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紀畫作《走下樓梯的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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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有一幅畫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是一幅什麼畫？
一幅畫下時間、動作、神態，情緒、爬動過程.......一幅震撼人心的畫！
畫上是一頭豬，背景是在殺豬場。
畫上，豬在掙扎，掙扎的每一幀動作都被畫上，畫線之潦草讓人看不清豬的真實外貌，但卻能讓人感受到豬的掙扎動作，就好像.......
豬活了過來！
畫像上的豬在動，豬的情緒從掙扎到驚恐，最終到絕望，三種情緒被覆蓋在一張畫紙上......
畫者......將一頭活豬畫在了紙上！
就好像有人將動圖畫在了紙上，人眼看到畫面會自動排成動態。
“這是什麼畫法！？”
王盛頭一次看到這種畫作，瞳孔猛地一縮，內心感受到極大的震撼。
“《走下樓梯的果女》”
徐駒的臉色嚴肅，他看著這種著名的畫法，腦海中在不斷翻找關於它的記憶。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一位畫家，並沒有具象地再現一個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果女，而是抽象地表現了一個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時整個過程的留影：在“她”走的每一瞬時間裡都在空間中留下了“存在”的印記。”
“而從這開始，從這種畫像出現後，全世界人對於畫不再侷限於一個動作，一個神情......”
“一張畫，能做到完美表現一個動作！”
也就是從這開始，全世界的漫畫家也開始運用這種畫法。
幾乎百分百的畫家，在漫畫中都會用到這種‘殘影’一類的手法，讓漫畫變得更加飽和，人物更加飽滿。
當然，並不只是漫畫，還有動畫界也受到不少的影響。
乃至是真人電影，也用這手法，配上特效，出現過許多震撼人心的畫面。
舉個例子。
經典影片《駭客帝國》其中躲避子彈的鏡頭，便是將動作，空間，時間，壓縮在一幅畫上！
手法被用在各種地方，徐駒本以為自己看到什麼型別的都習慣了，但是......
“他畫下了希望和絕望。”
徐駒盯著這幅畫，緩緩說道。
畫像中，豬的第一個殘影表現出的情緒是反抗，激烈的反抗，強烈的求生欲和希望。
但最後一道殘影，卻是希望被絕望吞噬，豬躺在案板上奄奄一息的畫面。
希望和絕望，兩股強烈的情緒感官，此時在兩個殘影的碰撞下，讓人感到無比震撼！
“這頭豬，就是受害者？”
王盛鐵青著臉。
“從畫面細節來看，這不是憑空想象的，沒去過屠宰場的人不可能畫的出來。”
徐駒沒有直面回答，“換句話說，畫裡的豬，現實發生過，而畫，大機率是在屠宰場畫的。”
情緒雖強，但豬依舊只是豬，那種獨屬於人能理解的情緒，就算畫的再完美，一比一復刻，也無法達到極致。
“你意思是......”
王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臉色更加難看。
“對方疑似作案的兇手！？”
“對方將目標從豬的身上，轉移到同類！？”
徐駒沒說話。他盯著那右下角，七月15號的字眼。
徐駒可還記得，在案發現場時，利用演繹推理法模擬的死者視角，推理的心理活動.......
和這頭豬一模一樣。
用這種手法畫畫的人不一定是兇手。
但用這種手法，畫下這種畫的人，尤其是還是在案發前幾天畫下這種東西.......
機率很大！
王盛沒猶豫，他直接將一旁還在打電話的老師帶過來，指著這幅畫。
“這是誰畫的！？”
老師四十歲的年紀，看著粗魯的警察，定了定心，瞥了眼這幅畫，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沒明確說。
“請問警官您找這幅畫的畫者做什麼？”
“我問你這幅畫的主人是誰！”
王盛鐵青著臉，盯著對方，一字一句道。
畫上有名字，但卻是藝術簽名，根本看不出名字是什麼。
“警官，您得先告訴我您找他做什麼事，如此，我才......”老師還在扯皮，想要拖時間等領導過來。
豈料，對方下一句話立馬讓他慌了神。
“六子，帶他去警局。”
“故意隱瞞命案嫌疑人的行蹤，我有理由懷疑他與命案兇手是同夥。”
王盛懶得和他多廢話，直接讓趙六拿人。
“是！”
趙六一個激靈，拉著老師就往警車走，邊走還邊拷手銬。
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李濤，是我的學生！”
老師連忙開口，他想掙扎，但王盛卻彷彿沒聽到一樣，他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學生。
“這幅畫的畫者是誰？”
學生嚥了口口水，他下意識放下手中，那削鉛筆的美工刀和炭筆。
重複了一遍老師的話。
“是我學長，叫李濤，六月份畢業，這是他留下的畢業優秀作品，現在好像在外面搞畫展......”
“這幅畫很好，情緒很飽滿，讓很多教授和老師止不住的誇讚，我們很多人都在模仿他的畫作，想要......”
學生訕訕說道，他原本想給學長說些好話。
但......
“模仿！？”
王盛臉色一類，神情更加陰沉，不過時間要緊，他不準備和對方計較。
“畫展在哪？”
“李濤舉辦的畫展在哪！？”
學生訕訕回道：“不知道，我說的都是老師當榜樣給說的，個人畫展在哪舉辦，具體地址我也不知道......”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學生本以為王盛會發怒。
但王盛卻眯了眯眼。
他扭頭，看向徐駒。
“我記得......”
“從案發現場的腳印來看......”
“兇手被固定死在十公里範圍內了！？”
徐駒點點頭，就算是騎著腳踏車，也被固定在十公里內！
畢竟現在都是28大槓，一來一回騎個二十公里沒幾個人受得了。
先不說體質，就是所消耗的時間，估摸著還不等對方騎完車就天亮了。
更別提現場連個車輪印都沒有，對方大機率用雙腿移動。
“案發地距離夜市和居民區的距離很短，半徑三公里。”
“但符合畫展的地方.......”
王盛喃喃道，他沒說完，抬頭瞥了眼教室內，所有學生的鞋。
一些學生沾染著染料，一些人的白鞋被踩的很髒。
毫無疑問，這些人穿的都是便鞋，沒一個人會腦子有問題到在畫室穿皮鞋.......
“通知大隊，準備抓人！”
夜市有幾個畫展？
在這個剛吃飽飯不久的年代，藝術屬於是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東西！
普通人更願意租個店面賣板面而不是賣畫。
所以......
夜市中，畫展會猶如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眾人立馬走出德育樓，只留下幾個人在學校處理事情。
車子迅速開始行駛，沒多久，駛出校區，向著夜市而去。
警車中，王盛的對講機傳來聲音。
“老大，夜市有發現！”
剎那間，王盛用力踩了踩油門，沉聲道：
“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