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前,南寧文物遺址在整修期間發生劇烈爆炸,爆炸原因尚未查明,據統計,目前已經造成了十餘人的傷亡,在死者中,其中包括當時正在遺址內工作的國內知名文物修復師虞遙小姐……”

虞遙死死盯著時代廣場巨大的液晶螢幕,記者報道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魔咒,在她耳邊縈繞不散。

爆炸所產生的滾燙溫度彷彿還殘留在她身上,耳膜被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嗡嗡作響。

明明應該已經死在了那場爆炸裡,怎麼可能會站在這?

頭痛得厲害,虞遙用力一咬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衝了出去。

她要去爆炸現場看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虞遙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衝出去的時候,她雙腿發軟,眼前更是一陣陣發花,甚至出現了重影,當她看到那輛墨色凌志時,已經沒有時間躲開了!

“砰——”

隨著一聲巨響,虞遙被重重撞飛了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虞遙以為自己又經歷了一次爆炸。

她渾身劇痛,意識漸漸模糊,在昏迷過去前的最後一秒,她看到車上下來一道挺拔身影,快步走了過來。

再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虞遙試著動了動手臂,立刻牽扯到了身上傷處,讓她倒抽一口冷氣,頭部的痛感越發劇烈,彷彿要將她從中間生生劈成兩半一般,緊接著,大量陌生的記憶隨著疼痛翻湧而來。

她的確已經死了。

現在這具身體,是許家的大小姐許明思,好巧不巧,許家就是害她喪命的那座文物遺址的承包商。

許家原本在桐城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名門世家,但在那場爆炸過後,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偌大的家業一朝傾頹,許家作為第一責任人被查封,許父也鋃鐺入獄,許母受不了這樣大的刺激心臟病發作,現在還在ICU搶救。

虞遙閉了閉眼睛,從受害者變成罪魁禍首的女兒,這種事簡直是怎麼想怎麼複雜。

不等她將腦海中紛亂的記憶整理清楚,就聽到一旁傳來低沉的男聲。

“醒了?”

虞遙循聲看去,入眼是一張眉眼清冷的臉。

她費力的開口:“你是……”

不知道是不是虞遙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那雙吸引人的墨眸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眼前男人眉頭一挑,而後問她:“你不記得我了?”

那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味,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可腦海中的記憶還十分混亂,虞遙連自己現在在哪都不太清楚,但聽這個男人意思,他們應該是有交集的。

她搖了搖頭,謹慎的答:“我頭很暈……記不起來了。”

男人微微蹙起眉,卻沒再多說什麼,只抬手示意醫生過來給她做檢查。

“周先生,就目前來看,許小姐可能是撞到了頭,產生了淤血塊壓迫到神經,的確會對記憶這一方面造成影響,至於恢復時間,這個誰也說不準,可能等血塊自然消失後就會想起來,也可能需要更久。”

聽到醫生這個“周先生”的稱呼,虞遙驀地記起來了。

周淮墨,周家長子,國內頂尖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