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捌陸章 今日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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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故作婦人狀,算什麼英雄好漢?」蕭戰看著落淚的田伯光,一臉嫌棄,冷冷說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田伯光,莫要將你這身修為錯付於兒女私情!」
田伯光抱著藥嫣然的屍體,轉過頭來,雙目通紅,盯著蕭戰,神色卻格外平靜,緩緩說道:「沒想到,你才是演技最好的那個!」
「哼,如果不這樣,還有現在的蕭戰嗎?」蕭戰冷漠的語氣中,卻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
田伯光自然不會在乎蕭戰的過往經歷,緩緩開口道:「給你一個機會,出手吧!」
蕭戰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直接使出十字滅絕斬,毀天滅地的氣息再度襲來,眼中只有前方的田伯光,手中離虯瞬間發出交叉一斬,十字刀影急速斬向田伯光。
與此同時,蕭戰身形拔地而起,凌空再次發出一記十字滅絕斬,強悍兇殘的刀氣,似乎要將所能遇到的所有人或者物都撕裂成碎片。
便在蕭戰對自己這一擊志在必得,緊緊盯著田伯光欲看其如何抵擋之時,眼前忽然失去了田伯光的身影。
兩記滅絕十字斬落空,蕭戰驚疑不定,戒備地查探四周,握著離虯的手心都緊張地出現了汗珠。
忽然,田伯光出現在蕭戰正前方,蕭戰瞬間驚得連連後退,卻快不過田伯光,被田伯光一拳擊出,正中蕭戰腹部,將蕭戰砸飛出去。
蕭戰還沒回過神來,田伯光再次出現,同樣一拳,直接將蕭戰轟到塔頂。
田伯光身如鬼魅,空中只留下道道殘影,一拳又一拳,接連轟擊在蕭戰身上,眾人只看到蕭戰的身體左搖右擺,來回旋轉,不斷在空中移動,時時有鮮血自其口中流出,血灑聖塔。
一拳將蕭戰砸飛上去,田伯光再出現時,已然在蕭戰的上方,凌空一腳,踏到蕭戰的身體之上,將蕭戰重重踩落於聖塔地面,一隻腳踩著蕭戰的頭顱,看著有氣無力,受了重傷的蕭戰,冷冷說道:「還有信心打贏我嗎?」
蕭戰雙眼之中,滿是屈辱的怒火,盯著田伯光,怒喝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此羞辱於我,是非英雄所為!」
「英雄?」田伯光呵呵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滿是悲涼,大聲說道:「你認識我這麼久,何時見我以英雄自居過?」
「覺得屈辱?」田伯光冷笑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只見田伯光收回踩在蕭戰臉上的腳,俯瞰著蕭戰,卻並沒有出手殺了他,反而指著進入五層的入口,冷漠道:「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
周圍眾人盡皆驚訝地看著田伯光,便是連蕭戰也一臉詫異,瞪大了雙眼,不解地看著田伯光。
「回去之後,幫我帶一句話給十五行宗。」
「什麼話?」蕭戰好奇道。
「讓十五行宗的人洗好脖子,等著我上門來收!」田伯光看了眼地上的蕭戰,說道:「至於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在我上門之前,你還有修煉的時間,到時候,是生是死,全憑你的實力了!」
蕭戰不敢相信田伯光竟然會做如此決定,但知道自己今日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連忙站起身來,踉蹌地奔向聖塔第五層,臨消失前,蕭戰神色複雜地看著田伯光,說道「田伯光,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今日的決定而後悔的!」
眼見蕭戰的身影徹底消失,田伯光走到藥嫣然的屍體旁,靜靜地撫摸著藥嫣然的臉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漸漸的,雙眼眼眶也溼潤了,一道道淚珠滑落,這是他第一次經歷身邊摯愛之人為自己慘死,不由得有些心緒奔潰,泣不成聲。
剛才一戰,儀農和獨孤女姬也受了重傷,此刻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兩人相互摻扶著,來到田伯光身邊,見到一直玩世
不恭的田伯光,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也不由得紅了眼睛。
儀農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並未開口說話,以自己的行動安慰著田伯光。
田伯光擦乾眼淚,抱著藥嫣然,手中憑空出現一塊石磚,隨即人影消失,已經出現在了石磚的空間內,將藥嫣然放於石磚空間內,這裡,有一部分之前在寒山寺山底下挖掘出的千年玄冰,正好可以儲存藥嫣然的屍體。
撫摸著藥嫣然的臉龐,田伯光神色黯然地返回聖塔,剛才那一瞬間,在古蟾蜍的壓制下,自己竟然無法進入石磚的空間內,即便是之後古蟾蜍被煉化,竟然有那麼一瞬間也無法開啟石磚的空間,否則有石磚在,也可以在危急關頭暫避鍛兵穀神器千機變的鋒芒。
不對,不是古蟾蜍的原因,是那道陣法的原因!九妖鎖靈大陣!
石磚空間不能開啟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時刻,自己的魂魄受到大陣的影響,無法與石磚空間進行有效聯絡,難道,石磚空間一直是因為魂魄之力才開啟?
沒有太多心情去思考這些問題,田伯光出了石磚的空間,看著聖塔內逐漸恢復清醒的十五行宗剩下的眾人,神色宛如冰霜,一招手,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自其手中出現,沐紫影瞬間便被田伯光扼住了喉嚨,舉到半空之中,雙目盯著沐紫影,宛如看著一個死人!
「田伯光,手下留情!」楊凡立刻阻止道。
徐笑笑也著急地看著田伯光,說道:「田伯光,這次是我們不對,但是你即便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不能解你心頭只恨呀,反倒傳出只會欺負弱小的名聲。」
田伯光冷冷地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之中,盡是嘲諷之意:「手下留情,手無縛雞之力,欺負弱小,這些詞你們也說的出口?十五行宗是從來都不要臉嗎?」
眾人聞言羞愧地低下了頭顱,晨鐘暮鼓上前勸道:「田兄,你乃是出家之人,如此殺氣騰騰,對你的修為進益也有影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
「狗屁不通!」田伯光冷哼一聲,一掌揮出,直接將晨鐘擊飛出去,撞在石壁之上,口吐鮮血,暮鼓連忙跑了過去,攙扶起晨鐘,一臉敵意地看著田伯光。
「我無刀時,你們視我為魚肉,我有刀時,你們卻又勸我放下屠刀,如此不要臉的聖賢之語,你們是怎麼會領悟的如此透徹的?」田伯光憤憤不平道,舉著沐紫影的手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了幾分,冷冷道:「今日即便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在劫難逃,我說的!」
「田伯光!」眼見沐紫影臉色鐵青,即將丟了性命,鳳鑰離忽然站了出來,乞求道:「田伯光,看在當日我為你傳遞訊息的份上,還請饒了沐紫影。」
田伯光猶豫片刻,忽然看向十五行宗的這些人,心中好奇,這些人怎麼現在如此團結了?反倒是像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田伯光,我們都是受人蠱惑,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該死的那幾個,都已經逃了!」楊凡再度開口勸道。
「哼!」田伯光終於送了手,將沐紫影丟在了地上,只見沐紫影瘋狂咳嗽,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胸脯,這才緩解了剛才差點窒息的症狀。
「想要活命,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田伯光毫無表情地說道。
沐紫影點了點頭,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自然知道那種徘徊在地府門前的滋味,此刻自然是要抓住這唯一的求生機會。
「跟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田伯光詢問道。
沐紫影神色立變,猶豫不決,來人的身份太過強大,如果一旦知道是自己洩密的,自己以及影月谷恐怕都會遭到報復。
「看來你還是不想繼續活下去!」田伯光冷冷道。
沐紫影忙不迭地回
答道:「我說,我說。」
田伯光一言不發地盯著沐紫影,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叫沐生,其實是我們影月谷的人。」沐紫影猶豫著說道,看到田伯光嚴厲的眼神,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連忙解釋道:「沐生是我們影月谷谷主沐天川的小兒子,但是並不是在我們影月谷長大的,所以嚴格算起來,並不是我們影月谷的人。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去了鍛兵谷。」
田伯光面無表情,靜靜聽著,反倒是十五行宗的眾人大吃一驚,他們原本以為沐生是個化名,沒想到竟然是真名,而且真是師從鍛兵谷,難道?
沐紫影的回答證實了大家的猜測,只聽沐紫影說道:「沒想到沐生在鍛兵谷深受谷主喜愛,鍛兵谷谷主吳資一生無子,便收了沐生做義子,沐生也順理成章地成了鍛兵谷的嫡系傳人!」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是被沐紫影證實,還是令大家大吃一驚,紛紛看向沐紫影,這影月谷果真是心機深沉,如此說來,待吳資百年之後,影月谷和鍛兵谷豈不是合二為一?解釋十五行宗除了黑木崖,還有誰是其對手?
鍛兵谷一向是十五行宗最特立獨行的門派,從不與其他門派往來,因此即便擁有千機變這種神器,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有人忌憚過,但是這次不同,一旦影月谷和鍛兵谷聯合在一起,豈不是說影月谷可以隨意使用千機變這種神器了?
田伯光卻並不在乎這其中的門道,冷冷地看向沐紫影說道:「要想活著離開,就千萬不要抱著僥倖心理,有所隱瞞!」
沐紫影渾身冷汗直冒,顫抖著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沐生,是周室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