對付,你們萬事小心。”
聽老嫗這麼說,姑姑也不再多問,簡單跟老嫗道謝後,便帶著我離開了草房。
走出很遠,我還看到那老嫗站在草房之前,目送著我們離去。
“她跟我爺爺認識?”
“嗯,當年你爺爺來這邊解決事情的時候,這老嫗還是個剛入行的小姑娘,兩人因此而相識,你爺爺幫了她不少的忙。”
姑姑一邊朝著四周看,一邊回答我。
我心說,怪不得剛才知道我的身份後,她用那種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