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陸辭和龐雪的戲份正式開始。

兩人飾演一對曾經的戀人。女三號雲杉因為家裡人的不同意,毅然離開家鄉,前往國外創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而男主陸辭飾演的沈唯之多年後,在下著雪的跨年夜和雲杉遇見。

那種交織在一起的激動、熱烈、期盼、憎恨席捲而來。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誰都不肯先打破僵局。

正當沈唯之想要當做陌生人的遇見,擦著她的肩膀想要離開的時候,雲杉忽然握住他的腕骨,眼裡是重逢時的喜悅,“唯之,好久不見。”

他怔在原地,過往美好在腦海裡盤旋,久而久之,這些美好都蕩然無存。

是她傷害了他。

沈唯之甩開她的手,“雲小姐,自重。”

雲杉吸了吸鼻尖,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過去固然美好。

可若是被人傷到骨子裡,那種條件反射的疼痛會告訴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

沈唯之扯著唇角,淡然開口,“回不去了,我們都要向前看。”

不遠處站著唐暖心,雖然鏡頭拍不到她,但是她還是要給二人搭戲。

算是時刻盯著她們。

劇裡女三號和男主的愛情,就是現實生活中她和陸辭的愛情。

雖然是過去式,但是她覺得可以重來,勢在必得。

雲漾終於換上粉色的毛衣,上面還有一顆愛心,還穿著小鞋子,戴著帽子,就差一條金色項鍊了,也不知道陸辭什麼時候會為它置辦。

導演說,她的任務就是要在沈唯之拒絕雲杉後,然後跟著雲杉一起走。

要表現出那種落寞的感覺,又獲得重生,和主人云杉感同身受。

當狗的,就一個鏡頭,還要表現出這麼多複雜眼神戲。

三分落寞、四分釋懷、三分喜極而泣。

忽然想起一首歌來:勇敢狗狗不怕困難。

這時。

雲漾入鏡,跟在雲杉的身邊。

一人一狗。

朝著冰雪天往前走,鏡頭給到雲漾的時候,她轉身,仰頭看著陸辭臉上寡淡的表情,暗淡神傷,垂下眼皮,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仰望著天空中,大雪紛飛,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歸宿。

它抬起小爪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低低哎哎的吼了聲,“汪~”

和雲杉對視,彷彿在給主人加油打氣。

導演看著鏡頭裡的畫面,嘖嘖嘖的好幾聲。

朝著幾人喊,“卡!”

“不錯不錯。”他對著身邊的副導演說道,“這飯桶演得還挺好,肢體動作也很協調,這狗,通人性啊!”

副導演附和,“是不是和陸影帝在一起呆太久,耳濡目染?”

“有可能,對了,劇本里的狗狗就選飯桶了。”

“好嘞。”

就這樣,雲漾用‘飯桶’的身份,參加了《海上花開》的拍攝。

知道劇組要用自己的時候,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總之,心情猶如過山車似的五味雜陳。

-

傍晚到家後。

吳令接到任務,幫雲漾擦洗身體。

原本會以為她不肯,結果配合得很。

看來這幾天在陸辭的淫威下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了。

陸辭穿著家居服靠在門框上,看著極其享受的雲漾,調侃道,“飯桶,導演說你還挺有表演天賦的,這樣,我送你去寵物培訓班?”

雲漾正在享受,忽聞陸辭說的話。

立馬跳腳,“汪汪汪~”【不行,她這是天賦型選手,不需要學。】

陸辭,“你別激動,我出錢。”

“汪汪汪~”【這不是錢的問題,萬一培訓師知道她天賦異稟,是不是要送去科學研究院啊!】

“你這麼激動是想去?”陸辭挑眉問。

“汪~”【大哥,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離開你!】

瞬間。

雲漾掙脫吳令,跑到陸辭的身邊當一回狗腿子,前面的兩隻小爪子抱著他的腳踝,打死不放爪!

“汪汪汪~”【當狗的這段期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陸辭抬腳甩了甩,根本就無濟於事,“飯桶,放開我的腳。”

雲漾誓死捍衛自己的未來規劃。

“飯桶,放開!”

“汪汪~”【我不放,我不要去培訓班!】

陸辭不再逗她,“行了,不去就不去。今天你的片酬導演給我了。”

雲漾雙眼放光,鬆開他的腳踝,後爪子站立,前爪子伸出來。

“你一隻狗,怎麼也知道錢?”

“汪汪汪~”【別管那麼多,給我錢。】

陸辭抬眉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蹲在地上,遞給雲漾,“喏,導演本來說五十塊,我沒零錢找,就拿了100塊,開心嗎?”

“汪汪汪汪汪汪~”【你你你,萬惡的資本家啊,發自內心的表演竟然才100塊!】

“滿意搖頭,不滿意點頭。”

雲漾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會意之後,她連連點頭!

陸辭忍不住笑出聲,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逗這隻狗了。

非常有意思。

“乖,點頭就是滿意。”

“汪汪汪汪汪汪~”【陸辭!你玩我!原來你在外界所表現出來的完美男神都是騙人的!待我變成人之後,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汪汪汪汪汪汪~”

雲漾張牙舞爪。

這一天來,陸辭從早上就開始玩弄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哼,他不是有潔癖嗎?

那就讓她代表月亮來治一治陸辭的潔癖吧。

“汪汪汪~”

雲漾後退了幾步,又急速向前衝,瞬間飛到他的臉頰,‘吧唧’一口。

這一幕。

震驚了陸辭本人和吳令。

萬萬沒想到啊。

還得是邪惡戰勝邪惡。

陸辭眼見著臉色變僵,眸底生出的怒氣,無處發洩。

雲漾見他生氣。

心情十分好。

她用牙口叼著百元大鈔,跑到自己的狗窩,把錢攤平放到枕頭底下。

然後躺在被窩裡,睡覺!

而杵在浴室裡的陸辭,咬著牙,手指摸了摸被親過的臉頰,指腹上傳來口水的黏膩感。

他冷著臉,“吳令,消毒!”

“吳令,把飯桶的狗窩給我扔到陽臺上!”

吳令,其實我們可以不用跟一隻狗計較,況且還是您從早上就開始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