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出發前林母給了林瑤和林彤她們一些票據，昨天晚上林瑤專門整理了一下，今天把快過期的票都用了。

一路上買了一根牙刷、一管牙膏、幾尺深藍色的粗布、一塊肥皂、一盒蛤蜊油和一盒雪花膏。

糖果票林瑤和林彤一人有半斤的量，所有兩人正巧在糖果櫃檯那碰到了。

“你的揹簍在那個櫃檯買的？”林彤看到林瑤遮得嚴嚴實實的揹簍後，直接開口問道。

“那邊日用品櫃檯。”這點小事，林瑤當然不會為難林彤，她指出方向說道。

“好，等會我也去買一個。”林彤點著頭繼續說，“那邊的櫃檯有賣勞保手套的，珍珠姐提醒我們說最好買幾雙，要不然幹活的時候，手受不了。”

“行。”林瑤沒想到林彤還會提醒她這事，頗有些驚奇的看著她。

感受到林瑤的眼神，林彤有些惱羞，“你看著我幹嘛，珍珠姐提醒我們的。”

“不幹嘛，謝謝珍珠姐。”林瑤順著林彤的話收回眼神，道了聲謝。

買了半斤水果糖後，三人又散開了。林瑤繼續逛了逛，順便買了手套，算著時間往大門走去。

四人匯合後，劉成剛抬頭看了看天氣，提議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國營飯店吃個飯吧。”

“好。”林瑤三人都沒意見，四人一同往國營飯店走去。

正值飯點，來國營飯店的人不少，林瑤看了眼視窗邊掛著的小黑板，然後對林彤三人說，“看位置不多了，一人去排隊點餐，其他三人佔座吧。”

“可以，就你去排隊吧，我要一份紅燒肉和一碗大米飯。”好久沒吃肉了，林彤聞著空氣中的肉香味就直咽口水。她看了看小黑板上菜品和價格，算著手上的錢票說道。

“行，錢和票點給我。”這種小事林瑤沒拒絕，直接應了下來。

林彤從包裡摸出錢票點了點，把錢票遞給林瑤，等著劉珍珠和劉成剛也點了後，三人趕緊去把座位佔著。而林瑤留下來排隊等待點飯。

也沒等多久，幾分鐘就到她了。林瑤點了兩份紅燒肉、一份紅燒鯉魚、三份大米飯，一份鮮肉水餃。

林瑤和林彤吃的是一樣的，劉珍珠選的則是水餃。

四人坐著邊聊天邊等著叫號，聞著空氣中的香味，聊天都是魂不守舍的。

林瑤穿過來這麼多天了，還沒真真正正吃過一頓好飯。更別說這幾天基本天天吃的紅薯了，大碴子粥吃得她嗓子疼。

“16號！”視窗傳來叫號的聲音。

聽到號數後，林瑤趕緊起身去端菜，這時候可沒有送餐上桌的習慣，劉成剛也跟著起身一起行動。

飯菜上桌，一個個的都埋頭苦吃。

這個時候，飯菜的分量都很足。吃到最後林瑤都快吃不下了，畢竟再好吃的紅燒肉，吃多了都會膩。

不過她又沒帶飯盒，這時期可不興浪費這一說，所以林瑤是硬生生把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裡的。

其他三人也是同樣的，反正最後盤子裡沒有剩下一丁點糧食。四人肚子吃得滾圓，而林彤喝了兩口水後只打嗝。

“吃完的人趕緊出去，被耽擱別人吃飯。”飯店的服務員大吼一聲。

聽到趕人的話後，林彤邊打嗝邊扶著桌子起身，這個時期飯店的服務員就是這麼牛。

出了門以後，劉珍珠直接帶著三人走到一個人不多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這是我們知青午飯後的休息點，每次我們上縣裡吃過飯後，都會到這坐著消消食。”

“這兒好，正好我的肚子太撐了。完全不想動。”林彤直接坐到劉珍珠的旁邊，林瑤和劉成剛也找了個空位坐下，

吹著微風，四人聊了大半個小時。林瑤感覺整個人好多了以後，就開口對三人說道，“我要去廢品回收站去換點舊報紙，我房間炕那邊泥巴太多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林彤聽見林瑤的話，趕緊也出聲說道。

“行呀，那我們一起去吧。”劉珍珠起身揉了揉肚子說，“等會我還可以帶你們去鴿子市瞅瞅。”

廢品收購站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四人只走了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門口還有個老大爺躺在藤椅上搖晃著。

看到廢品收購站的招牌了，林瑤見林彤他們幾個你推我、我推你上來問的，她懶得再聽他們的推搡。直接上前蹲下去輕輕碰了碰藤椅上的大爺，“大爺，醒醒、醒醒。”

“嗯？啥事！”被喊醒後的大爺，語氣並不好。

“大爺，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林瑤當沒看到大爺的黑臉一般，笑嘻嘻的對大爺說道。

“你們進去幹嘛？沒啥好看的。”大爺瞅了眼林瑤後，閉上眼睛繼續搖晃著他的藤椅。

林瑤從包裡摸出四顆糖塞到大爺手上，“大爺我們想換點舊報紙糊牆，麻煩你幫幫我們吧。”

看門大爺感受到手心的硬度後，語氣這才緩和了些，“行吧，你們進去看看吧。”說話的時候，手悄咪咪的將糖放進口袋裡。

“謝謝、謝謝大爺！”林瑤高興的站起來跟身旁的劉珍珠他們點了點頭，四人一起踏進廢品收購站。

廢品收購站的院子不大，跟林瑤想象的不太相同。

院子裡一堆廢鐵，靠近牆那邊有兩個麻袋，林瑤走近看了看，裡面裝的是雞毛、鴨毛這些。旁邊還有一個破鐵盆，裡面裝的是擠得特別乾淨的牙膏皮。

沒有小說裡寫的好傢俱這些，另一個角落只有嚴重缺胳膊少腿的傢俱，也可以說是木頭疙瘩了。

那旁邊倒是有些書，跟舊報紙放在一起的，走進一看，書本大多都是破爛不堪的，完整的沒兩本。

林瑤有些失望的跟劉成剛、林彤他們一人拿了一捆報紙，劉珍珠不需要，她房間裡早就糊好了。

拿著報紙走出廢品收購站的大門，看門大爺看到四人出來後，看了眼他們手上的報紙開口說道，“一人給一毛就行了。”

林瑤掏出錢，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大爺裡面怎麼只有破木頭呀，那些舊傢俱怎麼沒有呀？”

“看到旁邊的幾個字了嗎？”大爺接過錢，指著門口的招牌說，“你知道廢品兩個字是啥意思不？舊傢俱咋會到這裡來，你要舊傢俱就去委託商店、文物商店去找。”

被懟了的林瑤心裡嘆了一口氣，被以前看的小說忽悠了呀！“好的好的好的，謝謝大爺提醒。”

看著四人走了以後，看門大爺看了眼手裡的三毛錢，自言自語道，“小丫頭還想到我這裡來撿漏，做夢去吧！”

“你剛剛問的什麼問題呀？！真沒常識！”離開廢品回收站後，林彤忍不住說了林瑤兩句。

“你有常識、你厲害，那怎麼不見你剛剛上去說話呢？是不想嗎？哦，是沒膽量呀，窩裡橫。”林瑤自問自答的懟了林彤兩句。

“你！”林彤還想說什麼被劉珍珠打斷了，“好了、好了，我帶你們去鴿子市瞅瞅。”

“好，給珍珠姐一個面子，要不然我肯定好好跟她吵一架。”林彤惡狠狠的盯著林瑤說。

聽著林彤慫慫的話，林瑤輕哼一下，懶得跟她爭吵了。看著林彤現在這幅模樣，心裡還是有些唏噓，怎麼不見她在家裡這麼“老實”。果然人都是識勢的。

一路上只聽著林彤和劉珍珠在聊天，劉成剛也時不時會聊兩句。

走了一段路後，劉珍珠提醒三人，“過了這條巷子就到了，大家稍微遮掩一下面容。”

聽到劉珍珠的提醒後，林瑤把揹簍換了個方向往前抱著，然後調整了揹簍上的布，伸出來一些布，用手把布擋住臉上，只留出兩隻眼睛那裡的位置。

林彤有樣學樣的準備著，劉珍珠也拿出準備好的手帕遮住臉。而劉成剛沒有手帕，也沒有布，所以他乾脆伸手捂住鼻子、嘴巴，“我一隻手一直擋住吧。”

見都準備好了以後，劉珍珠四人往鴿子市走去。

進入巷子以後，就有賣東西的。人不多不少的，裡面的人大多都是做個樣子，跟林彤他們差不多的模樣。

賣雞蛋的、賣雞的…

巷子不寬，林瑤藉此機會低聲對三人說道，“我們四人一起走太顯眼了，分開看看吧，這條巷子也不大，等買完後在前面匯合。”

“可以。”他們三人同意了，都有點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