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僑裡奈打斷他們腿的建議被無情駁回,因為咒術師的腿打斷了能送去家入硝子那邊立刻治好,但忍者不行。

忍者的醫療忍術和咒術師的反轉術式不一樣。

一個能學會的要求低些,有一批人都能學會,但只能保命救人,並不能瞬間給你全部治好。

另一個要求極高,除了家入硝子外沒人能學會。

哦,某個最強除外。

那種傢伙,幾乎已經不被放入人類的譜系裡了。

東僑裡奈在瞭解過後,把醫療忍者暫且看成是小型移動式醫院。還是能做手術,在關鍵時刻能吊住別人性命的那種。

聽起來很棒啊。

她開始思考自己能不能學一點醫療忍術,不要求掌握地多麼精通,關鍵時刻能夠給自己止血吊住傷勢就可以了。但“東僑裡奈”的查克拉屬性好像是風火雷,都偏向戰鬥性,使用醫療忍術不太合適的樣子。

算了,到時候試試看再說。

“東僑裡奈。”

火川大和,也就是本次任務的隊長,那個中忍。

找了一圈,發現不是他們不願意來參加任務,而是剩下一群都認識,年齡最大的那個帶著他們趕過來結果記錯了位置,這才遲到了。

終於收攏完這群小鴨子後,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本次任務中他本來以為是最乖巧結果發現似乎是最難搞的刺頭。

“在任務中,我們最信任的就是同伴。”

他語重心長地,難得那麼有耐心地衝她說道:“如果彼此之間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找我,不要擅自行動。”

知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從小可能沒有什麼夥伴,甚至來做任務的這群裡可能都有一些是曾經在村子裡欺負過你的小崽子。

但在任務中,別動不動就想打斷同伴的腿了行嗎?

“是。”

東僑裡奈聽懂了他的意思,她眨眨眼睛,乖巧地點頭。

隊長說的話,當然要聽了。

至於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那誰說得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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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著她磕磕絆絆用查克拉的樣子頭疼,火川大和在出發後看著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塞了幾個卷軸給她。裡頭是一些使用查克拉的基礎方法記錄還有一些常識性問題,以及一些有關於醫療忍術的使用和戰場醫療簡單知識。

簡而言之,都是戰場上很實用的知識。

火川前輩真是個好人。

決定了,就算他和以前她很喜歡的一個老師一樣,最後想把她送給某個人當做禮物。

她也會饒過他一次的。

東僑裡奈抱著火川大和給的卷軸爭分奪秒地看,連趕路的途中都不往掏出來默背兩句,然後飛快塞回去繼續跑。

頗有一種上輩子看見高三學子時時刻刻學習的緊迫感。

跟著出來已經接近小半天了,她也從最開始使用查克拉在樹上竄地磕磕絆絆到現在順利前行。

看著她進步神速的樣子,不僅是火川大和暗中鬆了一口氣,連周邊一直安安靜靜,湊在一起完全不願意靠近她的那群孩子們看著她的眼神也變了。

“喂——”

午間休息的時候,有一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少年叫住了她。

“族裡發的乾糧。”

他扔過來一個小袋子。

“圓子嬸嬸帶的那些味道好,但不能儲存太久,沒等到戰場你的到時候就只能吃兵糧丸了。”

“這個雖然不好吃,但比兵糧丸好點,”猶豫了下,他補充道:“你不要的話可以丟掉。”

東僑裡奈看了看手裡的袋子又看了看他:“謝謝。”

“不用謝,反正也是族裡發的。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

“你叫奈良和也,比我大四歲,住在族地東邊的房子裡。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你上次回來的時候,因為你妹妹和我打架,你過來把我的頭髮給扯散了。”東僑裡奈慢吞吞地補充:“還扯掉了我幾根頭髮。”

原主嚎啕大哭,奈良和也被族裡拉去體罰。

他家裡人還上門來道歉了,但似乎是被圓子嬸嬸給罵走了,所以原主沒有再見到過他。

但是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誰。因為扯頭髮之仇,不共戴天,原主記得超級清楚。

按照道理他這種在戰場上活躍了好幾年的忍者不會出現在這種小菜雞們試手的任務裡,但看到同伴們有一半左右衣服上都有奈良家的族徽,東僑裡奈就反應過來他大概是除了火川大和外,族裡給這些孩子的另一個保障。

俗稱另一個大腿。

而此時這個大腿臉色僵硬地站在她面前,似乎是生氣了,扭頭就走。

走的時候,有點同手同腳。

有點可愛。

還帶著一種戰場特有的現實感。

要是她沒能展現出自己的潛力,一如既往地看起來像是一個上了戰場就會死掉的廢物。

大概這份屬於家族的乾糧不會到她的手裡吧。

東橋裡奈對此接受良好,大家族的本質都是這樣子的,和禪院家比起來,奈良家顯得有人情味了很多。

來了這麼久了,都沒人過來罵她是雜種,也沒人來罵她是汙染家族血液的低賤之人。

頂多就是不說話排擠她而已,這算什麼?

東僑裡奈掰了一口乾糧塞進嘴裡,嚼了嚼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她收回這裡一切都比咒術界好的評價。

真的……好難吃啊。

乾糧是幾個疊在一塊摸起來梆硬的餅。

表面是白褐色的,細嗅起來能夠聞到那種獨屬於糧食的麥香味,看起來其實還好,但嘗一口就知道不妙了。

這個世界的人民對於糧食的處理似乎還沒有很精細化,也有可能是這種統一免費發的東西沒用太好的東西?

總之,它嚐起來是酸澀口和穀物類的麥香,順帶還有一種做的時候把糠一塊放進去的粗糙拉喉嚨感。

有點像當年她從接任務時,順手救的一個女生遞給她的減肥全麥麵包。

剛入口的時候,她甚至懷疑女生在給她投毒。

誰家好人吃這種東西啊。

東僑裡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那個就見過一面的女孩子,那其實也就是湊巧。像他們這種家族子弟,外出做任務一般也都是從窗那邊接,和普通咒術師不一樣的是他們還會接到一些由家族指派的強制性任務。

那一次是她隨手從窗那邊接了個回家路上能順路做掉的任務。

那個女孩子大概是剛下班,三級咒靈拎著個啃了一半的中年男人攆在她身後,把她嚇得尖叫連連,還以為自己碰見喪屍了。

被救之後趴在她肩膀上嗷嗷大哭。

還非要送她一點東西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可惜她尷尬地摸遍了自己全身,最後只摸出來了那袋子麵包。

據她自己說,她是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

家庭情況不是很好,上學的時候借了學費貸款,畢業後找的工作也一般,有在努力工作賺錢還貸款,不過目前看來距離還完還有點遙遙無期。

因為剛剛付了房租的原因,身上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只剩下這袋子麵包了。不過如果她願意跟著她回去的話,她可以做一頓宵夜來報答她。

東僑裡奈:“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不怕啊,你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她笑嘻嘻地盯著她看,本來寫滿了疲憊的臉上突然就亮了起來。

“而且我做的炸豬排蓋飯超絕好吃!”

“以前打工的店裡,有不少客人會點名要我來做呢。宵夜吃的話,真的超級超級好吃的!”

東僑裡奈:“……”

不太能理解炸豬排做的好吃和帶她回家會不會不安全這件事怎麼能聯絡在一起。

不過……

算了。

救了一個做炸豬排很好吃的人比被連夜叫去救禪院家連三級咒靈都打不過的傻逼少爺,還要聽對方居高臨下地嚷嚷什麼,看在你來救我的份上我可以允許你做我的妾室,之類的傻逼話。

要開心地多。

畢竟炸豬排蓋飯真的很好吃。

“噯——”

又趕了快兩個小時的路,再休息時,奈良和也又擰巴著臉過來了。他從兜裡掏了掏,掏出了一把大概有四五個的紅果子。

記憶中,這是一種可食用的野果。吃起來還蠻好吃的,很受小孩子喜歡,就是長的地方一般比較偏僻,一顆上也沒有多少,所以能吃上這種野果的小夥伴是會被別人羨慕的存在。

“東橋裡奈”也只是在小時候,媽媽做任務回來的時候吃上過幾次。

“吃吧,沒放毒藥。”

奈良和也把果子往她手裡一塞。

“剛剛取水的時候碰到的,隊伍裡的女孩子一人一把,可別再說我們欺負你了。”

一人一把?

這果子產量很少的吧?

女孩有四五個,一人一把真的夠嗎?

東僑裡奈下意識轉頭去看,身前就立刻擋了個人。

“看什麼?不敢吃嗎?”

奈良和也站在她面前,不讓她去看別人,說話的語氣挺刺耳,但看到她吃東西時掉在衣襬上的乾糧碎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手給她拍了拍。

“吃飯都亂掉,你還是不是女孩子啊?”

“……”

因為乾糧餅做的挺大,她又還沒適應縮小了的手。

而且吃餅掉屑不是很正常嗎?

東僑裡奈想了想,捏了顆果子塞進嘴裡。酸甜的汁水在嘴裡爆開,因為趕路而有點昏沉的頭腦瞬間就清醒起來。

“好吃吧?”

東僑裡奈點頭。

奈良和也盯著她,突然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東僑裡奈:“?”

她試探性又拿了個果子塞進嘴裡。

於是臉又被捏了一下。

看了看手裡還剩下三顆的果子,奈良和也大概是第一回捏女孩子的臉,下手沒輕沒重的,東僑裡奈露出抗拒的眼神,伸手想把果子還給他。

結果伸出去的手裡就被放了一個銅鑼燒,拿牛皮紙仔細包好,雖然冷了,但看側面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銅鑼燒一定柔軟可口,帶著顆粒感的紅豆到嘴裡會沙沙的,帶著自然的甜。

東僑裡奈:“……”

她扭過頭,把左臉遞了過去。

忘記說了。

她很喜歡吃甜食。

銅鑼燒真的超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