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慕陽隱忍的表情,玄衣男子眼裡有著痛快的笑意:“一塊破匾子而已,秦大人有必要這麼生氣嗎?”說罷,他走上前去,抬腳用力地踩在了那個“忠”字上,匾應聲而裂,“忠”字上立刻初見數道裂紋,將此字分割,分外刺眼。玄衣男子突然“呀!”的輕呼一聲,嘴角勾起譏笑:“真不好意思,我忘記這貌似是太宗賜予秦大人的牌匾,用來表彰秦家的功勳呢。”

秦慕陽的嘴角已經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他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玄衣男子似乎很滿意秦慕陽的表現,“嘖嘖嘖!”他冷笑的感嘆著:“一塊牌匾就可以換的你們秦家世代人的忠心,靖朝的皇帝真是做的一場好買賣啊!”

他用劍柄抵住秦慕陽的左臉頰,低下頭,似笑非笑:“可是你所謂的忠心又換來了什麼呢?”

他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陰鷙的笑意蘊含著濃重的譏諷:“你們秦家是開國的功臣,又出力平定了洛華之亂,憑這些功績早就可以位列九公,可是你們怎麼卻從富庶的琅琊被遷移到了這偏遠的遼東?莫非,這就是對你們的賞賜?”

秦慕陽終於冷眼對上了玄衣男子譏諷的笑容,他冷笑:“這些道理,你們這群財富權勢的走狗自然是不懂!”

“走狗?”玄衣男子玩味著這個詞,頗有意思,“說的不錯,走狗而已,秦大人不也是靖朝的走狗麼?殊途同歸罷了。”他將寶劍放下,收起了眼裡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再和你廢話,秦慕陽,我再問你一遍,遼東的軍事佈防圖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秦慕陽此時幾乎全身顫抖,他知道他只要一說“不”,得到的會是什麼結果,他的腦海裡,兩股巨大的力量衝擊著,彷彿岩漿一樣灼燒著他所有的理智,頭痛欲裂,他用力握緊雙拳,驀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眸裡是必死的決心和一種深重的痛苦,他突然大喊一聲:“我死都不會給你!”而後,沒有預兆地,突然奮力的向玄色男子衝去,袖口裡突然露出一柄小巧的匕首,直刺玄衣男子的胸口。

只聽的“嗤”的一聲,那是利劍穿胸時發出的聲音,銀色的劍身狠狠的貫穿了秦慕陽的胸口,慘紅的血液順著劍身一點一點的滑落,秦慕陽的臉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他喉頭一股腥甜,嘴角溢位了鮮血,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流失,在意識消失之前,他冷冷的笑意依然不減:“我死都……不會……給……”

“你……”這個字還沒有說完,玄色男子揮手一掌將秦慕陽擊飛一丈,劍身從秦慕陽胸口抽出,血濺四方,秦慕陽倒地,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便再沒有了動彈。

玄衣男子冷眼看去,死去的秦慕陽左手任然用力的握著那把把匕首,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衣襟上有一絲細小的裂縫,那是秦慕陽剛剛瀕死的一擊。玄衣男子眼裡的陰鷙一瞬間達到頂峰,他看著地上的屍體,狂暴的笑意再一次響起:“自不量力!哈哈哈!既然你死也不願意合作,那我就成全你。”一瞬間男子殺意大盛,他惡狠狠道:“從此以後,琅琊秦氏將永遠成為歷史!”

轉過身來,對著周圍的屬下,深色的眼眸裡冷靜的劃過殺意,玄衣男子輕吐二字:“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