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深層推演

這種消耗對於左風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這些聚靈晶石並非他所有，就算全部耗費光了也沒有半點收穫，他也絲毫不以為意。

另外他自己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研究陣法的思考中，以及記憶符文之中，完全沒有在意外界的事情。手中的聚靈晶石，在他的手中與普通的石子也沒有什麼區別。

數十顆聚靈晶石的價值，如果是正常交易價格應該在數萬金幣，差不一千多金幣能夠買到一枚。

這種價格是在正常交易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但因為這種聚靈晶石常有缺貨的事情發生，所以一些交易行經常會採用囤貨後拍賣的方式，那樣價格翻上一倍甚至數倍都不是沒有可能。

眼看著數千金幣一枚的聚靈晶石，在左風的不斷使用下一一化作灰燼，由城主幾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可就在這個時候，再一次有著使他心碎的聲音響起，一塊聚靈晶石破碎開來。一個讓他心在滴血的聲音，緩緩響起。

“咦，沒有了，這點聚靈晶怎麼夠，給我多拿一些過來。”左風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中，不鹹不淡的再次開口說道。

這一下由城主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之前他強忍著沒有發作，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如果說這處陣法真的有什麼變化，那他可能多少還會感到一些心中平衡，但問題是出了那一次次的光暈出現剎那後消失外，已經沒有其他任何的變化。

更讓他有些氣憤的是，左風此時連頭都懶得回，並且有些不耐煩的將攤開的手掌在空中虛抖了兩下。這本來是個小動作，卻是讓此時的由城主差點就爆發出來，因為那就好像是自己欠了錢，人家來討債一般。

眼看著由城主額角的青筋挑起，就要控制不住發作出來，卻是一隻手掌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肩頭。扭回頭看去，由城主的目光正碰到了素蘭輕輕的搖頭，隨後他才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整個人又一下子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垮下來。

長長的嘆了口氣，由城主再次翻手之間，數十枚聚靈晶石出現在手中。將手中的聚靈晶石準備好後，狠狠一咬牙這才走向了廣場的陣法之中。不過可以看出來，這一次的由城主步伐明顯比之前要顯得沉重一些。

左風感到冰涼的聚靈晶石落入手心，也不停頓，立刻就開始動手放置起來。由城主將聚靈晶石交給做鞥，轉頭往回走去，可是才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碎裂的“咔嚓”聲，這聲音讓由城主腳步一個踉蹌，以他的修為都險些栽了個跟頭。

他很想回頭多看一眼，可是最後還是強壓下了這股衝動。現在距離左風的距離太近，他害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伸手將這小子給一掌拍死。

左風並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繼續的做著他手頭的工作。那一塊塊聚靈晶石送入石柱，然後就聽到了各種聲音不斷響起，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多的晶石碎裂，他也終於有些擔心起來。

他所擔心的是這一次損耗的聚靈晶石數量太多，到時候連由城主那裡也沒有了，恐怕臨時想要弄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自己在這裡能夠停留的時間就只有這麼長，明天參加完賽選後就要離開此地，什麼時候，或者說能不能再來這裡都是未知數。

就算自己還有機會來這裡，也不一定能夠進入到別苑中的此地，這一切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所以這一次的研究十分重要。

左風就是看明白了這些，所以他眼下才有些感到焦急起來。這種心態的變化，也使得左風的研究變得越來越仔細，不僅在每一次使用晶石前思考的時間更長了，而且每使用一塊聚靈晶石後，他都會仔細的觀察整個石柱的細微變化。

這麼大一根石柱，如果說他一眼就能照顧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卻是每一次都選擇一部分割槽域來觀察，這樣一來他就能夠將區域性的變化盡收眼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錯漏。

眼看著手中的聚靈晶石就只剩下最後三塊的時候，左風忽然發現了石柱上的一處細微變化。這變化的確不好發現，還是因為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一點點的排查下來，最終才發現這一處特殊的位置。

就在剛剛那聚靈晶石送入石柱後，同樣的整體光暈流轉剎那之間完全斂去，可是他卻發現所有變化並非是完全同步。石柱低端的一個位置，是在光暈出現後最早消散，從而整個石柱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一發現讓左風似乎找到了什麼思路，只是一時之間他又無法完全想明白。這個過程對於左風來說倒還好，可是那素蘭和由城主卻都是面色有些沉重，因為眼看著如此多的聚靈晶石完全耗費光，卻依舊沒有什麼好的跡象出現，他們兩個不免從心底裡感到一絲焦躁。

左風沉吟了一會兒後，索性盤膝坐在了地面上，隨後他就將雙目閉起來。外人並不清楚左風在幹嘛，琥珀卻是知道這是左風要真正開始思考了，如果左風開始如此思考，就說明他要考慮的東西絕不簡單。

這種左風自己獨創的思考方式，有些類似於修煉時候的打坐，讓整個人都完全沉寂下來平心靜氣的思考一些極為繁瑣和複雜的問題。

左風的腦子與常人不同，他擁有了念力，所以也必然是擁有了念海。對於常人來說，一些極為複雜和繁瑣的事情，可是在左風的腦海中卻是可以整理出一個思路，只不過這種整理也不是說做就能夠做到。

他擁有了念海，記憶量和資訊量都比普通人要龐大一些，也是因此他腦海之中的各種紛亂資訊也會成為一種負擔。所以平時的時候左風不會去費神將所有的資訊加以整理，但是在特殊的情況下他還是會去這樣做。

不過這種思考和分析的方式，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不小的負擔。因為實際上他並沒有達到煉神期，只是透過特殊的方法凝聚出了念海。如果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使用念海的力量也是有著不小的損耗和負擔。

所以左風需要完全的平心靜氣下來，不斷的卻思考和推演各種資訊，尤其實現在他要分析和推演的是這麼一個龐大且複雜的陣法。他對於這套陣法其實並沒有太深的瞭解，完全是因為他曾經接觸過的那本書中記錄了眼前的這些符文，所以他倒是能比其他人擁有更好的條件。

緊閉著雙眼的左風，面前一片的漆黑，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在這個漆黑的世界中響起。隨後這漆黑的世界之中，慢慢亮了起來，開始如同發著光的氤氳霧氣，但隨後這些發光霧氣開始凝聚，最終成為了餓一個石柱的模樣，也正是此時左風眼前的這一根石柱。

只不過左風眼前出現的石柱，上面並沒有那麼多的符文，準確的說上面的符文只有他已經記憶下來的一部分。

那石柱上的符文閃爍著，隨後一個個閃爍的點陸續出現，這些光點如果仔細去觀察，會發現正是之前左風曾經用聚靈晶石鑲嵌過的位置。這些位置並沒有被左風遺忘，而是記憶最清晰的地方。

隨後這些閃光點上面有著光絲出現，光絲會向有生命一般的向外延伸，最後又和其他的光點聯絡在一起。

左風在漆黑的世界中觀察著，如此巨大散發光芒的石柱，石柱上的光點和光絲越來越多，最後左風的目光停頓到了石柱下方的一處位置，那裡有一處若隱若現的光點出現，這光點實際上並非是左風使用過聚靈晶石的位置，可左風在看到它之後，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可是思考到了這裡也並沒有停止，而是左風將注意力再次轉向了石柱最底部，隨後是石柱和地面交匯的一處介面。

看到這裡後，左風緊閉的雙目猛然睜開，隨後一股無力感伴隨著腦海中傳來的陣陣疼痛也一起襲來。

這就是左風強行使用念海後，給自己帶來的負擔。左風相信如果經常使用這種方法，對自己會有極大的壞處，甚至最後都可能影響自己的修為，終身無法邁入到煉神期境界。

睜開雙眼的左風，只是停頓了片刻，便立刻用兩指夾著一枚聚靈晶石按在石柱上。因為所嵌入的位置，就在石柱的低端，他甚至都不需要站起身來。這一次和之前一樣，石柱表面有著光芒一閃而逝。

左風毫不停留，在這層光暈閃爍而出後的瞬間，就將最後僅剩的一枚聚靈晶石按在了石柱和地面交接的位置。

這一次光暈沒有散去，而是在第二枚聚靈晶石放置後，光芒又增強了幾分。可是這層光暈就像是風中的殘燭一樣，搖曳之中好似隨時會熄滅掉一樣。

可就算如此，左風，由和素三人也同時眼前微微一亮，如果這一次再失敗，估計由城主打死也不肯拿出晶石了，好在這一次的石柱終於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