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裡的小魚很多,吃是吃不完的,倒不如把它做成美食賣出去。

油炸小魚乾明顯不現實,因為油的昂貴不好打掩護,準備弄燻魚。

回到家中,用竹子編制格子大托盤,把醃製好的魚一條一條,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竹編上,拿到太陽底下曬一曬。

把鍋中的水瀝乾,抓一把米進去,再把竹編放在鍋裡,蓋上鍋蓋,起火燻魚。

廚房瞬間濃煙滾滾,伴隨著淡淡的魚香,切記不要太久,大約三分鐘到五分鐘左右。

開啟鍋蓋,用手扇了扇煙霧,每條小魚都看著烏黑泛著淡淡的黃色。

咬咬牙,在系統商城裡,兌換烤箱,把魚烤熟,味道又獨特又好吃。

“那個,爹爹叫你。”

魏子商看著廚房裡的濃煙,疑惑地跑到廚房,見她笨手笨腳的,都把魚煮黑了,有些不耐煩地叫著。

“那個誰,是誰啊?”

蕭雅然挑著眉,也不生氣,也不惱,繼續手上的動作,反問著,自己有名有姓,怎麼知道那個誰是誰呢?

“不就是你嗎?”

魏子商揪著小臉,眨了眨眼睛,覺得她故意裝傻。

“這裡除了你娘,就剩你了,你說的你是你嗎?”

蕭雅然就是不順他的意,裝傻充愣。

“是啊,不是的,是你。”

魏子商聽著她的話,有點繞,有些轉不過來。

“娘,爹爹叫你。”

魏子鈺板著一張臉,認真地思索著他們的對話,要麼開口叫娘,要麼裝傻。

而爹爹現在最需要人照顧,不能任性。

“唉。”

蕭雅然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小寶,沒想到大寶居然會妥協叫娘,喜出望外,高興地回應,拉著他的手,朝著屋裡走去。

魏子鈺聽著她愉悅的回應,內心很怪異,彆扭地想抽回手,最終妥協任由她牽著。

腦海裡傳來了小寶傲嬌彆扭的憤怒【哼,叛徒,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怎麼了?想拉屎嗎?”

蕭雅然心情大好,牽著大寶,和顏悅色地問著。

“咳,我想讓你進一趟城,找我朋友借點錢,先把這腿給接好。”

魏凌霄在他離開後就檢查了自己的雙腿,右腿受傷嚴重,估計骨頭碎裂,需開刀治療才行,而左腿骨骼錯位,只要移正便可恢復。

可這個家已經山窮水盡,根本沒有能力請大夫接骨,只能找他借錢,又讓小寶找了一件穿不了的衣服,咬破手,寫了一段話。

因為這家根本就沒有筆墨這東西,只能用衣服代替。

“沒問題啊。”

蕭雅然接過他手中的布,看著凌亂的字,挑了挑眉,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不識字才對。

“在軍營學了一些字,有點醜。”

魏凌霄知道她起疑,不動聲色地表示,這些年來去軍營學了一些字。

“給誰?”

蕭雅然笑不達眼底的點了點頭,問道。

“他叫上官蔚,是雲衣閣的東家,你把這封信交給掌櫃,找他借點銀兩。”

魏凌霄打算先從掌櫃那邊先預支點銀兩,先把左腿接好,等這塊布傳回京都,至少得兩個月,而自己的死訊,也傳遍大江南北,已成事實。

“好的。”

蕭雅然點了點頭,摸了摸大寶的頭道“來,娘烤了魚嘗一嘗。”說著就牽著他的手出去,嘴裡哼著調調。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嗯。”

魏子鈺一臉困惑不解的看著娘,好端端的,怎麼唱起歌來了。

蕭雅然故意把這個調掉,哼得最大聲,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沒反應,不是自家人。

“哼,真難聽。”

魏子商氣得牙牙狠,哥哥,怎麼能這樣啊?哥哥怎麼能叫他娘呢?哥哥是叛徒。

“怎麼了?”

魏凌霄總覺得她是故意哼給自己聽的,這是何意?察覺到小寶的情緒不對勁,溫柔地問。

“哥哥,怎麼能叫他娘呢?太過分了。”

魏子商頓時委屈的喊道,心底憤憤不平,覺得哥哥。背叛了自己。

“她本來就是你們的娘啊,叫了又有何關係?”

魏凌霄見他氣鼓鼓的,十分可愛,溫潤而笑。

“是她不要我們的,她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生下我們,還不讓我們叫她,還讓我們去死,我憑什麼要叫她。”

魏子商心瞬間揪痛了起來,她的每一句話都刺在了心底,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他現在罵你了嗎?打你了嗎?”

魏凌霄溫潤的開口,語氣特別的平靜,記憶中的她很粗鄙,只要不順心,就愛抽打孩,可現在的她,似乎很在乎他們的感受。

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才六歲,心底若裝著恨,只會越來越偏激。

魏子商哭著哭著,腦海裡就浮現著她從河裡面爬出來的場景,以及最近的行為,不就是女鬼,附身中邪了嗎?

心瞬間焦慮了起來“哥哥,是不是被女鬼蠱惑了?爹爹這該怎麼辦?”

“怎麼會呢?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女鬼,她只是想通了,想要好好地待你們而已。”

魏凌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都是魂兮而歸的人,說是鬼也不為過,只是這種東西,只可意,不可言,耐心指引。

“才不是呢,她她一定是被女鬼附身了,才會對我們好。”

魏子商打從心底不願意相信她變好了,糾結的臉,死不承認。

“人生中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初次碰面,初次接觸,初次交流,初次厭惡,初次討厭。每一次的每一次都是由心而變的。

你們也是第一次做她的孩子,而她也是第一次做你們的娘,難免會做得不好,我們應該多一些寬容,多一些耐心,多一些諒解,家才會越變越好。”

魏凌霄眯著眼,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思念,忍不住想起那不著調的母妃,不知道自己的死訊傳回去後,她會如何反應?

她常說自己第一次做娘,做兒子的得體諒她的不易。

每次做錯事,她總是理直氣壯,氣得爹爹扛著她就回屋教訓。

“爹爹,你原諒她了嗎?”

魏子商覺得爹爹說得有道理,可是心中的恨卻難以消平,不明白爹爹為什麼要替她說話。

“嗯,還沒有,只是給她個機會,看她表現,如果她還像以前那麼壞,我決定永遠不原諒她,如果她變好了,我就原諒她。”

魏凌霄語氣很平,循序漸進,耐心的引導,你可以討厭他,可以恨他,但是你得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他真的變好了,我們再原諒他,如果他沒有變好,我們就永遠不原諒他。

魏子商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爹爹,覺得有道理,如果她真的變好了,自己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她,如果她還是那麼壞,那就等長大了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