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是最近的成交流水,你隨便你看一眼。估計你也看不懂,知道我每天都在掙錢就行了。”

好好的話在柳小別嘴裡說出來味道都不對。

果然,吃飯是小事,主要是對賬。周從文對柳小別的辦事態度很認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說實話,這筆錢周從文也是有點衝動,不過現在看自己運氣不錯。所以他也沒介意柳小別說話的態度,微微一笑,看自己多了多少錢。

本來想簡簡單單的掃一眼,然後把柳小別的電腦推過去,這樣才叫信任。但周從文的眼神好,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掃到最下面的數字。

“十二個億了?!”周從文驚訝問道。

“嗯。”柳小別雙手撐在椅子上,晃盪著腿,就像是坐在樹杈上一樣很隨意的回答道。

周從文第一次覺得柳小別真有可能成為世界首富。

這姑娘簡直就是天生的招財貓,還是手腳分瓣會爬樹的那種。

但古怪的是自己為什麼上一世根本沒有房東家姑娘這麼厲害的記憶呢?

周從文把膝上型電腦轉過去,推到柳小別面前。

“小別。”

“嚇一跳吧。”柳小別得意的說道。

周從文一下子頓住。

自己該怎麼問?上一世我為什麼沒聽說過你,你那時候在做什麼?周從文腦殼是有包,但絕對沒這麼大。

真是好苦惱,周從文嘆了口氣。

“咦?怎麼掙錢反而嘆氣呢?你怎麼想的?”柳小別笑眯眯的說道,“別擔心,不會差你一分錢的。”

“嗯。”周從文愁眉不展,他總覺得因為自己的到來發生了很多上一世不曾發生的事情,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比如說王成發、比如說李慶華、比如說……柳小別。

周從文想不懂這麼複雜的問題,在糾結著防護服的問題。

不管別人怎麼看,花錢買,找個倉庫存起來倒不是不行,但這麼做太扎眼。

“味道一般,是按照咱們這面口味改良過的。”柳小別說道,“不過怎麼覺得鴨子不是一整隻呢。”

“應該還好吧。”周從文“火急火燎”的吃了幾分鐘,已經飽了,他用紙巾擦了擦嘴,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是覺得不對勁。”柳小別吃相雖然不淑女,但顏值就是正義。

別的女孩兒這麼吃東西肯定不好看,但柳小別非但不顯不端莊,反而帶著一股子嬌憨的可愛勁兒,讓人愛不釋手。

周從文看著柳小別心中疑惑,自己不是顏狗,為什麼會這麼想的?古怪。

“服務生,麻煩來一下。”柳小別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颯!

“小姐,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麼?”

“今天的鴨子是一隻麼?”

“是,我們是帝都老店的分店,童叟無欺。”服務生面帶微笑,溫文爾雅。

周從文上一世的這個時間段很少出來吃飯,尤其是類似的高檔館子,一頓飯三五個月的工資就沒了,自己根本消費不起。

所以他不明就裡的看著。

柳小別也沒難為服務生,見他堅持,便揮揮手示意沒事。

“你怎麼這麼小氣。”周從文笑道,“已經吃飽了,還糾結是不是一隻烤鴨。上來的時候我看了,肉肯定是一隻烤鴨的。”

“花錢了,骨頭也是我的,你不知道?”柳小別怔怔的看著鴨架湯。

“你又吃不了。”

“吃不了也是我的,這是資本家的屬性。敢少我一根鴨毛我都不幹,這是原則。”柳小別微微皺眉,似乎面臨著一個生死抉擇一般。

周從文啞然失笑。

資本家,柳小別竟然認為自己是……也是,2002年她的風投已經在短時間內增長到十億規模。

不對!

周從文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上一世眼前這位房東家的小房東有這麼厲害的手段,以後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沒可能不知道。

後來的周從文雖然不從事金融,但參加了幾家醫藥公司的天使輪以及上市的工作,他作為醫療界頂尖大佬負責作為背景以及在某些時候說句話打廣告。

周從文很討厭類似的工作,但大多時候自己都推不掉。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這個道理。

以至於打廣告打的生硬無比,合夥人對此很不開心,那都是後話。

如果2002年柳小別的風投就已經這麼大規模,以後呢?

難道她過段時間就會破產?還是說柳小別也是一名重生者?!

周從文高速琢磨著對面的姑娘,卻並不是因為她的大長腿而禍國殃民的容顏。

也不對,之前自己說了要買防護服。如果是重生者的話沒有任何道理不記得2003年發生的那件事!

但柳小別當時沒有心領神會,而是特別疑惑,猜測自己的目的。要不然她就是演技特別高,假裝不知道。

周從文一下子走入思維的盲區,茫然看著對面的柳小別。

“周從文,我總覺得不對勁,這家店不老實,以後不來了。”

“好吃就行唄,你想那麼多幹什麼。”

“不行,我不佔別人便宜,別人也別想佔我便宜!”柳小別很肯定的說道,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

周從文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困惑扔到一邊,看著遠處的服務生做了一個手勢。

服務生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走過來。

“麻煩給我一把刀。”周從文淡淡說道。

“刀?”服務生愣了一下。

“我牙不好,怕吃到骨頭把牙崩壞了,所以想把肉都剔下來。”

服務生看周從文和柳小別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鄙夷與不屑,但他還是躬身離開,很快拿了一把刀來。

“喂,你要幹嘛?”柳小別問道。

周從文拿起桌子上已經吃完的鴨骨頭,手裡的刀徑直落下。

“小別,明年的工作有什麼計劃?”周從文一邊剔骨頭,一邊試探柳小別。

服務生眼中的鄙夷更濃。

他從來沒見過摳到這種程度的人。

已經吃完的鴨骨頭上的肉都不捨得扔,簡直比葛朗臺還要葛朗臺,比黃世仁還要黃世仁。

“明年?你在做什麼?”柳小別也很困惑,答非所問。

“有一次我去吃烤全羊,你吃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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