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零二章 傻在當場

九黎傳授給鳳離的秘法，實際上已經觸及到了那種最高層次的功法和武技，在傳授的過程中，已經不是使用語言，而是一種獨屬於鳳雀一族的特殊方法，雖然這種方法很特殊，但是從結果來看，還是非常有效的。

這其實便涉及到了人族與獸族間，傳承過程中的兩種不同方式，而它們從最終的結果來看，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卻不存在高低優劣的不同。

曾經對於左風來說，也始終單純的認為，人族的強大得益於本身傳承方式的優秀，而獸族在整個廣袤的坤玄大陸上，只能佔據一隅之地的原因，便是它們在傳承上“先天不足”。

人族自幼會學習語言和文字，而學習語言和文字的目的，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繼承知識和經驗，透過知識來獲得先輩的傳承。

如此獲得傳承的方式，有著極大的優點，那就是不管任何人，都可以有機會接觸到功法和武技，都可以嘗試著進行修行。低階的功法和武技，可以收沒有任何門檻。

除非是那種天生就不具備修行條件的人，哪怕修行資質再差，也可以有機會進行修行，許多人雖然修為並不高，但是卻能夠達到，他自身條件所能達到的極限。

有些人的修行極限可能在煉骨期巔峰，有的人修行極限可能在淬筋期巔峰，當然也有感氣期巔峰、納氣期巔峰……，而最多的其實是在育氣期巔峰，也就是凝念這一道關卡上。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可能終身無法跨過自身的極限，但是隻要能夠修行到自身的極限，便也可以有一番作為。

比如修為低的武者，可以做許多普通人都無法完成的粗淺工作。修為一般的武者，能夠成為帝國或普通宗門的最底層戰力，畢竟集結成為隊伍之後，他們是能夠發揮出極其強大的力量。

還有一些實力稍高些的武者，能夠成為各個宗門或家族產業的主事者，或者單獨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在不能損失高階戰力的時候，這種水平的武者，是能夠以保護宗派為目的而犧牲的存在，如果能存活還能自己換取巨大利益。

至於實力再高的武者，他們除了從事那些工作外，也可以修行煉藥、煉器、符文陣法一類的手段，只要學有所成便可以得到，那些修為達到凝念期強者一樣的地位和資源。

正因為人類武者的這種傳承方式，他們讓幾乎每一個人，都能夠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讓人類能夠在這片廣袤的坤玄大陸上，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至於獸族的傳承情況與人類恰恰相反，在坤玄大陸上的獸族，基本上沒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

這是受到它們先天缺陷的影響，一方面它們出生時不具備人類那樣多變的聲線，另外一方面它們出生的時候，智慧也會相對較低，再加上它們的成長相對來說要更加緩慢。這些原因都大大限制了獸族無法像人類那樣進行傳承。

獸族的成長只能透過觀察，成年獸族的一些行為動作，進行簡單的模仿。這樣獲得的修行知識不僅少得可憐，而且非常容易出現偏差，從而修行到錯誤的路徑上。

因此哪怕獸族的繁衍能力，並不弱於人族，甚至還要更強一些，但是整個族群卻要比人類相對弱一些。

然而當獸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們卻能夠透過血脈的覺性，從自身的血脈中獲取修行的知識與經驗。血脈越是強大和純粹的獸族，所能夠獲取到的知識也更加多，修煉提升的時候自然也會越快。

反之血脈稀薄或駁雜不純粹的獸族，修行到這個階段的時候便會異常艱難。再加上獸族的競爭更加血腥，並且缺乏人類那樣的秩序與規則，爭鬥中死亡的數量佔了很大一部分。

人類是透過主動的篩選，從而將適合修煉，或者有修行潛質的人保留到最後。而獸族是被動篩選，它們透過爭鬥與廝殺，透過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強大的個體更容易得以生存，並享受獸族本就有限的修煉資源。

不管怎麼看，人類在修行傳承方面，似乎都有著絕對優勢，那種優勢甚至近乎碾壓一般。而獸族的方式卻很糟糕，甚至它們自行滅亡都不應該感到奇怪。

可世上的事情，有利便會有弊，利弊相互依存又並非不能互換，就比如在人族與獸族的修行傳承這件事。

人族在前期的確有著巨大優勢，可是當修為達到一定高度時，便需要接觸到一些最高層次的功法和武技，這個時候文字和語言反倒落了下層。

用下層的交流方式，來傳遞高層的功法和武技，光是想一想就能夠猜到，效果到底會如何。

而獸族的傳承方式，本來就不依賴語言和文字，他們除了血脈的傳承，還有就是一些秘法傳承。

那是超脫了語言和文字之外，透過獸族獨有的方式，將知識、經驗等等加以凝鍊，然後再傳遞出去。雖然這種方式有一定限制，大多數只能在同族間相互傳遞，但是所能夠達到的效果卻遠遠不是人類用文字和語言所能達到的。

人類武者很難學習獸族的傳承方式，哪怕勉強研究出一兩種功法或武技，可以用獸族的方式傳承，也會受到很多客觀條件的限制，並且還要耗費十分恐怖的資源來加以輔助。

即便是古荒之地的超級宗門，也很難承受這樣的消耗，所以漸漸的也不再有人類，會繼續研究模仿獸族的傳承方法。

而獸族在化形之後，不光本身智慧逐漸開啟，一點點的達到人類水平，它們也會慢慢擁有人類的聲線，包括語言和文字也能被獸族所使用。對於人類來說沒有什麼困難，對化形的獸族來說同樣簡單。

只不過到了這個程度的獸族，已經不再看重人族九成以上的功法和武技。它們的精力和時間需要用來研究和接受，本族的功法與武技。

這一類的功法和武技，更需要的是領悟，而並非是簡單的傳授。明白了可能就是一瞬間，不明白也許研究到死也難有寸進。

哪怕左風已經獲得了鳳雀一族的精血，他想要從九黎那裡獲得秘法，也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甚至有可能永遠也學不會。

同時左風在研究古玉的時候，也逐漸發現這東西，想要真正的掌握，也並不是誰能夠傳授自己的。

幻空沒有進一步去研究，因為他沒有肉身在這片空間，所以不具備進一步掌控古玉的條件。同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即便繼續研究古玉有所收穫，也無法透過語言和文字傳授給左風。

之前引導左風去掌控古玉，或者說掌控納晶，這已經是幻空所能夠做到的極限。如果想要進一步控制古玉的力量，並且利用古玉去對冰山進行調整，一切都需要左風自行領悟其中的規則和道理。

幻空並沒有多解釋什麼，一方面解釋了也沒有意義，另外一方面是讓左風自行去摸索和感悟，所能夠達到的效果也會更好。

事實證明了幻空不愧是奪天山那位驚才絕豔的人物，左風就像他所期盼的那樣，真的就在這種不斷的嘗試和摸索，以及利用鳳雀一族力量的過程中，對古玉的情況有了真正的瞭解。

並不是單純依靠思考，也並不是簡單的依靠直覺，可是二者又都不可或缺，彷彿在經歷過之前的嘗試與思考後，冥冥之中有那麼一隻無形的手，在指引著左風去進行一種嘗試。

雖然左風明知道這非常危險，不僅可能會失敗，而且有可能讓自己與身邊的所有人都因此而喪命，但是內心之中卻有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衝動”，促使他堅定的去嘗試。

一點點的古玉之力，與九黎和鳳離秘法釋放的一點點能量，就這樣在左風的引導之下相互“碰撞”了。

這種碰撞可能會導致，接下來整個古玉當中的能量風暴，都在一瞬間爆發，那這古玉所引起的毀滅效能量，左風甚至懷疑可以將整個極北冰原都毀滅掉。這就是古玉當中的能量，到底有多麼的恐怖，那是堪比一處空間大陸的狂暴能量。

左風引導著古玉當中的能量，逐漸的朝著鳳雀一族秘法的能量，慢慢的靠近過去。既沒有刻意將兩者結合到一起，也沒有放任自流，那是一種介乎二者間的感覺。

除了借鑑九黎和鳳離，它們用秘法釋放能量相互接觸時的狀態，同時也利用了自己感悟古玉過程中的一些感受。

當古玉能量與秘法能量，接觸到的一瞬間，九黎和鳳離下意識的退縮。然而在兩隻鳳雀退縮的時候，左風卻堅持著不肯放棄，整個古玉內部的能量都猛的爆發，並且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外膨脹。

這速度快的難以想象，根本不用分辨，這就是爆炸的力量，整個古玉當中的狂暴能量在爆炸。

左風感覺整個人都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古玉能量。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意孤行的嘗試如此危險的接觸。現在不要說自己這具分身，還有身邊的全部夥伴，包括自己的本體也無法倖免了。

然而就在左風心中絕望，等待最恐怖的結果降臨之際，那急速膨脹的狂暴能量，卻並未將古玉引爆，而是好像衝破了一層隔膜後，繼續的朝著外部持續膨脹和擴散著。

“空……，空間擴大了？！”左風一時間傻在當場，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