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馨玉威脅的「去派出所」的言論,李東嚥了咽口水,範濤當著三個老師的面直勾勾的用眼神威脅著李東。

李東眼神閃爍後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聽到,我不知道什麼鋼筆。」

這話沒倒戈也差不多了。

李東說完就跑,宋桂芳嚴厲說道:「範濤,把你的眼睛給我收回來。」

範濤哼著轉回頭,態度依舊橫。

「姜老師,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姐,不就一支鋼筆,有必要興師動眾?我媽要是知道你在學校就這麼照顧我,能高興?」

姜馨玉:「我家沒你家這門親,別和我攀親戚,以後偷東西被抓住,你等著進去蹲籬笆吧。」

說完她轉身看向鍾穎:「那女生哪個班,我去把鋼筆要回來。」

範濤驚了,「那怎麼行?你憑什麼?」

姜馨玉頭也不回:「憑那本來就是我的鋼筆,不管你對別人說是我給你的還是你偷的,我都有權利要回來,你再鬧就去派出所和民警說去。」

範濤那個不甘心啊,可又不敢把事情鬧大,怕姜馨玉真帶他去派出所。這種在學校不好好學習混日子的學生雖然不怕老師,但對派出所這種地方還是有點敬畏的。到底是做了虧心事,不敢硬剛到底。.

範濤在原地瞪著姜馨玉的背影時,宋亞輝帶著三個男同學來了。

宋亞輝比範濤低一個年級,在學校也是個愛玩的,重新上學後姜馨玉沒少給他輔導,對宋亞輝來說,姜馨玉這個長的漂亮又有耐心會誇他聰明的老師他必須得護著。

每個學生可能在學校都有喜歡的老師,姜馨玉就是宋亞輝最喜歡的老師。

「你偷了姜老師的鋼筆?」宋亞輝嫌棄的問,他也是聽李東說的。

範濤翻白眼,「關你屁事,小屁孩!」

宋亞輝帶的人把他圍了,「你再說一遍試試!」

範濤慫了,哪怕他比他們年紀大,也不能一打好幾個。

範濤跑了,宋亞輝的跟班問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宋亞輝很有小混混頭頭的樣說道:「不讓他走咋的,把他打一頓?學校裡不讓打架,他不是偷東西了麼,咱們替他好好宣傳宣傳。」

在學校裡偷東西也是要被人恥笑的,也就範濤這種厚臉皮,偷了別人鋼筆他自己還不當一回事,但沒見那群打籃球的都不樂意帶他玩了麼。

姜馨玉找到了那個女生,對她的態度和對範濤的當然是天壤之別。

女生聽到範濤偷她的鋼筆還她,很小白兔的說道:「他怎麼能這樣!」

姜馨玉安撫道:「羅老師已經讓他叫家長了,等他爸媽來了就給你賠償。」

範濤這個厚臉皮乾的事在宋亞輝幾人的宣傳下很快就傳遍了學校,他被同學孤立了,不過姜馨玉天天上課見到他覺得他還挺正常,好像都沒當一回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她都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半大的少年,學生在學校裡不都是要臉的嗎?範濤好像都十六了,再有兩年就成年了,他不知道廉恥的嗎?

星期三時姜翠翠來學校了,她來時恰好姜馨玉正在辦公室,不過她是背對著姜翠翠坐在桌前趴著假寐的。

羅老師把範濤乾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還說了他偷姜馨玉鋼筆去賠償別人的事。

「孩子現在就小偷小摸,以後還得了?我看他臉皮厚的很,壓根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姜翠翠被說的臉上掛不住,在心裡已經罵開了範濤,龜兒子就會給她找麻煩,還得賠鋼筆,她連肉都不捨得買,還要白白的賠一支鋼筆!早知道不讓他回來上學了!

「我回去一定說他,不過你

剛才說的他偷姜老師的鋼筆?」姜翠翠有些不確定的問。

羅老師就把之前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

聽過後姜翠翠心裡那個恨啊,覺得姜馨玉這死妮子是一點都不近人情!

她知道姜馨玉肯定不會幫範濤,但這事她家範濤都做了,那死妮子就不能順水推舟的幫一把嗎?好歹也是親戚,她就這樣!真是沒心肝的!

姜翠翠心裡的咬牙切齒在臉上也表露出了些許。

羅遠說道:「你去買只永生牌的鋼筆賠給那位女同志,這事就過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範濤,讓他以後別偷東西了。」

姜翠翠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那啥牌的多少錢?」

羅遠推了推眼鏡,「差不多三塊。」

兩三塊錢的鋼筆雖然也挺貴,但也算是普通的了,畢竟還有更精貴的,但更精貴的他們這鎮上也買不到。

聽到三塊,姜翠翠倒吸一口涼氣,她滴乖乖呀,三塊錢,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姜翠翠覺得這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要是範濤在她跟前,她得打他個半死!此時此刻她也理解自己兒子為什麼要去偷姜馨玉的鋼筆了,她要是他,她也得去偷!可恨的死妮子,就不能看在親戚的份上幫她兒子一把嗎?

姜翠翠把姜馨玉給遷怒狠了,想起自己之前的打算,她咬牙,非得讓陳秀雲家好看。

姜翠翠走後,羅遠看了一眼剛才一直沒動靜的姜馨玉,「你剛才怎麼不出聲?她不是你姑姑?」

姜馨玉:「斷親了,關係很惡劣。」

她三言兩語把過去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羅遠點點頭,「孩子像父母這點一點都沒錯,我就沒帶過像範濤這樣的學生。」

出了辦公室的姜翠翠徑直去找了範濤,等了二十多分鐘才下課,姜翠翠的怒氣值也到達了頂峰。

此時她的眼裡只有即將永遠失去的三塊錢!那三塊錢幹什麼不行要賠給別人?掙三塊錢容易嗎?存三塊錢又容易嗎?

範濤一從教室裡出來就被姜翠翠揪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和他爸一樣怕被姜翠翠打。

姜翠翠長的五大三粗的,在婦女同志中這體格絕對少見,一部分男人都比不上,她天天上工拿的都是滿工分,體力都練出來了。

一個大比兜落在範濤臉上,當著眾多學生的面,場面都靜了。

範濤腦瓜子嗡嗡的,半晌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察覺到周圍同學注視的目光,覺得臉都丟盡了。

他偷鋼筆被同學指指點點都沒這麼難堪,他能自動過濾,拋卻那點羞恥心,可現在完全做不到。

範濤眼眶當即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