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賺了四十四塊

回到家以後，陳凡將碗筷擺放好，就趁著朵朵不注意，偷親了柳婉瑩一下。

柳婉瑩看時間不早，就說：“我不能再陪你了，我得去工作了。”

等到柳婉瑩離開後，陳凡對朵朵說：“你乖乖在家裡，爸爸也出去有事要忙了。”

朵朵童言無忌：“爸爸又要去輸錢了嗎？”

“不是哦。”陳凡颳了一下朵朵的鼻子，“爸爸這次是去掙錢。”

朵朵哼了一下：“我才不相信呢，爸爸每次都是去輸錢。”

陳凡心中被觸動，懷著一點點內疚和傷感，他來到了水果市場。

日後哪些行業在哪些時候賺錢，陳凡心裡門兒清。但是他現在沒有啟動資金，總不能真的問老婆要錢吧。

他在柳婉瑩心中的形象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他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只是貪圖她的錢，所以才假惺惺地做出了改變。

所以，他要靠自己賺到第一桶金。

水果市場現在還是國營的，裡面擺攤的人都是鐵飯碗。

他們領著固定的工資，賣出去多少錢都和他們沒有關係，導致這些攤販都興致不高，對人愛答不理的。

由於附近就一家水果市場，所以這些賣得也就比一般貴。

大部分人買水果都是來這裡，還有一小部分懂得節儉的老人，他們就會去路邊擺攤的地方買更加便宜的水果。

而且路邊的水果質量，一般都比水果市場的要好。

因為水果市場裡的水果大多都放了好幾天，不太新鮮。

陳凡還記得前世，有個老闆抓住了這個機會，在水果市場旁邊開了一家水果店，價格便宜，服務到位，沒多久就把水果市場給幹黃了。

而這家水果店最後也開成連鎖店，開往全國各地。

陳凡這一世就要搶在那個人之前，先把水果店開起來。

當然開水果店滿打滿算，至少需要五百塊。

而柳婉瑩一個月工資才三百，他要是去工地幹活，一個月撐死了四百。兩個人需要幹上八個月才能湊夠啟動資金。

而三個月後，水果店就會開起來。

陳凡沒有那個時間去等。

他需要的是，在三個月內湊夠五百塊，提前把那家店盤下來，來做水果店。

就在陳凡想怎麼湊錢的時候，一道哭聲傳來。

“你們看看，新鮮的蘋果、粑粑柑和鳳梨，為什麼不准我在這裡賣？”

一個佝僂著腰身的老人，推著滿車的水果，不停地哭訴。

這些都是他起早貪黑採的，拉了五個小時才到城裡，他本來以為這麼新鮮又甜美的水果，肯定一下子就能賣出去，可誰料，根本沒有人買。

他家婆娘還重病在床呢。

要不是婆娘突發疾病，他也不用把水果提前收割，拉到城裡來賣，只需要在家等收水果的人來就行了。

“走走走，這裡是國營的，攤位都滿了，沒有你賣的地方！”管理水果市場的李老三不耐煩地衝老人道。

老人將眼淚擦乾，無奈地推著滿車的水果，準備離開。

可惜這一車的水果，要是沒有賣掉，就只能放著爛掉了。

老人剛擦乾的臉龐，一想到這，就又佈滿眼淚。

“別哭，老人家。水果多少錢，我要了。”陳凡走上前去，說。

老人連忙抹去淚水，問：“你要多少？”

如果能賣出個三五塊的，他就有錢給老伴買藥了。

“我全部都要了。”陳凡開始談價。

“你能不能便宜點，我看這些水果，我十二塊全部買了。”

老人聽到這個價格，心都涼了：“最少二十，十二塊那是不可能的。”

陳凡又動了嘴皮子功夫，軟磨硬泡：“你看這些水果，村裡的人肯定不捨得買，要不你也不會拉到城裡來賣。你拉回去就是放著爛掉，還不如便宜點出給我呢。”

陳凡好說歹說了半個小時，老人才終於同意十二塊錢出給陳凡。

到了交錢的環節，陳凡拿不出錢來，就對老人說。

“我家住在下城區長興公寓2棟302，我家還有個孩子叫做陳朵朵……”

陳凡把自己的家底都交代乾淨了，也得到了旁邊人的認證。

老人才勉強相信了陳凡一點。

最後陳凡寫了一張借條，還把老人帶到自己家，說自己晚上一定會回來給錢，老人才將推車和水果交給他。

陳凡拿到推車和水果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城區。

上城區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貴，最少也是中產家庭。

就是這些家庭的人最有餘錢來買水果。

陳凡擦了擦汗，拿了一蛇皮袋的粑粑柑開始一家一戶地推銷過去。

他先剝了一個粑粑柑，讓第一戶人家嚐了一口。

“怎麼樣，甜吧，這叫做粑粑柑，比橘子好剝，比橘子還甜。水果市場裡都是橘子，這粑粑柑可是買不到的。”

現在是1985，不是2004，粑粑柑還是稀罕物。

貴婦吃了一口後，果然眼前一亮，但還是有點猶豫。

“你這水果新不新鮮啊？”

“包新鮮的，昨天夜裡連夜採的。你可隨便挑選你想要的。再說了，你這樣美麗高貴的女人，更需要補充維生素，粑粑柑裡含有大量的維生素。”

陳凡開始吹起彩虹屁，順便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

貴婦聽到“維生素”三個字後，對陳凡刮目相看。

這個年頭，知道維生素的人可不多。

貴婦人問：“我買了，一斤多少錢？”

陳凡笑道：“一斤五毛，五斤打折兩塊。”

“給我來五斤。”貴婦人眼睛都不眨，掏出了兩塊錢遞了過去。

陳凡讓她自己挑選了五斤水果，這第一筆買賣就這樣成了。

很快，第二筆、第三筆、第四筆……最後一筆。

不到一個下午，只逛了兩棟樓，還剩下八棟樓沒有去的陳凡，就這麼將一推車的水果賣光了。

而這一下午下來，陳凡賣出了五十斤粑粑柑，二十斤鳳梨，三十斤蘋果，一共賺了五十六塊。

除去待會兒要給老人的十二塊，他一共淨賺了四十四塊！

陳凡推著車，去往了菜市場，買了一條豬大腸、兩斤芹菜和兩斤精肉。

他記得，柳婉瑩最喜歡吃豬大腸了，他就做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