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兩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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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昭抬手止住了婆子繼續說下去。
而是看向紅棗,吩咐道,“紅棗,取些銀錢來。”
話落,又朝著門口望了一眼,紅棗會意。
先去將房門關上。
又去小姐的梳妝檯前,取了幾兩碎銀。
“嬤嬤且先坐下說吧。”
她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柔聲吩咐道。
那嬤嬤賠著笑,得了這份恩典,倒也沒有推辭。
才落了座,紅棗拿了銀錢,已走到近前。
將那碎銀塞到了嬤嬤手中。
嬤嬤也沒看,“嘿嘿”笑了兩聲,就將碎銀揣入了懷中。
繼續說道,“今日,廖嬤嬤帶著十來個婆子入的府。”
“老奴心下好奇,悄悄尋人打探了一番,這才聽說,這些婆子,都是二房一些從外頭採買丫鬟的老子娘。”
“也不知,二夫人好端端尋了這些人入府來做什麼。”
“老奴想著平日裡四小姐的恩惠,這才來同四小姐說一聲。”
那嬤嬤一軲轆說完。
葉景昭輕輕頷首,面上多了幾分謝意,道,“勞煩嬤嬤跑一趟了,嬤嬤也早些回去吧。”
紅棗送走了那嬤嬤,葉景昭思量起二伯母這番的作為。
如今三姐姐住在老夫人屋中,身邊聽說沒有帶一個丫鬟。
二伯母又是這番舉動,這般只怕是要好好審一審三姐姐身邊的丫鬟。
她不知穆延宗那裡,是否都安排妥當。
一切是否都叫人查不出一絲錯漏來。
心中有些擔憂。
正想派人給穆延宗送了書信前去。
誰料,穆延宗送的丫鬟卻已到了伯府。
自打那夜在皇家園林裡的一番遭遇,穆延宗心下如今都未曾放鬆下心神來。
他精挑細選了兩個丫鬟,送來她跟前伺候。
三夫人謝氏牽著女兒的手,看著面前看起來就身材魁梧的丫鬟。
心下充滿了懷疑。
這般身量,瞧著同男子都是無甚差別,當真是女子?
“你們叫什麼名字、家中都有些什麼人,都在做什麼,又是哪裡的人。”
王媽媽開口問起。
面前的兩個丫鬟,瞧著就是不簡單的下人。
穆大公子當真要送了這兩個丫鬟來給她家四小姐使?
京都世家大族裡的小姐,誰身邊能有這樣的丫鬟。
這般帶出府去,只怕要被人非議。
王媽媽並不知皇家園林裡,四小姐遭遇的事情。
三夫人謝氏想著,這事兒,到底不能叫太多人知曉,越多人知曉,對女兒就越不好。
“奴婢老三,是個孤兒,從小被養父收養,養父在京都城外,開了一家鏢局。”
“奴婢老四,同老三一樣,都是被養父收養。”
“想來鏢局營生也是極好的,怎麼你們養父將你們送了來給人做丫鬟。”
三夫人謝氏緩緩開口,問起。
老三行了一禮,幽幽長嘆了一口氣。
眸子裡也多了幾分無奈,又瞥了一眼老三,轉回視線,緩緩開口,說道,“回三夫人,奴婢養父因為撿了太多孤兒,如今鏢局營生又不大好做。”
“家中還有好幾嗷嗷待哺的妹妹,奴婢們便自作主張,將自己賣來給人做丫鬟。”
“也好能給家中多一份進項。”
三夫人謝氏聽得不住感嘆,“這般真真是善人之舉,留你們在府中,也算是我們家的福氣。”
這便是要留下二人的意思,
人是穆延宗送來的,葉景昭本能就沒有多少排斥。
不過先前自己這裡,可是添了好幾個丫鬟。
如今猛然再添,老夫人那邊怕是不依。
老四是個沉穩的性子,一眼看出四小姐的為難,跪在地上,說道,“三夫人同四小姐不必擔心,今日入府的時候,穆大公子已交代妥當。”
“奴婢二人的月錢,一併都由穆大公子處出。”
“現下,穆大公子已支給了奴婢二人一年的工錢。”
這話,倒是叫三夫人謝氏同女兒葉景昭既然吃驚。
三夫人謝氏本想推辭,葉景昭卻明白,穆延宗打定主意的事情,哪裡是好輕易推辭掉的。
“母親,無事的,穆大公子一片心意,咱們就莫要推辭了。”
葉景昭開口勸著母親。
三夫人謝氏不過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應下此事。
“不過這名字……”
“母親放心。”
老三同老四的名字,其實都是養父按著收養她們的排序來的。
五大三粗又不識字的男人,哪裡是細心的人,能將她們養活,都是極為不易的事情。
二人又沒讀過什麼書,哪裡能想到什麼好聽的名字。
見四小姐有意要給二人改名字。
二人心下滿是歡喜,當即就跪了下來,謝道,“奴婢謝過四小姐賜名。”
三夫人謝氏見兩個丫鬟是個厚道性子。
心中也滿意,索性就兩人跟著女兒回去了。
日後由女兒府中丫鬟親自教導,就不必讓王媽媽在費心。
畢竟這兩個丫鬟,不似先前的。
若是叫王媽媽調教,指不定王媽媽能被二人氣成什麼樣子來。
葉景昭將人帶了回去。
讓幾個丫鬟先互相認識一番。
又獨自去了書桌前,雙手撐在桌上,手指揉著眉心。
正想著給二人起個什麼名字。
老三就興沖沖上前來,臉上笑意憨厚耿直,先是行了一禮,開口問道,“四小姐,奴婢日後叫什麼。;”
看著面前笑的大咧咧的老三。
葉景昭心中一動,忽然就有了想法。
揚唇笑答,“我身邊的丫鬟,都是香字輩,日後你就叫香月。”
老三聽見自己的新名字,眼中熠熠生輝,又湊上前來,顧及禮數,在書案邊頓住了腳步。
一雙赤誠的眸子裡,滿是歡喜,“四小姐,那您能教奴婢寫奴婢的名字嗎。”
“好,我教你。”
她提筆,在紙上落下香月二字。
又將信紙拿起,遞給了面前的香月,鄭重道,“日後,你就叫香月,這是你的名字。”
香月滿是感激。
這時一慣性子沉穩的老四,也有些坐不住了。
上前行了一禮,支支吾吾道,“四小姐,那、那奴婢……”
“你日後就叫香憫。”
話落,她再度提起毛筆,娟秀的字跡落在宣紙之上。
又將寫好她名字的信紙,遞給了香憫。
香憫皺著眉頭,滿是疑惑不解,看著信紙上繁雜的字型。
嘗試念起了上頭的名字,“香憫。”
承恩伯府二房院中,人心惶惶。
“給我重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