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才見嬸嬸又開始抽泣,他有些不耐煩的直接說道:

還是我來說吧,藍兒啊,春花年前嫁給了鄰村李財主家的大兒子,可是最近她有幾個月沒回孃家了,我們惦記她,想去看看她,可是李財主家根本不讓我們進門,我們想強行闖進去,還讓府裡的下人把我們打了出來,我們現在不知道春花是死是活,我們去報官,官府說這事他們不管,所以……所以我們就來求你了,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春花啊!

聽到這,洛藍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水春花到底嫁給了李財主的傻兒子,她這嬸嬸的心真夠狠的,為了銀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既然叔叔家有難,她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於是,她對阿虹道:

“阿虹,帶上幾個人,去那李財主家看看。”

“是,王妃。”

聽到這話,水有才眼含淚水的哽咽著,“藍兒,叔叔替你春花妹子謝謝你了。”

洛藍閃著寒星似的眼眸搖頭,對他輕笑道:

“叔叔別這麼說,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會幫這個忙的。”

她這話裡的意思說得明確,她只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才會幫這個忙。

阿虹和阿彩領命後,帶著水有才和劉氏一起趕往李財主家所在的李家莊。

可是中午時,阿虹卻氣呼呼的回來了,進門後直接對洛藍道:

“王妃,那個李財主家就像那銅牆鐵壁一般,我們敲了半天門也不讓進,我們硬闖,他們還將官差找來了,說我們私闖民宅,要讓官差將我們抓起來,我們怕把事情鬧大,所以只能先回來和您回稟一聲。”

“那見到人了嗎?”

“沒見到,府衙裡的人也明顯向著李財主家,我們又不能拿鈺王府的身份壓制他們,所以只能灰溜溜的回來了,對了,您叔叔和嬸嬸還在前院等著呢,你嬸嬸一直在哭。”

聽到這話,洛藍眉頭緊蹙的托腮沉吟著,李財主家為什麼要將水春花關起來?是有什麼隱情嗎?

不過既然這件事她管了,就要管到底。

想到這,她對阿虹道:

“我親自去看看。”

“王妃,您親自去?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倒要看看,這財大氣粗的李財主是何方神聖。”

雖然她很討厭水春花,但是她畢竟是叔叔的女兒,她真出了什麼事,叔叔也不會開心的,她覺得她有必要出面去幫叔叔解決這件事。

正在她準備往外面走時,冷鈺正巧趕了回來,他剛來到洛藍面前,便詫異的問道:

“藍兒,你叔叔和嬸嬸怎麼在前院哭呢?”

洛藍來不及解釋,目光卻落在他身後的小凌子和章源身上,

“把你這兩大侍衛借我用用。”

“去哪?”

“回來再告訴你。”

言罷,洛藍對他們二人擺擺手,他們看了冷鈺一眼,在得到他准許後,快步跟了上去。

洛藍和叔叔嬸嬸一起,帶著小凌子,章源,阿彩,阿虹還有幾名男丁一起驅車,來到了李家莊的李財主家。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了,洛藍雙手叉腰站在李財主家的門前,對章源道:

“去叫門。”

章源點頭後,用力的拍了拍那扇紅漆大鐵門。

一會功夫,門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穿著下人衣服的人從裡面探出頭來,嘴裡不悅的叫嚷著,

“敲什麼敲,大半夜的叫魂哪?有事明天再說吧!”

他話音剛落,章源毫不客氣的直接扯住他的衣領,越過門檻,將他拉到門外。

他來不及反應,只顧得‘哎喲’一聲,便直接趴在了洛藍面前。

洛藍看著這個小廝,冷臉道:

“我要見你們家老爺,前面帶路……”

那小廝連忙點頭哈腰道:

“姑娘,沒有老爺的准許,我不敢開門,您容我去通報一聲。”

小凌子卻不管不顧的直接拎著他的衣領,將他的頭轉向李府大門口處,對準他的屁股,用力踢了一腳後,厲聲喝道:

“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帶路。”

這名守門小廝被小凌子踢得險些摔倒,他只得連滾帶爬的一邊向紅漆鐵門裡走去,一邊撕心裂肺的哀嚎著,

“老……老爺,有人……有人來鬧事了。”

對於小廝這番胡亂說出口的話,小凌子想要上前去教訓他,卻被洛藍叫住,

“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也不是為了鬥氣而來。”

水有才跟在洛藍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肯定會去報官,待會官差來了,不會治咱們個私闖民宅之罪吧?”

嬸嬸卻在那翻著白眼責怪道: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藍兒可是王妃,官府敢治她的罪?”

“閉嘴。”

洛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寒聲道:

“以後別到處提我的名諱……”

嬸嬸忙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巴。

她可不想給鈺王府惹下麻煩,也不想讓人以為她這個鈺王妃是仗著自己的身份,隨意擅闖別人家的人。

一會功夫,她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李府正院,剛才那個家丁站在一位年紀稍長的男人面前,看他的穿著,應該就是那李財主了。

他的身側,站著十幾個手拿棍棒,齜牙咧嘴的家丁,他們擺出一副要與洛藍等人大打出手的架勢。

洛藍面平靜的掃視著這些人,一雙晶瑩的眼眸不停的來回轉動著。

李財主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眯縫著眼睛,不屑的看著洛藍,

“你們是什麼人?敢私闖我李府,真是不知死活了。”

洛藍看著他,臉上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隨後輕蔑的回道:

“李財主,這是水春花的爹和娘,我們來找水春花,這不算私闖,是尋人。”

“哼!”

李財主瞪了水有才一眼,冷啍道:

“不是告訴你了嘛,水春花早就被我們休了,休書就在她身上,所以她在哪,我們不知道,去別的地方找吧。”

嬸嬸劉氏見狀,擼起袖子,手指著李財主怒罵道:

“你胡說,你休了春花?憑什麼?我們春花嫁給你那傻兒子,根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你還休了她?你一定是把她藏起來了,你快點把她放出來,不然……不然我們就掀翻你這土財主窩。”

李財主見她說話難聽,也不依的冷哼一聲,冷著臉甩著袖子怒道:

“哼!你當初要不是拿了我們家一百兩銀子做財禮,能將你閨女嫁給我兒子?你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現在閨女找不到了,來我這要人?沒有沒有,來人哪,把這些人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