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一口氣,方表微微的回過頭,望著已經被拖得越來越遠的方坤,眼裡既有不捨,也有更多的無奈。

“冰神,孽子已經處罰,若然您還覺得有任何不滿,方某願替逆子受罰。”

“明日已然公子大婚,這是方家的大喜事,又何必在這時候搞些見血的大白事呢?”韓三千輕聲一笑,緊接著緩緩的站了起來:“我看這樣吧,這雙倍刑罰的事先記著,等他結完婚,又或者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再來取回。”

“如何?”

聽到韓三千這話,方表眼裡滿滿都是震驚,他哪裡會想得到韓三千會如此的好說話?

更重要的是,這個條件對方家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柴老先生微微皺著眉頭,奇怪的望著韓三千。

眼前的這個人,儘管年輕,但顯然讓他這個老江湖,一時間也全然猜不透。

如此大不敬,就這麼算了?!

又還是……

他故意有些偏袒方家呢?!

他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對方表而言,這個答案卻異常清楚不過了。

若然非是偏袒方家,冰神老人家又怎會大事化小呢?!

想起這裡,方表頓時微微弓身,呈著九十度:“方表代表逆子多謝冰神,等婚宴結束以後,方表定然親自帶著逆子前來謝罪。”

韓三千輕輕一笑,點了點頭,緩緩一個起身,走出了牢房。

“方坤若是問起,不要多說,另外這種地方還是少有為妙,以免損些陰德。”

說完這些話,韓三千緩緩的朝著天牢大門外走去。

看著韓三千行走自如,方表和柴榮此時才反映過來,不禁雙目互瞪。

他不是受了冰火之刑嗎?冰刑見效慢,此時不顯露也就罷了,這火刑將腳都燒成那樣了,他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

神了他個娘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救你那孽子?還有,方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趕緊撤了。”柴榮說完,也趕緊跟上韓三千的腳步,走出了天牢。

“撤!”望著柴老先生的背影,方表似是回答他,又似在提醒自己。

這破地方還不撤掉,留有何用?!差一點惹怒冰神,禍及整個方家!

別說冰神看了不高興,現在就是他自己,呆在這破地方也覺噁心。

不過,想到冰神在這時候有意偏袒自己,方表本來頗為凝重的臉上,突然洋溢起了絲絲的笑容。

接著,他快步趕向刑房,去救自己的兒子了。

天牢外,柴老先生追上了韓三千,微微行禮以後,道盡招呼不周,以至韓三千犯險。

穿山甲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看著柴老先生和韓三千聊的不亦樂乎,最後柴老先生還必恭必敬的和韓三千做了辭職,這貨這才趕緊迎了上去。

“行啊,韓三千,還真是別人把你怎麼押進去的,便把你怎麼送出來,對了,那個方什麼的賤人呢?草!”

“別讓我看見他,非撕了他的皮不可。”

韓三千卻是笑笑搖頭,道:“等天色一亮,人家便是新郎,這大婚前夕你要是把人家新郎揍了,你就不怕新娘到時候找你報仇啊?”

“靠,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不是放過那個方賤人了吧?想起他那囂張的樣子,我就非常不爽。”

韓三千輕輕一笑,其實他也有不爽,不過,他之所以願意暫時不追究方坤,一是因為不想和方家鬧翻臉,畢竟花舟之事還得指望他們。

所以,韓三千並不想如此。

二一個,其實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那便是老實說,如今韓三千還真的有點期待這傢伙明天,會給自己準備什麼樣的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