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麗絕對沒有想到自己被最要好的夏芬給舉報了,但她覺得這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哪裡還有證據,所以死不承認。

一個星期後,一包藥出現在劉佩麗的眼前,熟悉的紙,還有熟悉的包法,都在說明這些東西出自劉佩麗之手。

劉佩麗終於知道自己的頑抗已經失效,要物證有物證,要認證,夏芬隨時隨地都能站出來作證。

“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這是夏芬指使我去做的,不然我跟程巧無冤無仇的幹嘛要害她。”

“是夏芬指使你的,你有沒有證據?”

“有,她閨女王萍,還有我閨女許來弟都能作證。”

“許來弟已經被槍決,怎麼給你作證,王萍倒是可以,但單單證人是不行的,有沒有證據。”

“證據……這麼多年了,我去哪裡找證據。”

劉佩麗忽然崩潰的大哭起來,他們都知道程巧是個很好騙的傻白甜,已經騙了人家那麼多的錢和票就算了,還要狠毒的想把人永遠留在鄉下回不來。

果然天道好輪迴,現在要去鄉下回不來的是他們,還有他們還折損了那個不知道能不能投胎的閨女,可惜沒有反悔藥吃啊。

許來弟的家人更沒有想到,因為許來弟罪大惡極,劉佩麗也認了罪,他們全家都要被髮配的大西北農場幹苦力。

“同志,我要跟劉佩麗離婚,還有我們都跟劉佩麗和許來弟斷絕所有的關係,那就不要去大西北了吧”

“晚了,早兩天干嘛去了。”

劉佩麗的男人許地生也是鋼鐵廠的正式職工,每個月都有四十塊錢的固定工資,聽到這個判決,連忙想要撇清關係。

可被斷然拒絕,其實劉佩麗在被抓走的前兩天,如果許地生這樣做,或許還能免除去大西北做苦力,但現在說啥也晚了。

許來弟的大姐許招娣已經嫁人,而且夫家對她還不錯,並沒有因此而離婚,所以躲過了一劫。

但她的妹妹許盼弟和唯一的弟弟許來金就跟著倒黴了,兩個人一個讀初二,一個讀小學,都被學校當場開除,連學籍都沒有了。

夏芬原本以為自己舉報了劉佩麗就沒事了,沒想到公安局的同志又把王萍給提留了出來,審訊當年給程巧下迷藥的事情。

王萍已經知道反抗無效,如同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倒得一乾二淨,尤其得知程巧已經把夏芬抓到手裡,更是說了很多他們當年對程巧做的壞事。

夏芬被抓了起來,當她得知自己是被親閨女出賣的結果後,有些絕望,早知道這樣,就不來這裡自投羅網了。

可她不到這裡又能去哪裡呢,徽州肯定回不去了,孃家更是虎穴。

“夏芬,出來。”

夏芬嚇了一跳,她做的所有壞事都交代了啊,但只能乖乖的出來,一眼看到坐在一張桌子對面的程巧,眼裡射出的痛恨的光芒。

“夏芬,我家裡的那些東西呢?”

“啥……啥東西……”

夏芬彈掉了自己衣服上一些新蹭的灰塵,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股酸臭味,反正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換了,再穿兩天估計可以包漿了。

“我媽媽的嫁妝啊,什麼縫紉機、腳踏車、還有一臺收音機,當然衣服鞋襪和布料也有不少,對了好像還有幾百塊錢和一些票據。”

其實程巧根本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有沒有留下什麼嫁妝,她的前世太蠢了,太相信夏芬母女了,導致根本搞不清楚家裡什麼東西是母親的,什麼東西是夏芬的。

“程巧,求你放了我吧,你孃的東西除了一臺縫紉機,還有幾件衣服,其他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啊。”

“縫紉機呢?”

“給我孃家的兄弟給搶走了,還有那些衣服和我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幾百塊錢,都被孃家人給弄走了。”

程巧已經知道夏芬的孃家是一個貧窮的村莊,不然為何夏芬的男人死了,她情願帶著閨女以結婚的名義在程家當保姆,也不願意回家。

“你身上的錢都用完了,所以他們就把你趕出來了吧。”

“不,他們要把我賣到更窮的地方,我想逃走,可他們看得很嚴,好在你寫了一封信給我,不是,是我閨女寫了一封信給我,我才有機會出來的。”

“這樣啊……

程巧有些後悔寫這封信了,不然夏芬被賣到更窮的地方,不是能更加磨鍊她嘛,不,程巧忽然挺起了胸膛,她不後悔。

如果沒有夏芬的舉報,許來弟的家人不就能逃過懲罰了,那不是太便宜那些人了嘛,現在多好,該送走的都送走了。

“程巧,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媽,但我對你……總是把你養大了不是。”

“你養大我?你再好好想想,是誰養大誰的。”

“雖然用的是你爹的錢,但我也出力了不是。”

“你不出力還指望我爸爸免費養大你的閨女。”

“這……程巧,你幫幫我吧,我不想坐牢,如果我坐牢了,你爸爸也脫不了關係啊,我們可是領了證的。”

“這倒也是,那你想咋做,回到我爸爸身邊,繼續害他,再弄一本英文書回來陷害他。”

“不,不,如果你爸爸要跟我繼續在一起最好,不願意的話我同意離婚,只要……只要給我一點點錢,離開這裡就好。”

“哈哈,哈哈,給你一點點錢,我剛剛發現你居然跟當年的我一樣傻白,當然甜是沒有的。”

兩個穿著綠色軍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是接到了押運一批被定了罪的人上火車,前往大西北,夏芬也在其中。

只是夏芬必須先要往河西走廊走一趟,因為要跟程立國辦理離婚手續,程巧有些鬱悶,難道兩個人不碰面就不能辦理離婚嗎。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按照道理來說,程立國和夏芬要回徽州才能辦理離婚手續,但特事特辦,已經給了很多方便了。

“程巧,求求你,不要讓他們帶我走。”

夏芬看到穿綠色軍裝的人,嚇得死命拉著椅子把手,不願意離開,程巧沒有說話,而是從布包裡拿出一個包裹卷,開啟後,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