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總是這樣雷厲風行,我雖然不太喜歡,但確實已經有點兒習慣了。

只是我第一次單槍匹馬乾這種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處理完美。

吳做戲就要做全套,去之前他特意去超市買了點兒水果和牛奶。

按著地址摸了過去,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

門剛剛被敲響,一個男人就從裡面開啟了門。

他臉色黝黑,身材矮小,吊梢的三角眼兒看起來讓整個人都添了幾分怨氣。

“你來的倒挺快嘛,誒,不過這是誰啊?”

看到我這木匠眼裡浮現出一絲警惕,一點兒想讓我們進屋的意思都沒有。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觀察他。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我也查了一下資料,一般懂得厭勝術的人周身都會有一種奇特的氣場,可是這個人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單從外觀和磁場上來看根本就不像懂什麼厭勝術的人。

“哦,這是我朋友。”

吳廣達王把手裡的水果和牛奶塞進木匠的懷裡,一臉歉意地說:

“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今天特意來跟你道歉。

“對了,我把一萬塊現金也拿來了,不過在這樓道里給不是很安全,要不然進屋去給你吧?”

吳廣達手故意按在胸口的口袋裡,朝著四周不斷看去,一副十分謹小慎微的樣子。

來之前他特意在超市買了一個空的紅包,此刻還故意把紅包的一角從口袋裡露出來。

這是我給他出的主意,因為他在路上的時候跟我說這個木匠看起來十分貪財。

果不其然,王霄在看到那紅包的一瞬間,小眼睛裡就閃出一道狡黠的光。

“行,那就都跟我進來吧!”

我和吳廣達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二人一同走了進去。

王霄在身後,從屋內將入戶門關閉的一瞬間,我立刻轉身一把將他按在牆上。

吳廣達也瞬間收斂起了那討好的笑容,臉上浮現出怒氣。

這木匠意識到不對勁,“什麼意思?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媽的,放開我!”

吳廣達冷笑一聲,惡狠狠地對他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告訴我們,否則的話要了你的命!”

我讓吳廣達別說話,自己則是開口問。

“我問你,飯館裡厭勝術是不是你實施的?”

“什麼厭勝術?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呀?”這木匠一臉無辜地說道。

老實人也發威了,此刻的吳廣達狠狠地給了這木匠一巴掌,咬牙切齒地問道。

“少給我放屁,我這三個月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他媽是你害的,你要敢不說實話的話,我現在就弄死你!

“快說!我飯館兒裡的那邪物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就因為我欠了你一萬塊錢嗎?媽的!”

吳廣達越說越激動,可對面兒的王霄仍是一臉的茫然。

不過因為感覺到我和吳廣達來者不善,所以剛才還一臉囂張的王霄,此刻也就露出一絲膽怯。

我直接把那人骨做成的人偶掏出來呈現在王霄面前。

“你仔細看看這個東西你認不認識?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木匠看了又看,臉上迷茫的表情卻半點也沒有減少。

“這是什麼東西啊?我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啊。

“姓吳的我確實看你不順眼,你欠了我一萬塊錢,你知道一萬塊錢我要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才能掙到手嗎?

“我承認當時我確實想幹你一頓,可最後我還是忍住了呀。

“你現在弄這麼一出來找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想害我就直說。”

看這樣子這木匠真是毫不知情。

吳廣達一根筋似的,還想再理論,我直接把他拉走了。

從王霄家離開的時候,吳廣達還問我:“這個王霄會不會一直在撒謊矇騙我們兩個?”

我說不可能。

“會這種厭勝術的人體質都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是能感覺到的,他就是個普通人。”

聽我這麼說,吳廣大原本還充滿希望的表情一下子就落空了。

他以為找到這個木匠就萬事大吉了,可現在發現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

我讓他彆氣餒,就問他:“再仔細想想,周圍還有沒有什麼人比較可疑?”

“可疑?”

吳廣達皺著眉,很痛苦地搖了搖頭。

“大家都是普通人,哪有什麼可疑的事兒?我在這之前也沒什麼朋友。

”從租房到裝修,除了跟裝修隊的人有聯絡,剩下聯絡最密切的就是房東了。“

吳廣達一邊拍著腦門兒一邊冥思苦想,半晌忽然看向我問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之前我租這家飯館兒的時候,那租給我房子的房東曾經說過一句話,當時我沒在意,現在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啊。”

我問:“什麼事啊?”

“他好像預感到了我生意會不好一樣,他說如果我生意不好,掙不到錢,他可以退我三分之一的房租。

“大概過了兩個月之後吧,我的飯館兒一個人都沒有,我還真的去找了房東想讓他退我錢。

“可是那個時候他卻反悔不肯同意了,說才租兩個月就要退錢,那他賠的實在是太多了。

“見他不肯退,我也沒有什麼法子,久而久之,這件事情我也忘記了,如果不是你剛才提起的話……”

這話卻讓我謹慎地皺了皺眉。

這可是市區最熱鬧的地方,客流量按理說是絕對不會發愁的。

而且就算是在郊區租房,也沒有房東能保證你的客流量足夠多。

房租交了就完事,誰會在意你是不是會賠錢?更別說賠償了。

這句話聽起來十分不正常啊。

“你說,他會不會是知道自己這個門市房有什麼問題,所以才這麼對我說的?”

吳廣達問我,我能怎麼說,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

我送吳廣達回到了飯館,想著看看還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你們回來了啊小吳?怎麼這幾天也沒見你開業啊?是不是又偷懶啊!”

到門口的時候,隔壁早餐店的老闆正在坐在門口的藤椅上,輕輕地扇著手裡的蒲扇,一副悠然愜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