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平衡的姬嬈,身體斜斜的朝著一旁跌飛而去,附近的數名奉天皇朝強者,急忙想要上前將其扶住。

然而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行動,姬嬈便已經嬌喝一聲,“都不要管我,各自守住你們自己的位置,決不能讓對方趁虛而入,……我沒事!”

光是聽到姬嬈的聲音,便已經知道她並非是沒事,甚至於她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只是在場這些人都非常瞭解姬嬈的性情,她是絕不會因為自身的原因,而影響到此時的戰局發展。

因此一個個雖然都非常擔心姬嬈,可是奉天皇朝的武者們卻並未亂,一個個仍然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從一開始左風就在強調,保持現在的防禦隊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隊形不許亂,也不許隨便調整隊形。

作為奉天皇朝北州,最強大的隊伍,對於每一條命令不打折扣的執行,深植於他們每一個人的骨血當中。

即便他們不明白,更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命令,可是每一名奉天皇朝的武者,仍然還是咬緊牙關,讓整個隊伍就以如此鬆散的方式,在這冰臺上半步不退的防禦著。

可是遊氏兄弟雖然配合的再好,終究不能彌補此刻倒下的姬嬈。他們兩人雖然有過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左風那恐怖的體重給嚇了一跳。

兄弟二人將自身力量發揮到了極致,同時還十分巧妙的利用了兩人的規則之力。他們兩個釋放出來的精神領域,雖然無法像姬嬈那般,發揮出強大速度,可是他們兩人卻能夠釋放出極為強悍的力量。

浪濤的力量非常恐怖,而左風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海浪捲起,然後直接拋到空中。然後狠狠的砸入到海中,緊接著身體隨海流翻翻滾滾,再一次的被狠狠的拋起來,週而復始沒有停歇。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左風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承受著攻擊。那些攻擊雖然密集且,破壞力也著實驚人,卻是並未對左風構成什麼傷害。

甚至於左風自己,此時都根本沒有去在意,自己身體上遭受的攻擊,他除了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正在經歷的血脈晉升,以及身體的獸化之外,就是此時奉天皇朝武者們受到的攻擊了。

遊氏兄弟雖然已經竭盡全力,卻仍舊無法將那些蝕月暗曜全部給阻擋下來,即便是加上逆風和琥珀,情況仍舊不樂觀。

因為攻擊實在太過密集,而攻擊的頻率和速度也實在太快了。逆風和琥珀兩人,即便是再如何強大,終究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偏偏左風現在的身體狀態非常奇怪,他的感知十分敏銳,不僅僅是身體周圍,差不多整個冰臺上的情況,他並未直接去看,也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絲毫沒有透過精神力,也沒有利用靈氣,可是卻能夠感覺到周圍的變化。這說出來無比驚人,可是左風卻偏偏又並不會感到陌生。

因為當初他在吸納幽冥一族精血,還有融合靈藥山脈地之精華的時候,都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那個時候他明明處在深層次的修行中,可是卻偏偏能夠感知到,周圍任何一絲絲風吹草動,任何一點變化都能夠迅速的反應在他的腦海當中。

那種感覺與念力探查有些類似,可是本質上又並不太相同,精神探檢視到的是事物的本質,而如今這就是一種感覺,你可以將其當成是嗅覺、觸覺、味覺多種感覺的混合。

所以左風沒有釋放念力,因為冰山內規則之力的限制,也不可能將念力釋放的太遠。可是卻偏偏能夠感知到,整個冰臺上的情況。

正因為能夠感受得到,所以左風心中反而更加的鬱悶。他可以感覺到那蝕月暗曜飛臨到冰臺,自己、逆風和琥珀都沒有辦法將之阻攔下來,而那幽芒就直接落在一名奉天皇朝武者的身體上。

那幽芒幾乎可以毫無阻滯的直接融入武者身體,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跟那些被蝕月暗曜籠罩的人結果一樣。

身體從內部開始進行破壞,而且破壞每時每刻都在變得更加嚴重,然後內部開始迅速的潰爛,直到最後才波及到面板,而那個時候,身體內部已經變得一塌糊塗。

被蝕月暗曜弄死的人,每一個都無疑是十分悽慘的,他們沒有能力自我了結 ,所以死前不可避免的要承受巨大的傷害。

還有的奉天皇朝武者,他們受到了南閣武者的圍攻,雖然已經奮力抵抗到最後,可是仍然還是避免不了被憋屈的擊殺掉。

在這冰臺上的戰鬥,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公平可言,龐林等人步步緊逼,鄭圖等一群叛徒,更是卑鄙的去利用一切奉天皇朝的弱點,給予致命的打擊。

左風非常的憤怒,可他卻努力的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他將內心的憤怒和殺意壓抑下去,同時他更是不顧一切的去催動身體內的血脈。

似乎從手指能夠開始輕微活動以後,身體的血脈晉升便開始加速,同時身體內獸化的過程,也在逐漸的加快速度。

“快了,已經快了,大家堅持一下,再稍稍堅持一下。”聲音雖然非常的小,甚至那字模模糊糊的根本無法分辨,可是左風實實在在的發出了聲音,他已經快要能夠重新開口說話了。

左風的注意力隨後,便落在琥珀和逆風身上,他其實最為擔心的也正是二人。他們兩個一直在幫助抵擋蝕月暗曜的幽芒,身體遭受了太多次的攻擊,雖然還能夠活動,本身的傷勢卻不輕。

“你們兩個也要堅持住,千萬不要有事,我很快就可以恢復了。”雖然只是口中嘀喃著,可是琥珀和逆風二人,卻好像突然有了某種感應,他們兩個下意識的扭頭,朝著左風所在處望了過來。

……

“別給我躲躲閃閃的,上,你們統統的給我上,殺光這幫傢伙。你們不是想要活命麼,難道你們覺得,我這樣就能夠放過你們了不成?

機會只給你們這一次,若是你們能將他們這些傢伙都擊殺,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可若是有一人活著逃出冰臺,那我保證你們也都要跟著一塊陪葬。”

恰在此刻殷無流的聲音遠遠的傳遞而來,那聲音之中有著濃濃的憤怒和怨恨。奉天皇朝眾人能夠從那言語中,聽到凜冽冰寒的殺意,就連龐林等人此時也是同樣的感受。

一種巨大的壓力,在殷無流聲音落下的同時,已經緩緩的壓了下來,龐林和項鴻等人能夠感覺到,殷無流此時根本沒有掩飾,他對於自己等人的殺意。

這既是一種警告,同時更是一種逼迫,明明知道按照殷無流的命令列動,自己等人也未必能夠活得下來,可是他們卻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夠咬著牙執行命令。

“殺”

“殺”

“殺”

一聲聲大吼聲,在龐林身邊的武者口中傳出,看他們的眼神,一個個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這個時候他們的眼神,竟然與奉天皇朝的武者是那麼的相似。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注意到了殷無流在傳出命令的同時,那蝕月暗曜的攻擊,卻是慢慢的減少了。

只不過冰臺上的各方武者,此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敵人身上,根本無暇去觀察殷無流是否有什麼特殊的狀況。

只有兩個人算是例外,這兩人此時就在冰臺邊緣的雷網之外,本來他們一直在觀察著冰臺上的變化,似乎正在努力尋找著什麼十分關鍵的線索。

就在殷無流放出那番威脅之言後,他們兩個就注意到了蝕月暗曜的攻擊在減少,所以二人立即轉頭開始觀察起殷無流的情況。

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了殷無流的頭頂,那顆之前瘋狂旋轉著的蝕月鏡,此時已經放緩了速度,同時那表面的光澤,似乎也不及之前那般的漆黑深邃。

這兩人見此情景後,下意識的就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似乎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猜測。

“那蝕月鏡的能量,似乎消耗的太多,恐怕殷無流會再次想辦法抽取了。”傀襄率先開口道。

成天豪馬上點頭,道:“冰臺上的蝕月暗曜已經被他抽取掉,如今他要是再呼叫,就只能夠將那些封鎖通道的蝕月暗曜抽取過來。如果是這樣,我們倒是有機會從這裡離開了。”

傀襄微微眯起雙眼,只是在極短的時間裡,他似乎就已經有了決斷,只見他搖了搖頭,道:“我們即便是逃離了這裡,也沒有辦法歡送離開,最終仍難逃一死,留下來可能還有一點機會。”

成天豪非常默契的點了點頭,贊同的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就算是真的要死在此地,也絕不能夠讓左風稱心如意!”

“沒錯!”傀襄也立刻附和道。

就在兩人交談的短短不到兩息的時間,蝕月暗曜便已經只有零星的幾道落在冰臺上,倒是被琥珀和逆風兩人成功給擋了下來。

然而對於這樣的轉機,卻沒有任何人臉上有笑容,因為遊氏兄弟現在基本同姬嬈一般虛弱,且身上帶著不輕的傷,龐林等一大群人,正從正面衝殺過來,奉天皇朝眾人如今根本沒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