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要麼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沈若星撒手之後，眾人聚在一起討論了小半個時辰，也拿出瞭解決方案。

最後他們定了兩種價格，用飯碗裝一堆碗賣八文，用菜碗裝一平碗賣十五文。

如果按照十五文一碗來裝，一副豬下水大概能裝個十三四碗的樣子，算下來能賣二百文左右。

按照沈若星的成本核演算法，這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但是他們已經想到了其他賺錢的辦法，那就是添素菜。

人工和材料成本是固定的，素菜的採購價格低，因此肯定有得賺。

而沈若星說不管就不管，真的只一心當好廚師，人讓做什麼菜她就做什麼菜，其他事情都由錢氏張羅，然後家裡眾人想辦法解決。

十月十六這天，宋氏滷味第一天擺攤營業，宋老三夫妻，宋老四夫妻，宋老六和二郎，六個人一起去了鎮上。

沈若星只在家門口祝他們好生意，連大門都沒有出。

等他們離開之後，就回了廚房去收拾。

“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沈若星正在處理滷水，忽然聽到這話，回頭就看宋宥謙面色凝重地站在廚房門。

她回頭繼續過濾滷水，笑著問：“我能有什麼打算？”

“這得問你自己。”宋宥謙往裡走了幾步，站在沈若星身後道：“你很不對勁。”沈若星聞言在心中嘆了口氣，心說這男人是不是也太敏感了，她這才剛做出一點點改變，就被察覺了。

但是嘴硬王者沈若星還是堅持道：“我沒有什麼不對勁。”

接著她反問：“難不成就因為我沒去賣滷味，你就覺得我有問題？

那什麼，我都不能休息一下嗎？”

宋宥謙抿了抿唇，啞聲開口：“你可能都沒察覺到，你就像一隻即將遠行的雄鷹，寧可將小鷹從懸崖上推下來，也要逼著他們學會飛翔。”

沈若星靜了一瞬，接著很快道：“是你想太多了，我能飛到哪裡去？”

宋宥謙看了她的背影半晌，最後嘟囔一句：“最好是這樣。”

等宋宥謙出去，沈若星雙手撐在灶臺長舒一口氣。

她確實想走，並不打算遠行，只是離開宋家，離開宋宥謙身邊，走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上。

她確實不敢壓上自己的感情去跟宋宥謙賭。

在現代，賭輸了還有回頭的路。

可是在古代，真的賭輸了，一不小心就會掉落深淵。

她想過了，到時候她可以立個女戶，在村裡蓋一套房子，每天仍然可以跟奶奶見面。

但是在走之前，她希望宋家眾人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也有一門能夠養家餬口的手藝。

既然何氏選擇了滷菜，那她就用滷菜為切入點，想辦法讓她們的生意做得長久一些吧。

……

已經有過一次做生意的經驗，這次宋家眾人齊齊出動，透過試吃，吆喝很快就上手了。

而且滷味也不一定用得著吆喝，爐子燒起來之後，香味能夠飄出幾里地去，大夥兒聞著味道就能找過來。

八文一小份，十五文一大份的滷味價格確實不算便宜。

現在一斤豬肉也就二十二文，有這個錢放著豬肉不吃，非得跑來吃下水？

眾人心中雖是這麼想的，但是聞著滷下水的香味真的走不動路，再試吃一口之後，一雙手就蠢蠢欲動地去掏錢了。

這時又聽錢氏喊：“大家可以回去拿了碗來裝，這樣我們可以給裝一些湯水，你們用這個湯水泡飯也好，煮麵也行，味道都好得很。”

有那離得近的人聽說以後，果然回家拿碗去了。

錢氏見狀心裡得意：真好，省下幾片荷葉錢。

至於這個湯水，這是滷了素菜的，大郎媳婦說不能二次利用，因此送人就送人，一點兒也不浪費。

頭天開張，生意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中午時，所有東西都賣完了。

讓人吃驚的是，價格更貴的下水竟然是先賣完的，五文一菜碗的素材賣得更慢一些。

東西賣完，誰也沒說要坐騾車回家，而是輪流挑著擔子往回走。

路上宋老四暢想著美好未來：“如果咱們在年前能夠賺到十兩銀子，是不是可以勸娘再填一點兒，咱家自己也買個牲口？”

他這話一出，原本走得有些累的眾人都來了精神。

“那咱買什麼牲口，是騾子還是牛？驢就算了吧，驢的力氣太小，幹不了什麼活兒。”

“我覺得買牛好，最好能買頭母牛，幹農活兒能省不少力，到時候還可以給她配種，生個小牛來賣錢。”

“我覺得騾子也不錯，騾子力氣也不小，而且跑起來比牛快，到時候咱們趕車來鎮上，甚至去縣城都沒問題。”

去過縣城的錢氏道：“城裡確實沒看到什麼牛車，基本都是騾車。”

說到去城裡，一直沉默的宋老三突然道：“咱們能不能去城裡賣滷味？”

他這話比買牲口還有吸引力，大家頓時覺得滷味這麼好吃的東西，就應該去縣城賣。

“縣城人多，咱們可以多擺幾個攤位，賺的錢自然也多。”

“縣城的下水肯定也好買，那麼大個縣城，每天最少要殺十隻八隻大肥豬，到時候咱把下水都買回來，那得多賺錢吶！”

“咱們可以租個屋子，也省得住客棧了，咱多去些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擺上！”

“去縣城肯定賺錢，賺錢了就能買牲口！”

六人彼此對視幾眼，看著對方雀躍的目光，他們的心險些直接飛去縣城。

接著他們又討論了一些更細節的問題，比如在縣城怎麼擺攤，家裡如何安排，將種種問題思考一遍之後，他們都覺得去縣城可行。

現在就差說服廚師跟他們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