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為了他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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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禮腦袋疼得厲害。
昨天晚上她斷了片,但總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她從來沒喝過酒,昨晚被一群人拉著灌酒,灌了很多,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
她是真的被灌得一點意識都沒有,怎麼回房的她不記得。
紀宴初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也不記得,只記得很疼。
她的眉頭緊緊蹙起,目光緊緊鎖著紀景行,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作為新郎官,新婚夜不回房,任由別的男人進入自己的房間,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不尋常。
不等紀景行開口,已經換了一身新西裝的紀宴初從樓上下來,一把抓住趙禮禮的手臂,拉著她就往外面走。
她疼得不行,只能呵斥:“你鬆開我!”
“老爺子說了今天要把結婚證領了。”紀宴初頭也不回,聲音充滿諷刺,“你們結婚卻連結婚證都沒領,不就是在這兒等著?”
紀宴初力氣大得驚人,無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掉。
她下意識想要向紀景行求救。
只是一回頭卻見紀景行正站在原地,用一臉陌生的表情看著她。
她心裡一跳,用力扒著門框,避免被紀宴初拉走,同時聲音也變得尖利起來,“紀景行!”
紀景行依舊不為所動。
就這樣看著趙禮禮被拉上車。
等到車子從紀家老宅出來,她一直挺直的腰背這才垮了下來。
眼淚也像是決了堤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明明昨天還是一場人人稱羨的盛大婚禮,一睜眼卻直接變了天。
紀宴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遞過來兩粒白色的小藥片。
“什麼?”趙禮禮淚眼朦朧地詢問。
紀宴初面上沒什麼表情,眼睛看著前面,“這麼大人,事後服避孕藥不知道?”
趙禮禮面色一白,又想到昨晚的事情。
那是恥辱的一晚。
他是一個罪犯,她也不想懷他的孩子!
沒猶豫接過來,直接兩片都吞下去。
還張了張嘴給他檢視,表明自己全部都嚥了下去。
紀宴初看著她,眸光斂了斂,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視線。
“麻煩在前面放我下來。”趙禮禮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
剛剛也就是賭氣,她沒真的準備跟紀宴初領結婚證。
就算和紀景行沒了可能,她也不會和這個傷害她的人結婚!
林城從後視鏡裡看了紀宴初一眼,並沒有停車。
紀宴初靠坐在座椅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清冷疏離,完全想不到他在床上會那麼的瘋狂。
此刻,他正雙腿交疊,一隻手指在膝蓋上有規律地敲著。
“演技倒是不錯。”
紀宴初唇角微揚,眼裡卻是沒什麼笑意。
趙禮禮轉眸看向他,皺起眉頭。
“你什麼意思?”
紀宴初看著她睜得圓溜溜的眼睛,冷笑,“就這麼愛他?愛他愛到沒有自尊,愛到可以為他主動獻身給別人?”
敲擊的手指頭頓住,眼裡絲毫沒有笑意。
趙禮禮冷眼看著他。
“紀宴初,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要不是你……”
話說到這裡,她就無可避免地想到昨夜的瘋狂。
她感覺自己噁心得想吐。
開啟車窗,對著外面吐了起來。
但是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什麼都沒吐出來,只吐出一些苦水。
紀宴初的眉眼更是冷峻起來。
“我就這麼讓你噁心?”
見他就要靠近,趙禮禮那種噁心的感覺再次犯上心頭,她開啟車門,不管車子停沒停,直接就跳了下去!
林城見狀,飛快剎住車子,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別管她!”
紀宴初靠著汽車靠背,閉著眼睛說了這麼一句。
林城面色有些猶豫,回頭看了一眼車外正掙扎著站起身的趙禮禮。
她身上很多擦傷,正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白色長裙裙角飛揚,單薄的身體讓人看著心疼。
林城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
“老闆,趙小姐她……”
好像受傷很嚴重。
但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紀宴初給打斷,“由她去。”
林城沒再說話,扣上安全帶,開著車子離開。
趙禮禮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再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胳膊和腿上被劃破的面板,滿腔的委屈化作眼淚掉了出來。
出來的匆忙,手機和包都沒帶,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想到剛剛紀景行悲痛又疏離的眼神以及那扎心窩子的話,她的心裡湧上一絲衝動。
寄人籬下的孤女,連一個依靠都沒有。
就在她要跨出一隻腳到馬路上的時候,胳膊卻被人用力拉住。
剛好抓在她磕破皮的地方,疼得她立馬清醒過來。
轉頭看去,就見紀宴初站在身後。
她抬手飛快抹去眼淚,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
但是卻被他抓得死死的。
“鬆手!”
她的語氣冰冷。
話音剛落,又噁心要吐。
紀宴初鐵青著一張臉,心中不悅,但是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我帶你出來,自然要完好地帶你回去。”
他的聲音有如冰玉,沒有一絲起伏,凜若冰霜的眸子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趙禮禮瑟縮一下,莫名就想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她親眼看著他用腳碾碎一個男人手的場景。
她的頭皮再次炸裂一般疼起來,腦袋也變得昏沉,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再次暈過去。
紀宴初伸手托住她,看著她慘白的小臉,眼神晦暗不明。
林城很快就下車過來,看著紀宴初面上的表情,試探開口:“我把趙小姐抱回車上?”
紀宴初沒應聲,林城只當他是預設了,彎腰就要去抱趙禮禮。
就在他手要觸碰到趙禮禮的時候,紀宴初動作飛快地把人攔腰抱起來,大步流星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林城雙手落空,看著紀宴初的背影,面色波瀾不驚,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抱趙禮禮似的。
林城上了車,沒看後座,只是輕聲詢問:“老闆,去醫院嗎?”
半晌沒聽到紀宴初的回答。
就在林城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傳來,“嗯。”
林城輕應了一聲,啟動車子開往醫院。
“老闆,白小姐那邊……”
林城的聲音再次從前面傳了過來。
紀宴初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響起了清越的女聲:“紀宴初?怎麼了?”
紀宴初側眸看了一眼躺在身側的趙禮禮,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訂婚的事情暫時擱置。”
女聲頓了一下,這才咬牙切齒道:“紀宴初!你什麼意思!”
紀宴初的手指微蜷,眉心也緊蹙著,神色幾番變換,面上露出難以辨識的複雜之色。
接著,很快就平靜下來。
“明薇,這次是我的原因,你們白家所有的損失我來負責。”
白明薇尖著嗓子,聲音就差要穿破手機:“你怎麼負責?我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你現在說不訂婚就不訂婚,你這不是把我和我們白家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嗎?”
“明天在水韻山色見個面。”
扔下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閉上眼睛揉捏一下眉心。
昨晚發生的事情,徹底打亂他的陣腳。
再次側頭看向躺在身側的趙禮禮,神色莫名。
林城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開口,“老闆,昨晚您喝的那杯酒,是趙小姐給的……”
紀宴初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車窗外。
他在外面一向戒備,就因為酒是趙禮禮遞過來的,所以他絲毫沒有防備。
她……
原來她對紀景行用情至深,竟然為了他可以作踐自己到這一步。
紀宴初的右手再次緊緊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