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江顏說話。”

“大哥,那這樣,今晚我跟顏顏一起回家。”

被江述直白的折了面子,陳最也不惱,好脾氣的笑道。

“有你什麼事,”江述皺眉,“你們倆…”

還沒結婚呢!

礙於還有人在,他只能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小染想你了。”江述看著江顏說,“你自己算算你多少天沒見她了。”

這小沒良心的,十天半個月也不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陳最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全部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

江顏訕訕一笑,“知道啦。”

她又補充了句,“正好,我帶他回去一趟。”

江述擰眉,他剛剛是不是說過只讓她自己回家!

“小江總。”

身後有人遞過來平板,江述一目十行的看完,抬眼掃了眼面前的男人,冷聲呵笑,“怎麼?你們時家組團來給我找不痛快來了是吧!”

陳最抿著唇,把平板拿了過來。

江氏集團的人想要阻止,被江述擺手攔住了。

只見陳最平靜的看完平板上的內容,眸光陰暗,他把東西塞給馮碩,“解決掉。”

“是。”

馮碩跟身後的智囊團就地找了個位置,打電話的打電話,查資料的查資料,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這是江述第一次親眼看到邀顏科技以馮碩為首的赫赫有名的智囊團工作,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執行力,是江氏也不能達到的程度。

不過短短十幾分鍾過去,馮碩把平板還給了江氏集團的人。

“老闆,搞定了。”

時韻音近幾年有個控股的小公司,掛的是時氏集團下面的分公司的牌子,可能是老爺子老太太念及時狄多年不回家,對時韻音就多有縱容。

時言之也看不上這個小公司,可時韻音不知道從哪裡找的門路,搶了江述即將拿下的單子。

在籤合同前夕毀約,簡直就是在打江述的臉。

而且對方不惜得罪江氏集團,也不知道時韻音哪裡來的本事能給出多少利潤給對方。

江述看到對方公司已經發來的道歉郵件,表示是希望繼續合作的訊息。

“晾著他們。”他吩咐了聲。

“是。”

江述看著面前的人,哼了一聲,“你倒也挺狠,你姑姑八成要找你哭。”

“她算哪門子的姑姑,”陳最懶聲笑,“惹了我大舅哥,我自然不會放過她。”

江述嫌棄道:“……滾!”

“成吧,”陳最牽著自家女朋友的手,“那晚上見了。”

他笑著捏捏江顏的手,“寶貝,給大哥說再見。”

江顏揮了揮小手,乖巧道:“大哥,再見。”

“走走走,趕緊走,看見你們就心煩。”

江氏集團的人看著大搖大擺牽著自家二小姐離開的男人,再看看自家老闆的臉色。

有人小聲咕噥,“有邀顏科技保駕護航,看誰還敢惹咱們。”

就是這位陳總看著年輕,做起事來也挺決絕的。

自己親姑姑,說整治就整治了。

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他話音剛落就被身邊的人扯了下袖子,示意他閉嘴少說話。

江述明顯也聽到了,嘴角動了動,倒是沒說什麼。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陳最做事狠,有本事也有魄力。

陳最創業初期,還有人能從他手上搶單子,短短几年時間,他就到了被人供著捧著的位置,其能力不可小覷。

江顏跟著他,其實江家是放心的。

只是,時家水深著呢,陳最終歸是時家現在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但他跟他爸那關係僵成這樣,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姑姑,姑父又扯出來一個私生子。

這關係亂的快成一鍋粥了。

就江顏這從小被護到大的嬌氣性子,到時候若是受了委屈…

很快,江述就又趕走了這個想法,不會,有陳最這個極其護短的狗東西在,也沒人敢動她。

“小江總,時家的人。”

江述聞言抬眸,看到來人,眉頭狠皺了下又緩緩鬆開。

“來找陳最?他剛走。”

多年未見,時狄有很大的變化,尤其是那一頭銀髮在這種嚴肅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

時家基因還是不錯的,光看陳最就足以看出來,時狄長得也不差,只是更偏清秀,像個奶油小生。

“不找他,找你,”時狄笑笑,“怎麼?老朋友見面,敘敘舊?”

江述聞言只是看著他,他也不覺尷尬,只是笑容滿面的回望過來。

真像是老朋友來敘舊的。

酒吧燈紅酒綠,舞池裡很多人都在盡情的扭動著身體。

江述一身西裝革履,更像個另類。

而時狄似乎是酒吧的常客,連服務員都熟稔的過來打招呼。

“江述,這麼些年,你還是沒變,有時候嚴肅的像是上個世紀的人。”

“你倒是變了很多。”

江述掃過他放在身旁女人腰上的手。

時狄扯著嘴角笑笑,湊到女人耳邊說了什麼,只見那女人嬌笑著推了他一把,走到舞池去跳舞了。

“女朋友?”

“不是,”時狄吊兒郎的攤攤手,“各取所需。”

江述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換了個話題,“跟陳最見過了嗎?”

時狄拿酒杯的手頓了下,過了幾秒鐘才又恢復正常,“沒,”聲線也比剛才明顯低了不少,他自嘲的笑笑,“我哪有臉見他。”

“當年那事,我做的也挺不是東西的。”

他躲到國外這幾年,甚至都不敢打探他們的訊息。

內疚,無力,悔恨這些情緒錯綜複雜的盤繞在他心頭,壓的他喘不上氣來。

江述臉色緩和了些,“你只是識人不清。”

時狄抬眸看了他一眼,拿著酒杯碰了下他手中的杯子,玩笑道,,“等我想好怎麼死,再去找陳最吧。”

“可能,晚了。”江述看向門口的方向。

“嗯?”時狄見狀,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也全都凝固住。

直到有腳步聲走近,與酒吧不同的清冽味道縈繞,有人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

他艱難的抬頭,便看到陳最平靜的看著自己。

形容清雋,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手腕上纏纏繞繞著幾圈佛珠。

他長得出眾,衣著不俗,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人明裡暗裡的打量他,只有時狄如坐針氈。