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空異象,方塵第一時間覺得是有人在警告自己。

但隨著異象不斷持續,甚至出現了他的身影,方塵便知道這不僅僅是警告。

“什麼樣的人,可以把近千年前發生的事,以這種方式投映在虛空之中?”

“此人……知不知道烈陽之中,那位仙子的存在?”

“亦或者……這並非針對我,而是針對於三界山沉睡的靈神教教祖?”

方塵定睛望著天空,眉頭漸漸舒展開去。

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冷嘲。

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他只需要見招拆招就是了。

……

……

夏吉負手而立,身邊站著蕭狼帥,夏雲心等人。

這裡是陰間上京,並非人間,可這裡的天空,也出現了與人間一樣的奇異景象。

夏吉神情凝重,眼都不眨的看著天空。

不多時,一名又一名來自隱衛司的手下匆匆走來。

“司君,我們查過了,各地都有這等奇異景象出現,無一例外。”

“真的無一例外?”

夏吉眉頭微皺。

蕭狼帥神色也是一變,那些地方互相之間都隔著極遠,竟也會出現這種景象?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當初三界山那一役,會成為異象在各地顯現?

“是方大那邊出了問題?”

夏吉面色突然一變,他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景象,會不會來自方塵的記憶?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方塵的記憶會被提取?

夏吉強忍心中不安,繼續盯著異象。

很快,山河圖裡的景象已經變成方塵親自率領親兵與蕭狼帥交手。

蕭狼帥看見這一幕,眼中不免閃過一抹感慨。

誰能想到那一戰過後,今時今日他會成為陰間正神,還手握大權?

“蕭司君,你看你,並非方大的對手。”

夏吉突然笑道。

異象之中,方塵的確壓了蕭狼帥一頭。

蕭狼帥坦然一笑:“世子的手段,在當時的我看來,十分難以理解。

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的修為,我的確差了他一籌。

會選擇與他在三界山決戰,也是因為早有準備,如若不然,我不會前去送死。”

頓了頓,“不過在當時,我已感覺到青松國內的氣氛不太對勁,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一切。”

“你也算是敏銳,那時候就察覺到靈神教的存在了。”

夏吉輕輕頷首。

果然沒一會兒,一名高手突然現身,這名高手來自八品帝國,修為早已在人玄之上,到了地玄之境。

他的出手,讓方塵完全無法抗衡,三兩招就已落敗,只是其要下殺手時,被蕭狼帥所阻攔。

“你活著,會比死還難受。”

這是蕭狼帥用的理由,也得到那位八品帝國高手的認可,沒有下殺手斬殺方塵。

“有點不太對。”

蕭狼帥突然道。

夏吉也察覺到了,他神色一動:

“我記得方大的眼睛,就是在這一戰中瞎的,你怎麼沒出手弄瞎他的眼睛?”

異象裡,重傷的方塵已經被麾下龍將之一黃四海,率領親兵護送離去。

在這時,他的眼睛依舊還未瞎。

“方世子的眼睛,並非是我弄瞎的,我記得當時他看了一眼天,然後瞳孔裡的黑就漸漸淡去,只剩灰白瞳眸。”

蕭狼帥皺眉道。

“其他細節呢?”

夏吉連忙問道。

“其他細節……倒是與我記憶之中相差不多。”

蕭狼帥道。

“這就好,這就好,哈哈。”

夏吉鬆了口氣,忍不住笑了幾聲。

如果這真是方塵的記憶,絕不會有這樣的細節錯漏。

這說明他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就在這時,異象中的畫面一轉。

猶如快進一般,是方塵那五年時間,在大夏京都的生活。

明王星。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淡笑,對方沒有察覺到烈陽女仙的存在,這說明施展此手段的人,也沒到無所不知的程度。

隨後,他耐心看起天空異象,當做重新回憶一次那五年,倒是別有趣味。

他想看看,對方知不知道雲鶴師尊。

當時雲鶴師尊對他傳授三千道法,兩人都是以元神來交流。

如果對方連這也能知曉,就得重新評估其手段了。

很快,五年已過。

異象畫面一轉。

那是在大乾國。

血靈教要屠戮大乾,藉此讓大乾所屬的雲幽域發生戰亂,以煉製血靈神丹。

夏吉看見這熟悉的景象,面色不由得一變。

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但他也依舊記得當初在大乾的經歷。

被自己的師尊所背叛,那種疼痛,常人難以領會。

異象之中。

方塵一人一劍,劍斬春秋。

從青春正茂之年華,斬入期頤之年,最終老死。

……

……

覺明星。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明顯看出當時的方塵,已耗盡了壽元,那每一劍,斬出去的都是春秋。

可如若當時壽元已盡,方塵理當已經死去才是。

為什麼現如今還活蹦亂跳,甚至成為覺明神宮的核心弟子?

“這會不會……不是九核心?你們看他的眼睛,分明是好的……”

有人低聲道。

陳恩雪神色一動,果然看見了方塵那雙靈動的眼睛。

“難道是老九的雙胞胎兄弟?”

陳恩雪輕聲自語。

可隨後她眉頭微皺,推翻了這個猜測。

那種神態,完全就是同一個人,不可能是別人。

“這傢伙,果真是在掀老九的底,只是這些……代表不了什麼才是。”

陳恩雪眉頭微皺。

……

……

“這小子,到底得罪什麼人了?再這樣掀下去,他是閻君的事,豈不是要人盡皆知?”

王崇松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天空異象,眉頭也擰成川字。

果然,異象裡的畫面開始快進。

方塵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戰役,正在被不斷的曝光。

這裡面有些和靈神教有關,有些和斬靈司有關。

但無一例外,這些景象均沒有透露出方塵神魂的神異之處。

突然間,畫面一轉,已經是狼鬼星座。

方塵奪山,與小紅蓮仙結識。

然後透過考核。

成為覺明神宮編外修士。

畫面再次瘋狂快進,到了大雷音爭奪戰!

“這不是魔族的手筆。”

王崇松看到這裡,終於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